不知不覺雪兒居然在石桌上睡着了,其實修仙者根本就不用休息,可雪兒如果渡不過這劫連修仙者門檻都進不了,更別提跳出生死永世逍遙,所以還算不上修仙者,她本就是師傅從山下撿到的孤兒,一直把師傅當父親般尊敬。
一陣鎖連響起來,密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名黑衣蒙面人提着飯盒走了進來,提着飯盒的手上那排深深的牙印清晰無比,這當然是雪兒的傑作。
他將飯盒放在石桌上,在空閒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動作居然很是輕柔,眼中閃過一絲內疚,如果雪兒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剛纔還兇的要命的傢伙,居然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你,你要做啥?別過來!”雪兒一睜眼便被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眼睛嚇了一跳,從石凳上跳了起來本能的向後退去。
黑衣人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可也僅有一絲,很快便又變回了那雙冷漠的眼神。
“你笑起來眼睛好美,多笑笑纔會身心健康。” 待看清來人,雪兒便認出這是那個剛纔被自己咬過的黑衣人,雖然她沒有了法力,可修仙者的記憶力可是十分歷害,比過目不忘更加強大,他剛纔那絲髮自內心的笑是騙不過自己的眼睛。
聽到雪兒的話黑衣人一臉黑線,還好被黑布蒙着,不然就糗大了,心中更是鬱悶的不行,自己明明是男人好不,跟美扯的上關係嗎,眼前這丫頭不會是個花癡吧!要是雪兒知道他的想法肯定非氣死不可。
雪兒被他那冰冷的雙眼盯心裡發毛,身體更是彷彿掉到冰庫般涼透了,自己不就誇他長的好看而已,但也用不着殺人吧,不過她還是乖乖閉嘴,在這人身地不熟的地方,還是少說爲妙,以免惹禍上身。
“小姐要見你,”黑衣人說完便轉身離去。
“小姐沒事了嗎?”雪兒心裡那塊小石頭嗵的落了地,心情大好,看着那自顧自離去的傢伙,小聲嘟囔道,“壞蛋,臭蛋,你就不會慢點嗎,我腿麻。”
黑衣人似乎聽到了雪兒的抱怨,腳步停了,轉身快步向着扶牆的她走了過來,伸出左臂,“女人真是麻煩,扶着我,趕緊走,小姐還在等着呢。”
雪兒笑了笑,大大咧咧用手挽住他的手臂,臉上樂的跟朵花,心想這傢伙也沒想的那麼壞,他從頭到尾都沒主動傷害過自己,雪兒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兩人一路上思緒萬千,誰都沒說一句話,走出密室,繞了一大圈,黑衣人將雪人帶到了凌飛雪的房間,剛到門口便將手臂硬生生的抽走,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門口,雪兒狠狠瞪了一眼,努努了小嘴,晃悠悠獨自走進房間。
粉帳下一名女子半靠着,旁邊一名綠衣女子的正端着一碗藥,一勺一勺喂到女子口中,她蒼白的小臉微微皺着,推了推藥碗,她不是別人,正是爲了救雪兒自殘的凌飛雪。
“小姐,來吃個蜜餞”綠衣女子趕緊放下藥碗,拿起一旁巴掌的小食盒,取出一枚蜜餞喂入凌飛雪口中。
雪兒靜靜站在牀邊,看到牀上的女子,心裡自責不已,如此纖弱的女子爲了救一個陌生人,哪來的勇氣揮劍自殘,如果換了自己能做到嗎?
“小綠,你下去吧,我和雪兒姑娘有話要說。”凌飛雪對着一旁的綠衣女子說道。
待小綠離去,凌飛雪拉着雪兒坐下,“雪兒姑娘,你趕緊快快離去,我已經吩咐青龍送你離去。”
“雪兒小姐,我是真的自願替你入宮,”
“雪兒,你叫我飛雪吧,你總叫我你的名字,肯定別口的不行”凌飛雪笑了笑。
“飛雪你是冬天生的嗎?”
“是呀,我是在冬天大雪飛飛時出生,所以母親給我取名飛雪”提到母親,凌飛雪目光不禁閃過一絲哀傷。
“飛雪,你是我來這個地方第一個認識的女孩,而且是第一個好朋友,爲朋友兩肋插刀,不是應該義不容辭嗎?” 雪兒以爲飛雪還在爲進宮的事而難過,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凌飛雪手中絲絹掩面而笑,她知道雪兒在哄她開心,心中不禁一暖,這一刻她也將雪兒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心中暗暗下定絕心,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即便是自己的父親也不行。
她伸手拉過雪兒,笑罵道:“貧嘴的丫頭,我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才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說完凌飛雪不由的嚴肅起來,繼續小聲說道:“既然是好朋友,我更不能這麼自私,讓你替我去遭罪,皇上都快六十,你別爲了我葬送自己大好青春。”
“好了,你再說雪兒可生氣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而我對皇宮好奇的緊,就算不替你入宮,我也想溜進去玩玩”雪兒裝着一幅生氣的模樣,不想飛雪再爲自己擔心。
“雪兒…”凌飛雪還想再勸勸,可那樣不是顯的自己很矯情嗎?她的確很想和林峰在一起,更不想雪兒替自己入宮受罪。
剛好這時凌之遠走了進來,其實他已經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再人的對話都聽見了,見自家女兒還在犯傻,走了進來將女兒話打斷。
“雪兒姑娘真是俠女,老夫代女兒謝過姑娘,前面之事老夫有所誤會,多有得罪,望姑娘原諒,老夫在這給姑娘賠禮了。”凌之遠向着雪兒深深一禮。
雪兒雖然對剛纔的事情對這位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沒有一絲好感,可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給自己賠禮倒歉了,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飛雪面,雪兒趕緊回了一禮說道:“宰相大人客氣了,剛纔都是誤會,而且雪兒和飛雪姐姐已經是好朋友了,怎會記在心上。”
“雪兒姑娘真是通情達禮,即然姑娘與小女一見如故,老夫有個不請之情。”凌之遠眉開眼笑。
“宰相大人請講”雪兒不知道這位宰相大人又想做啥,但他的笑總讓自己心裡有些發毛。
“老夫想收雪兒姑娘爲義女,不知雪兒姑娘可否願意”
聽到父親的話,凌飛雪笑的很是開心,蒼白的小臉紅潤了不少,激動地看向雪兒,等待着她的回答。
雪兒心裡其實對這個所謂的宰相便無好感,可她卻又是真的欣賞飛雪這個朋友,難道眼前的宰相大人肯定是怕自己進宮後向皇上告發他,才收自己爲義女拉自己下水,要是自己不答應他可能反而又生出疑心,這凡間的人咋活的這麼累。
“如若宰相大人不棄,雪兒願拜大人爲義父”
凌之遠的笑聲,總讓雪兒感覺不那麼簡單,而且她心中還是很多疑惑,不過她並不想當着飛雪的面說。
“哈哈,喜事,大喜事,本相又多了一個女兒了,過幾日義父便爲雪兒辦一場隆重的拜禮儀式,讓所有人都知道本相收了一個義女。”
凌飛雪興奮不已,拉着雪兒尋問起來,“雪兒你家住何地,姓氏名誰,今年多大。”
“飛雪,我剛滿十六,無父無母,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雪兒也是我自己隨便起的。”其實她也不算撒謊,自己的確無父無母,只是沒將自己有師傅的事說出而已,算不得欺騙。
“我以爲我的命苦,自小便沒見過孃親,沒想到妹妹比我更可憐。”凌飛雪拉着雪兒的手更緊了一點,眼眶中的淚譁拉拉掉個不停,身體微微抽泣,緊緊抱住雪兒。
“嘆!兩個丫頭都開心點,以後爲父會好好照顧你們的,飛雪比雪兒大一歲,當姐姐的怎麼能在妹妹面前哭。”凌之遠語氣中也流露出一絲憂傷。
“爹爹說的對,妹妹我們不哭,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你以後就有家了,也有姓了。”凌飛雪拿起手絹將雪兒臉上淚珠拭淨,笑着說道。
凌之遠見兩丫頭說了好一會的話,故意咳嗽了兩聲,一臉慎重說道:“爲父知道你們有說
不盡的話,但離進宮也就十來天,有些事情你們必須習慣,第一就是你們的名字,第二就是你們的身份。”
見兩人都認真的聽着,凌之遠繼續說道:“雪兒從今天開始就叫凌飛雪,是我凌之遠的親生女兒,十日後奉旨入宮,而飛雪你要徹底忘記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你以後就叫凌飛雨,是爹剛收的義女,相府幾百口人的性命都交到你們手裡了,懂嗎?”
“義父,難道宮裡人都沒見過姐姐嗎?”雪兒心中也沉澱澱的。
“雪兒你放心好了,關於這點,一會雨兒會告訴你的?你們姐妹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