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的煙霧繚繞,整個房間裡都充滿着另類的氣息,風輕歌低頭不語,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耷拉着小腦袋,貝齒輕咬嘴脣,翹密的睫毛顫抖着,遠遠的看去,就跟孩子一樣。
她太瘦了,跟以前圓潤的身材相比,完全是兩個人。這樣站在對面,活像個做錯事的娃娃。
修長的手指在浴桶邊緣輕點着,深邃的瞳仁中掠過一縷不爲人知的光芒,慕蒼雲淺聲道:“是誰?”
“什麼是誰?”驚愕的擡起頭來,風輕歌完全不明白慕蒼雲話中的意思,她擔心浦正的去向,他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有心事的時候,總喜歡低着頭擰着手指。而且,老是在心中自己責怪自己。”看着風輕歌躲開自己的目光,慕蒼雲繼續說道:“浦正是化蛇一族,就算是在海里一個月,也不會有事。巽風已出,迦倻海的陣法已破,他可以平安的到達陸地。只是,你要做什麼?”
“我想帶他回來,他現在身體還虛,至少得療養一段時間才行。何況,他想一個人出去找羅星,這大陸不着邊際,浦正一個人,怎麼找。”帶着哀怨的口氣看着眼前的慕蒼雲,風輕歌真的很想知道羅星的下落,想到浦正所說的,羅星被鬼星宗門的人帶走,她心中就越加的擔心害怕了。
然而慕蒼雲卻是微挑劍眉,“譁”的一聲從水中站起,帶着不可質疑的語氣問道:“我是問你,你闖入我沐浴的地方做什麼?”
額……這個尷尬的問題,讓她怎麼回答啊?目光落在那出浴的慕蒼雲身上,風輕歌的腦子嗡的一下,完全懵圈了。爲什麼一個人,能夠完美到這種地步!
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帶着晶瑩的水珠兒落下。似水晶般,從他的臉頰上滑過,順着那性、感的喉結,朝着結實的胸肌上滾落着,就好似菏澤上的水珠,如同銀珠般的水兒盪開,滑過他的八塊腹肌,擦過人魚線,落入了他的浴巾上。
站在浴桶內的人勾起嘴角,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薄脣上掃過,淡淡的說道:“口水,掉下來了。”
完全是無意識的,當慕蒼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風輕歌這才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閉上嘴,那唾沫直接掉了下來。
我去!太囧了!
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看得自己口水都掉下來了,而且還是經常跟她在一起的!
嘩啦啦的水聲在耳邊響起,風輕歌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紅透了,連忙朝着後面撤着,低着頭說道:“那,那我等你出來穿好衣服再跟你說,我。我先出去了……”
“都進來了,就在這裡說吧。”慕蒼雲柔聲笑道,對於風輕歌的反應,他很滿意。至少這當初敢扒他衣服的丫頭,知道窘迫了。她要是絲毫反應都沒有,那麼他這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聽着近在咫尺的聲音,風輕歌根本不敢擡頭,只看到慕蒼雲的大長腿站在自己的面前,跟賀蘭博的完全不一樣。賀蘭博那是糙漢子,腿毛多得就跟草坪一樣能抓蝨子了,但慕蒼雲的腿,筆直又細長,那一雙大腳腳趾很長,完全能扣住地面。
目光稍微往上,就看到他圍在腰間的浴巾,那性、感的人魚線上帶着水珠,隱約還能看到他小腹上的……毛……
“慕蒼雲你變、態啊!穿上衣服說話不行嗎,光溜溜的,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大爺的,古代的男人什麼時候都開放到這種地步了!早就知道鄭子戌沒事喜歡穿着褲衩唱着歌亂跑,沒想到慕蒼雲也這德行啊!
輕生一笑,慕蒼雲只是伸出右手按在屏風上,低聲道:“有什麼關係,之前不是都見過嗎?以後脫我衣服的時候,你可不像現在這麼扭捏。”
“不是,那個時候你是病人,我就一大夫而已。現在你……”現在一個絕色的美男在眼前,還一直調戲着她,她怎麼靜下心來?
要說以前的慕蒼雲,就跟撲克臉一樣,沒有太多的表情,現在又是笑又是言語上的調侃,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現在的我怎麼?難道在你眼中,不算病人嗎?”暖暖的熱流撲面而來,那性、感富有磁性的聲音就縈繞在耳邊,看着眼前犯蠢漲紅臉的人,慕蒼雲不禁噗哧一笑。
這個……風輕歌真的詞窮了,畢竟慕蒼雲身體裡還帶着寒毒,那是她老爹不小心轉移過去的,算病人,也是她的病人。
“好了,不逗你了,浦正離開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迦倻海內都是護衛,還有暗衛暗中觀察,在浦正變爲化蛇離開的時候,他就知曉了。
不過一個小子離開,他犯不着親自去追,化蛇一族天性如此,難以馴服,決定的事,絕對不會輕易的改變。浦正要走,他只能挽留,但卻沒辦法阻止。
眼眸微擡,風輕歌詫異道:“那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洗澡,還有心情在這裡調侃她嗎?
無奈的一笑,慕蒼雲伸手取過屏風上的大衣,柔聲道:“化蛇化身千千萬萬,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是絕對不會用這樣自損自身的方法,去混淆敵人的視覺。我已經讓老鷹跟隨了,會護他到龍國邊境,至於今後他要去哪裡,只有他自己決定。”
“混淆敵人的視覺?呵,浦正他,需要這樣防着我嗎?”就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的扎入了自己的心臟,風輕歌低下頭去,那擰緊着的手指纏在一起,當真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笑。
那溫熱的大手落在自己的小腦袋上,湊近的面孔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雙深邃的眼眸中寫滿了戲謔,鼻音高昂道:“你該不會是以爲,浦正要脫離你的視線,才用的化身吧?”
“誒……”驚愕的擡起頭來,風輕歌看着近在咫尺的慕蒼雲,他們的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了,猛然伸手按在慕蒼雲的胸口,風輕歌顫聲道:“你,你別靠這麼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