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來了麼?”南宮凌冷漠的說一句。
“帶來了,在柴房。”手下回道。
南宮凌一聽,便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到了柴房。打開門,看見一個侍衛打扮的男人正驚恐的躺在乾柴上。四肢被困,眼珠駭人的瞪得溜溜圓看着面前青狼面具男人。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好似在問:他爲什麼要抓他。
但是他不會有機會再問出口,因爲他的嘴巴已經被布巾狠狠堵住。
南宮凌蹲下身,親自拿刀一下一下割掉了男人的手,一邊割,一邊淡淡的說着:“記住,我的女人只能我自己碰。你的手摸到了不該摸的,所以留着也是沒用了。
侍衛劇痛的幾乎要死,瞳孔嚇人的凸出着,嘴巴發出困獸一樣的嗚咽。怎麼也想不到上午他引薦到王府的女人,只不過趁機揩了一把油,卻爲他惹下這要命的禍端。
割掉了一雙手,鮮血在地上留下處蜿蜒的紅色小河溝。南宮凌挑眉看看男人的麪皮,又淡淡的說道:“怎麼辦呢?我又不想她發現你不在了,不然,就把你的臉皮借給我幾天好了。等我用完了,一定換給你。”
南宮凌說着,在侍衛的身上蹭了刀,準備要剝皮了。
侍衛瞪大眼睛,看着明晃晃的刀,又看着青狼面具下無情無人性的森森瞳孔。身子下突然出現一片水跡,人已經嚇得心臟破裂,嚥了氣。
死了,是你的造化。這樣你的痛苦就沒有了。但皮還是要剝的。
南宮凌很快剝下一張又薄又透的人皮臉,出來柴房交給手下:“幫裡不是有紫檀液麼?浸泡上,晚上我要用。”
是夜,侍衛重新出現在大門口站崗。
其他的侍衛焦急的不行:“趙大壯,你怎麼回去看一趟老孃這麼晚纔回來?管家正到處找你呢。”
趙大壯喉頭動一下,試了試聲音,學着趙大壯的嗓子說道:“管家找我什麼事?”
“什麼事?好事!”其他的侍衛羨慕嫉妒恨的說道:“你啊,馬糞膽子發燒,這下可算是撿到了個好差事。你給王爺引薦的蘇姑娘現在被王爺看上了,給了丫頭不說,還要給侍衛。而你是引薦她的,所以管家就找你去守衛她。快去吧,管家都找你好幾圈了。等着跟着姑娘發了財,可別忘了我們哥幾個苦哈哈啊。”
趙大壯一聽,眸中泛起光亮。還尋思要想什麼辦法去到竹意身邊呢。結果這機會就這樣送到了眼前。
太子府內室,有下人遞上藥。
有宮女接過用銀針試了試。
有一個黑衣人端起藥碗喝了一口。
半盞茶之後,百里雲錫才接過藥用一飲而盡。
不過一碗藥,卻要經過層層測試,可見百里雲錫的謹慎和小心。在他心裡,本就疑心很重。自從被竹意坑了一回之後,便更是對誰都不放心。
玉蜀山一別,如今已經快三個月。
怎麼逃出飛速旋轉的石陣就是一個噩夢。百里雲錫不想去想,但是每每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卻都恨得他不能不去想。
曾經不覺得容顏有多重要,儘管天下冠他一個第二公子稱號也只是微微一笑。他想要的只是權力在手,天下在握。
但是,現在。
他當初最不在意的東西現在成了不能癒合的心病。因爲他的臉被飛快的亂石削去一半。儘管回來之後醫鬼百般彌補。但是從別人臉上割下的肉,貼到他的臉上,終究不是自己的。容顏雖然修補回來,但那一半邊的臉色卻是青色的。曾經清雅如雲般的雲公子,如今是太子府人人懼怕的陰陽臉。
他每次看見下人閃躲的眼神,和偶爾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都覺得是在議論他。於是他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太子府裡不時的就會有被遷怒斬殺的下人。就連從前很喜愛的兒子途安都成了遷怒的對象,以至於途安成天呆在皇宮的皇奶奶身邊不敢回太子府。
“太子殿下,今天祐王府又去了新食客。”有侍衛進來小聲翼翼的稟告。
“食客是做什麼的,百里雲祐怎麼對待的?”百里雲錫的聲音刻薄陰冷的好像地下傳上來的。
“食客是一嫵媚的女人,叫蘇夏,據說是南疆來的。祐王款待,特賜了專門的落英軒,還分給奴婢和侍衛。”侍衛頭垂下的更低了。
“呵呵,南疆的女人腰肢纖細,眉目傳情,都是極美的。怪不得百里雲祐盛情款待。”百里雲錫低笑兩聲,陰陽臉上就顯出一抹陰森,好像勾魂使者。
“不過,本宮的這個好弟弟幾年前就開始招攬食客,父皇因爲愧疚着他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他見本宮身受重傷未愈,好像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大,有點肆無忌憚了。”
“太子殿下,你是不是過於擔心了?畢竟百里雲祐只是從前王爺的兒子,而皇上對殿下非常關心,幾乎日日差人來問候。而途安小小年紀就封了皇世子,就可見皇上對殿下的期許。”說話的這個人,是一身黑衣的男人,也是之前試藥的男人。待男人說着話擡起頭來的時候,更是讓人大吃一驚。
這個人居然是大難不死,沒了一條手臂,沒了半個腳掌的……南宮肅!
百里雲錫斜眼看看南宮肅,冷嗤一聲:“南宮肅,怪不得你會敗給南宮凌,你的智謀和心機還真是差他太遠了。皇上現在對本宮的動作不過是安撫。他怎麼肯把北齊交給一個陰陽臉的手上,讓天下所有人嗤笑北齊沒有人!現在,皇上只怕已經在想後路了,不是本宮的兒子途安就是……”
百里雲錫說着話突然打住話頭,因爲他相信父皇找不到那個兒子。那個兒子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自己弄傻了,並仍在了大山裡。
南宮肅緊抿着脣,看了一眼百里雲錫陰狠的眸眼。也不知是他陰陽臉的緣故,還是怎麼的,反正他現在嗜血恐怖,好像暗夜惡鬼。默了一下說道:“那太子殿下就支持途安世子好了。途安世子小小年紀做了皇帝,您就是太上皇,權力總還是在手中的。”
百里雲錫摸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好半天沒說話。
太上皇和皇上能一樣麼?自己惦記了皇位這許多年,恨不得老皇帝趕緊死,自己坐上去。但如今自己做不上去,卻讓兒子做了。怎麼想都不是滋味。但是和兒子爭皇位,又恐落下天下人的口舌。
所以,百里雲錫在想着一個滅絕人性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