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浦峰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倒在齊俠腳邊,反倒是讓齊俠措手不及,方纔還在自信滿滿說是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卻突然猝死!
當然,齊俠並不知道歐陽浦峰內心的想法,他也並不記得在自己的生命中曾出現過這麼一人,誰讓這類人太不起眼,總是願意躲在人堆中,隨大流而去。若是當面沒有衆多豪傑的響應,歐陽浦峰恐怕一輩子也不會跟白絮兒說出那種豪言壯語。
許褚啐了一口,怒罵道:“廢物!就不該帶他出來!關鍵時刻犯了心病,活該去死!”
齊俠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歐陽浦峰,探了探脈息,的確死的不能再死了,他看得出來,這歐陽浦峰的確心臟有些毛病,平時不怎麼明顯,但若是碰上了足以能引發病根的事情,變化在一瞬間停止跳動,從而猝死。
只是讓齊俠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好像自打他看到自己的容貌時就突然間有了些許變化,難道是讓自己嚇死了?
齊俠不想去想,也懶得去想。
一腳踢開橫在身前的屍體,指了指帶頭的許褚,挑釁道:“人死了,是不是該換一個?”
許褚冷哼一聲,說道:“哼!若不是這廢物有病在身,恐怕死的就是你了!不過你也不用着急,我會讓你死的很爽!”
“蘇忠,馬雲!給我殺了他!”許褚喊道,一臉怒意。
兩位扶搖巔峰。
不過在趙洪臣和樑映蓉眼中,他二人已經是兩具屍體,唯一的懸念,就是能否有個全屍。
“我敢打賭,這二人一定死無全屍。”趙洪臣一隻手託着肥厚的下巴,品頭論足。
樑映蓉收起長鞭,擦光鞭上的血跡,皺眉說道:“我倒是覺得這次或許能有個全屍,畢竟公子他比起前幾天,心態穩定多了。”
趙洪臣不以爲然,說道:“我看難,不如這樣,咱打個賭。”
樑映蓉說道:“賭什麼?”
趙洪臣嘿嘿一笑:“如果我贏了,我就親你一口,如若我輸了,就被你親一口……”
“砰”的一腳,還沒當趙洪臣說話,他臃腫的身體已經在半空中飛舞。
二人旁若無人的打鬧讓許褚很是惱火,怒哼一聲:“還不趕緊給我上!”
蘇忠,馬雲對望一眼,手中長戟一抖,橫空劈向一臉笑意的齊俠。
左冷峰心中一陣疑惑,他實在是看不透眼前這個一襲白衣的俊朗男子,明明只有扶搖巔峰的實力,爲何會如此自信,而他身邊的這兩位扈從,爲何又如此自信,難道,這個夏棋,當真是深藏不露?
即便這個高個兒美人是僞登峰境界,但也不至於在如此危險的境地這邊玩世不恭吧?
左冷峰想不明白,他也不可能想的明白,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沒有任何氣勢的俊逸男子,會是以扶搖殺登峰,戰清稚的碎骨弟子,齊俠。
即便左冷峰曾經對他有些敬畏,也不過是看着她能驅使登峰境界高手的份上,畢竟,要一個修爲境界遠遠超出自己的人做屬下,沒有個強硬的背景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但此刻齊俠如此鎮定,安泰自然的神情,讓左冷峰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或許他並不是個浮誇的世家公子?”左冷峰想到,“只不過,如此託大,是不是有些自負?”
左冷峰還在擔心這個自稱是夏棋的男子會有危險時,身邊寒芒已至!
左冷峰只覺臉側一陣冰涼,下意識急忙側身,然而,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戟刃劃破了麪皮
許褚冷笑一聲:“還有功夫管別人的閒事?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這個二師兄了吧!”
左冷峰輕輕抹去臉上的血跡,說道:“哼,折梅宗早就容不下我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許褚冷笑道:“哼,誰讓你那麼不懂事,搶了少宗主的風頭。”
左冷峰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許褚。
“怎麼,難不成你以爲只是兇狠的看着我,我就會怕?”許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言辭中充滿無盡的鄙夷。
左冷峰笑了,笑的很開心。
“死到臨頭還能笑得出來?”許褚將手中雙戟一橫,帶起一掄寒芒,撞向左冷峰。
左冷峰不慌不忙,身形稍一後仰,便躲過眼前橫掃一擊。
笑道:“十多年前就聽說二師兄你有頭疼的毛病,不知現在可否痊癒?”
許褚一頓,說道:“沒有又怎樣!哼,要殺你,數個呼吸就足夠了!”
左冷峰笑道更是開心,說道:“哈哈,那二師兄有沒有聽說過,我可是專門爲別人治療頭疼的專家呢!”
許褚說道:“哼!怎麼,覺得不是我的對手,就像套近乎,麻痹我?”
左冷峰笑道:“怎麼會呢,我只是想幫你治好頭疼而已。”
許褚問道:“怎麼治?”
左冷峰說道:“當然是用我手中的刀!”
許褚怒道:“你在玩我?!”
左冷峰陰森一笑,桀桀說道:“只要我把你的頭割下來,就能治好你的頭疼了!”
許褚大怒,暴跳而起,手中雙戟直取左冷峰面門。
“狂妄之徒!看我不爲折梅宗清理門戶!”
左冷峰只是笑了笑,緩緩抽出掛在腰間的那柄無鞘長刀,大夏龍雀!
許褚迎着左冷峰的刀身,極速前探,只是他第一次見到大夏龍雀,也是最後一次,此時腳步連點的許褚根本想不到他這一去,便再也沒有機會回來,因爲,他的頭疼病,徹底被治好了。
只是見那大夏龍雀刀芒一閃,便看到一股血柱沖天而起,噴灑在四周土地之上,一顆頭顱滾落到左冷峰腳邊,死不瞑目。
“我說過,我會治好你的頭疼的。”左冷峰平淡說道。
不錯,割掉頭顱,就不會頭疼了,永遠也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