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普魯亞球場看臺下的會議室裡，埃瓦爾的所有隊員都顯得非常嚴肅。
塞巴斯蒂安昨天就明確過，今天的戰術課安排在訓練課之前，因爲俱樂部歷史上第一次由球員自己來投票選出首發陣容。
和科爾多瓦的熱身賽明天就將進行，這意味着確定了首發之後將只會有一次戰術演練。
老張拿出自己粘好的紙箱——
昨天臨睡前三人還是費了一番周折才做好這個紙箱。
大家把不記名的表格對摺後一次放進紙箱頂上的窄口裡，助教胡安馬和盧克都佩服的五體投地，紛紛豎起大拇指：“中國人的智慧真是非凡的！”
董哲“噗”的笑出了聲，石新也差點繃不住。
老張莊重的打開了這個“中式”投票箱：“好的，一共是25張表格，現在由我和盧克來進行統計。”
老張在最大的一塊戰術板上，早已經提前按號碼寫好了25個人的名字，盧克拿起第一張表格開始念：“裡瓦斯、基耶拉……”
老張站在支架前開始寫“正”字，這又引起身後一片驚歎：“那是什麼？
像是某種數學符號？”
“你這個蠢貨，這是中國人的字母！”
“哇，太漂亮了我很喜歡，我想把這個字母紋到身上！”
這一次石新和董哲同時笑場。
隨着盧克唸完最後一張表格，老張也劃完了最後一筆。
他數着“正”字很快在每個人名字旁邊寫出了票數。
石新突然發現，會議室裡的氣氛完全不同——
塞巴斯蒂安用力的拍了拍手：“非常好，感謝張的好主意！
——我想說的是，無論發生什麼，至少在現在沒有人會被放棄！
這就是我們每個人自己的選擇，因爲埃瓦爾是我們在座每一個人自己的球隊！”
石新看到周圍的隊友們紛紛挺直了身體變得專注起來，熟悉的東西重新又出現在了他們的目光裡——
老張又點了一遍：“非常好，我再重複一遍投票的規則，按照每個位置從高到低的順序選擇首發和替補。
如果同一個位置有票數相同的情況，那麼大家再對他們投一次票！”
他開始宣佈投票結果：“門將，裡瓦斯20票。
左邊衛，基耶拉21票。
左中衛，阿尼巴羅20票。
右中衛，阿雷吉16票。
右邊衛，阿雷吉12票……
除了阿雷吉，右邊衛獲得票數最多的是沃比達9票。
左邊前衛，斯通23票！”
大家都轉向石新：“祝賀你，斯通！”
董哲向他伸出了手，兩人輕輕碰拳。
老張還在繼續：“左側後腰，吉梅內斯20票。
右側後腰，迪達克17票。
右前衛，喬塔22票。
中鋒……”
還沒等他念完有人就鼓起掌來，緊接着越來越多的隊員開始鼓掌，很快塞巴斯蒂安也開始鼓掌——
所有人的掌聲中，隊長吉梅內斯喊道：“還用念嗎？我們都看到了！
——中鋒，董哲25票！”
老張最後唸到：“另一名中鋒，阿魯亞巴雷納17票。”
塞巴斯蒂安走上前來：“除了中衛和右邊衛以外，每個位置上大家的選擇都非常清楚。
上一場對畢爾巴鄂埃托爾（阿雷吉）的表現不錯，我們本來也打算讓你試試在中路的位置。
好了就這麼定了，埃托爾打右側中衛，埃內科打右邊衛。”
隨後胡安馬播放了科爾多瓦的比賽錄像剪輯，隨後老張開始講解了數據分析結果。
石新心裡感嘆不已，老張的主意把原本死氣沉沉的衆人再次成功激活！
他和董哲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昨晚做投票箱時，老張就說過他向塞巴斯蒂安建議，由速度更快的阿雷吉和阿尼巴羅搭檔打中衛。
被大家票選出的首發11人裡，絕大部分也和老張的預測差不多。
塞巴斯蒂安進行了詳細的戰術安排後，大家回到更衣室準備接下來的訓練課。
等到教練們都離開更衣室，吉梅內斯突然起身：“請大家安靜。”
衆人都停了下來有些吃驚的注視着自己的隊長，吉梅內斯說道：“其實我不說，很多人也知道，和皇家社會的比賽之前俱樂部就會確定我們的主教練人選。
——也許魯迪會回來，也許不會。
我還知道，有許多人希望博諾能成爲我們的主教練，那麼我想說的是，和科爾多瓦的比賽或許就是博諾唯一的機會！
所以如果你們真的想幫博諾的話，必須要拿出你們最好的狀態！”
訓練課上，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一種特別的氣氛，塞巴斯蒂安不得不幾次吹停戰術對抗訓練：“動作小一點！
把力氣留到明天的比賽裡，小夥子們！”
回到公寓董哲首先開口：“老張你的辦法真靈！
那幾個預備隊提上來的簡直都要嗷嗷叫了！”
石新也感嘆道：“就是進了替補名單的，勁頭也特別足。
這狀態比打畢爾巴鄂的時候還要好！”
老張回道：“你們覺得是因爲投票讓他們興奮了？
其實不完全是！
——人都是感情動物，我們三個雖說在埃瓦爾是外國人，但是小董和他們一起訓練了也有大半年了，就是小石也都和大家很熟悉。
費爾南德斯一心想大換血，之前對威廉和阿里那麼器重，即使隊裡他的幾個嫡系都有些不滿。更別說那些眼巴巴想進一隊的小夥子了。
威廉和阿里這一走，其實讓大家反而變得更團結了！”
石新想了想說道：“我覺得現在不少人，其實並不希望費爾南德斯回來。
說實話最理想的就是老頭來當主教練了。”
董哲嘆道：“一切還得來看比賽成績，如果明天我們被科爾多瓦辦了老頭肯定沒戲了。
你人再好再有水平，不贏球也沒人用你啊？！
競技體育，菜纔是原罪！”
此言一出石新和老張都吃驚不已，老張笑道：“小董你這說話越來越文了啊？
這小詞一套一套的！”
董哲白了老張一眼：“還不是被傳染的，我這現在每天晚上不看上幾十頁書都睡不着覺！
那話怎麼說？
熟讀唐詩300首，不會吟詩也會吟啊——哎小石你盯着我幹嘛？”
石新心裡掀起了波瀾。
對董哲發動了以老張爲目標永久性“轉錄”，確實由內向外的改變了董哲。
董哲依舊保持着自己鮮明的個性，但是不只是足球方面，他整個人都在不斷髮生變化。
他又想起了呂晗，得到了目標人物納斯里的天賦和技能之後，呂晗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這兩次精神技能的發動，一共消耗了自己4塊寶貴的“補心拼圖”——
現在自己只剩下一塊。
如果沒有這項條件限制，石新當然會首先對自己發動永久性轉錄——
就像吉梅內斯說的那樣，他同樣也非常想擊敗科爾多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