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順明又看了楚衡一眼,臉上露出專心回憶的神色:“後來,若心竟然瞞着所有人把自己嫁給了楚傲天。我當然非常傷心,原本想要離開這座城市,誰想到就在我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我發現了楚傲天的秘密——我看到他在喝鮮血!那個時候,我是多麼激動自己發現了這個秘密!我以爲只要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若心,她就會離開楚傲天。可是,我沒有想到若心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氣不過,也恨楚傲天的有心欺騙,便準備對他下手,讓他露出血族的真面目!”
楚衡挑了挑眉梢,饒有興趣地問道:“所以,你和楚傲天交手了?”
他從小就和楚傲天的關係很僵,父子倆見面也很少有話說,所以對於那個男人,楚衡向來是直呼其名的。
“當然。”唐順明的眼底忽然涌出無盡的恨意,接下來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楚傲天這個混蛋竟然那麼能忍。硬是在若心面前被我打到半死都不肯還手!”
被逼急了,唐順明最後直接掏出了銀匕首,可是就在他準備刺向楚傲天的時候,韓若心卻突然衝過去,擋在了楚傲天的面前。
那個時候,唐順明也嚇傻了,沒有想到韓若心會突然衝出來。直到楚傲天抱着受傷的韓若心離開,他才緩緩回魂,而他的手裡還握着那把沾滿韓若心鮮血的刀。
楚衡從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來,唐順明是真的在回憶當年的事情。這麼說來,他也算是自己父母的舊識?
“所以後來你就對韓若心徹底死心,然後離開了?”楚衡追問。
“怎麼可能?我擔心若心的傷勢,就跟着他們一起去了醫院,沒有想到,醫生居然檢查出若心已經有身孕了。”唐順明的臉上顯露出痛苦的神色,背在身後的右手也已經牢牢握上了匕首的手柄,“我沒有想到她居然已經懷了血族的孩子,而她的傷勢很重,如果不救治很可能會死掉,而且是一屍兩命。所以,楚傲天就做了一個決定,他把若心變成了血族,徹底斷絕了我與她之間的可能性!這一切是爲什麼?我一直問老天,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我和若心之間會變成這樣?後來,我終於知道了,都是因爲你!楚衡,如果沒有你,楚傲天就不會咬若心,如果沒有你,若心也不會變成血族!”
唐順明越說越激動,雙眼都變成了赤紅色,下一刻,他的眼神忽然一沉,惡狠狠地說道:“所以,你就去死吧!只要你消失了,若心就會變成我的人!她是我的人!”
他說着,突然揮出手中的匕首,對準楚衡心臟的位置就狠狠刺了過去。
“楚衡!你原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你快去死吧!去死!”唐順明赤紅着雙眼瞪着他,完全不顧自己的脖子還被他捏在手裡。
楚衡的身上雖然有傷,但是要對付唐順明這樣的小角色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見男人的手臂一揮,唐順明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打飛出去好幾米,直到撞上院子裡的花壇才被迫停下來。
“咳咳!”唐順明只感覺胸口一陣翻江倒海,頭一歪‘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唐順明,你以爲憑你這種殘廢狀態就能殺得了我嗎?”楚衡居高臨下望着他,神態就像是在看一個瀕臨死亡的可憐蟲,“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說着,他長腿一邁,慢慢朝花壇這邊走過來
唐順明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自己,覺得就好像是死神正在對自己招手。
唐順明當然不想死,用力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費力地從脣間吐出幾個字:“楚衡,你難道不想知道後來你父母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嗎?你的母親爲什麼會對你種下血咒,難道你都不想知道了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知道這件事始末的人,你如果殺了我,那麼你就永遠也得不到真相!”
現在,這是唐順明可以利用的唯一籌碼。
然而,楚衡聞言卻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一笑:“後頭的故事我基本上都能猜到,所以,你從現在起已經完全沒有價值了。”
說罷,楚衡就不給他任何能夠說話的機會,再次揮手,一道無形的光波朝着唐順明的方向射了過去,唐順明臉色一白,似乎已經看到了死神握着鐮刀的手。他忍着身上的劇痛,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就地滾向旁邊。
下一秒,只聽‘轟’的一聲,那個花壇在光波的力道下突然爆開,四分五裂。
幸好唐順明人在花壇的邊上,再加上他滾得速度夠快,這才能夠逃過一劫。
“想不到你居然能躲過我的一招,運氣不錯嘛!”楚衡望着趴在地上狠狽不堪的唐順明,俊美的臉上居然露出讚賞的神色,“不過,接下來這一招,不是靠運氣就能躲過的。”
楚衡話音未落就再次出手,完全不給唐順明喘息的機會。
是的,這個老男人居然敢重傷顏笑笑,楚衡怎麼能輕饒他?
這一次的光波對準唐順明的腦袋就直接劈了下去,像是一把無形的巨刀,輕而易舉就能斬斷他的頭顱。
唐順明此刻全身已經沒有一點兒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他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忽然一道纖影從屋頂飛下,以極快的速度從唐順明眼前掠過。隨即唐順明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整個人就被拖着向後移了好遠一段距離。
楚衡的攻擊落空,可是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詫異的表情,似乎對這一幕的發生早有預感。
他微微側目,將視線轉向那道纖影,昏暗慘淡的月光下,他看清楚了對方的臉。五官年輕漂亮,身材高挑纖瘦,正是韓若心。
“你總算捨得現身了,母親大人。”視線從對面女人身上輕輕一帶,楚衡薄脣冷冷掀動,清冽的嗓音中不帶絲毫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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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唐順明開始回憶當年往事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到屋頂有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