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琛和顧全大致說了幾句，顧全知道兒子的性格，有些話他有意不說自己也不會去逼問他，只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委屈了楚楚。”
顧凡琛沉着聲點頭，“我知道。”
顧全看了一眼病牀|上的人兒，在心裡默默嘆了一聲，這才帶着沈寒寧回去了。
彼時已經聲深夜時分了。
老a的車幾乎是在顧家二老離開不久後抵達的。
他降下車窗，看到那醫院門口戒備森嚴，巡視的人也比以往增多了。知道這裡是顧氏醫院，老a此行並不想肆闖多生是非。
緊鎖住眉頭，盯着那裡半晌，才收回視線，沉了沉氣息，給顧凡琛撥去了電話，“我想見見她……”
電話那邊的氣息冰冷如冰，似乎沉默了很久，果斷掛掉電話。
……
病房裡靜靜的，是少女酣睡中輕勻細微的呼吸聲。偶爾嘴角會微微牽動一下。
她睡得很沉，似乎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意思。眉頭微蹙，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做着什麼不好的夢。
老a就這麼站在牀頭邊上看着她，生怕把她吵醒，或者說，更怕她醒來看見自己會更不穩定，因此不敢去碰她，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出來時，心情很沉重，他下意識的掏了火機點菸，可透過門隙看到裡面那躺着的人兒時，他又趕緊掐滅了煙，整個臉色變化莫測，連他自己都說不上是因爲什麼。
顧凡琛給人蓋好被子後出來，輕輕闔上門，卻對他冷清地一句：“下來談吧。”
夜半的風更冷，像一把把的小刀子颳着人的臉。
雪比白天下的更大，老a走在後面，就看到路燈下前頭，那一道頎長俊挺的身影在寒冽風雪之下多了幾分孤冷、邃暗。
停下時，更是如同一尊冰冷的塑像。
“人和孩子……醫生怎麼說？”老a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那時顧凡琛的聲音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動了胎氣，沒什麼大問題了。”
老a剛要鬆一口氣，倏地見顧凡琛轉身過來，一雙冷眸一瞬不瞬地直視着他，帶着咄咄逼人的光芒。
這種銳利的目光啊，曾經是讓他多麼倍感欣賞的，可此時此刻，老a只感到心中惶恐，那種惶恐，不是因爲他怕顧凡琛，而是，他怕顧凡琛再也不讓他見楚楚了……
“我給過他一次機會了。”顧凡琛冷不丁地開口。
老a也盯住他。在等他的下文，又不希望他說下去。
“我顧凡琛沒什麼原則，唯一一條就是別碰她。任何人，都不例外。”語氣淡淡的，頓了下，陰冷的雙眸掠過一絲凌厲的光芒，“我也看在你的面上放過他一次，但事實上，李嘉琪還真是不讓我失望！”
老a微微閉上眼，已經無話可說。
顧凡琛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再爲李嘉琪辯解什麼都於事無補。
默然一嘆，低緩地：“你打算怎麼處理他這事我不管，我只求，留他這條命。”
顧凡琛冷笑：“然後讓他侍機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