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靖見顏笑笑似乎對她那兩個‘表弟’很是牽掛,立即對她說道:“嫣兒你放心,你的兩位表弟我會派人好好照顧他們的。”
顏笑笑立即對賀蘭靖擺擺手,解釋道:“大叔,你不用特意照顧他們,他們兩個人‘性’格比較懶散,有人在反而會覺得不自在。”
賀蘭靖聽着她自己的稱呼,眼底不禁閃過一抹悵然若失。這個丫頭從與他相認到現在,一直不肯叫他一聲父親,看來真的沒有留在賀蘭家的打算。
那麼他就更要抓緊時間,不能讓她離開賀蘭家。因爲他有一種預感,如果顏笑笑離開賀蘭家,恐怕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現在來說,唯一能儘快留住她的辦法就是讓她成婚。
“你們兩個回去之後就早點睡覺,記得不要隨便‘亂’跑,聽明白沒有?”顏笑笑指着他們兩個人,很認真地囑咐着。
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沒有一個是讓人省心的。如果不親眼盯着他們,她還真怕他們會四處瞎晃,如果沒有遇到什麼人還好,萬一出個意外暴‘露’了身份,那就死定了!
“知道啦!姐姐!”楚衡對她去陪威廉。凱特這件事非常不爽,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她陪這個討人厭的獵人去逛賀蘭家的後‘花’園。
“姐姐再見哦!”顏子樂倒是很聽話,甚至還揮着小手跟她告別。
楚衡不開心了,拉過兒子的小手:“我們回去睡覺!”
她那麼有勁就儘管去散步好了,他反正有兒子陪,一點兒也不在乎!
“哦,好呀!”顏子樂還在回味剛纔吃的松鼠桂魚,沒有察覺自家父母之間詭秘的氣氛,顛巴巴地跟着楚衡回後院去了。
賀蘭在所有人都散場之後,沒有回自己的小院休息,而是繞過走廊沿着一條僻靜的小道走向以前老夫人住的那個院子。
雖然老夫人去世後,以前院子裡的丫鬟都被派遣到別處,但是隻有蓮兒還住在這裡。
賀蘭靖以爲自己這招甕中之鱉很有用,想通過蓮兒這個小角‘色’釣出幕後的主謀,可是賀蘭怎麼可能會輕易上當?
賀蘭靖留下蓮兒的‘性’命,不就是想要‘逼’自己現身嗎?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既然賀蘭靖不打算動蓮兒,那麼只好由他親自動手,反正現在府上多住進來這麼多人,想找一兩個替罪羔羊,還是相當容易的。
思及此,賀蘭加快了腳步往老夫人生前的院子走去。
老夫人已經下葬,這個院子也冷清下來。再加上現在府裡來了威廉家族的貴賓,賀蘭靖在這個時候哪有多餘的‘精’力來管蓮兒?
所以,今晚是他下手的最佳時機,絕對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賀蘭在老夫人的院子前停住腳步,明明知道不會有人來,卻還是左右張望了一下。直到確定萬無一失,他才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已入亥時,很多不當值的丫鬟都熄燈就寢了,蓮兒也不例外。
老夫人去世後,她因爲是代罪之身並沒有被分配到其他房夫人那裡去。
現在每天都沒有什麼事情,反倒比各房的夫人小姐們還要清閒。所以,天一黑,她就早早地睡覺了。
賀蘭穿過院子,走到後頭專‘門’供丫鬟的休息的屋子前,擡手輕輕在木‘門’上敲了三下。
“是誰?”片刻後,屋子裡傳來一聲警惕地問話聲。
賀蘭輕咳一聲,淡定地低聲回了兩個字:“是我。”
“少爺?”屋裡的‘女’聲頓時轉驚爲喜,隨即傳來穿衣下地的輕微響聲。
不多一會兒,‘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蓮兒已經穿戴整齊,看到‘門’口站着的俊美男子,她頓時有些不知措地將自己的衣角又理了一遍,低着頭小聲說道:“少爺,您、您怎麼來這兒了?”
這個地方再怎麼說也是老夫人的院子,以前以賀蘭的身份在這個時間點根本就沒有資格進來。而現在老夫人已經去世了,他也知道院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在,那麼難道他來這裡是看自己嗎?
狹長的眼眸專注地看着她,賀蘭微微勾起‘脣’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你了,蓮兒。”
蓮兒聽完他的話後,立即‘露’出意外又受寵若驚的表情:“少爺,你……我是不是聽錯了?”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自己心儀的男人因爲想她而偷偷在半夜跑來看她。
“你沒有聽錯,蓮兒。”賀蘭伸出兩隻手握上她的肩膀,深情地對上她的目光,把剛纔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少爺……”蓮兒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將臉埋在他的‘胸’口,雙手緊緊抱住他,“其實,蓮兒也好想好想你。”
因爲是戴罪之身,她白天不可以在賀蘭府上隨意走動,所以也不可能隨時都有機會見到自己心愛的人。而現在,賀蘭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的眼前,這種驚喜就像是在做夢一樣,讓她感動得直想掉眼淚。
頓時,蓮兒心裡的委屈和愧疚都煙消雲散了。
“蓮兒,其實我今晚來是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賀蘭的聲音從頭頂低低傳來,震動着她的耳膜,直達她的心底。
蓮兒從他的懷裡擡起頭看向這個男人,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俊美的五官,緩緩開口問道:“少爺,你想讓我做什麼,儘管說。”
只要是他吩咐的事情,只要是她有能力做到的,她一定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我想讓你幫我……”賀蘭的聲音越說越小,蓮兒不得不踮起腳尖朝他靠近過去。
然而,下一刻,她沒有聽到他的話卻感覺自己的腹部突然一痛。
蓮兒緩緩低下頭,當看到刺進自己小腹的那柄匕首時,她的眼底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她擡頭看着眼前這個五官俊美的男子,痛苦地捂着小腹,費力地從嘴裡吐出幾個字來:“爲什麼?少爺,你爲什麼要這般對我?”
她那樣費心費力,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幫他奪家主之位,可是到頭來,他竟然以這樣的方式來回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