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嘟嘟的小臉就好像吹氣球一般嘟起,她那黑色的瞳仁上佈滿了一層霧氣,來不及去揀地上的冰淇淋,就被賀蘭玉白狠狠地推在牆壁上,柔軟的背脊撞上堅、硬的牆壁,她不由地咬着嘴脣。
“你這個妖女,你到底用什麼媚術蠱惑林清玄,我賀蘭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非得招回這樣的殺神!”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若水擡頭看着眼前的人,只是淡漠的將頭扭開。
“放開若水,你做什麼?”風輕歌的臉色一沉,迅速從房間裡衝出,這個一見面就跟風逆吵鬧,自大的臭小子,居然敢欺負到若水的頭上。
她眼眸深處的寒光乍現,拽住賀蘭玉白的衣服,將他拉開。看着若水這副樣子,風輕歌更是心疼,摸着她的小腦袋問道:“疼嗎?”
“吃的……”看着被灑落在地上的冰淇淋,若水只能含着自己的大拇指,一天就只能吃一個。而今天的這個,剛到手還沒一會兒,就這樣沒了。
這孩子。風輕歌柔聲說道:“最近都沒時間給你做好吃的,一會兒我再給你做個更好吃的,好不好?”
“好啊。”黑眸中一道興奮的光芒一閃而過,若水雖然是這麼淡漠的樣子,但能看出她挺高興的。主動拉住風輕歌的手,站在她的旁邊。
若水不懂事,但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冷眼盯着賀蘭玉白,風輕歌冷哼道:“賀蘭家的人就是這樣對待遠來的客人嗎?你們總說賀蘭博毫無章法,不懂禮數,我看最不懂禮數的就是你們這羣人!”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朝陽宗門的弟子罷了,有什麼資格管我賀蘭家的事。我們沒請你們過來,要走就滾蛋,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全身的殺氣外放,賀蘭玉白冷聲道,他恨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再次給賀蘭家族帶來了危機!
“你賀蘭家的事我確實沒資格管,但欺負若水就是你的不對!想讓我們走,回去問問你們的賀蘭家主是什麼意見,再來跟我們說話。”風輕歌冷聲道,根本沒把賀蘭玉白的殺氣放在眼裡。
只是拉着風輕歌手的若水嘟着嘴,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一個決定給人帶來了麻煩,她有些糾結的說道:“那,你也一起吃?”
“……”吃什麼吃,這個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個破東西有什麼好吃的,能解決現在給他帶來的煩惱嗎!
答案是,能!
當看到桌子上擺着美食,賀蘭玉白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都能吃?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要是解決不了,那就兩頓。
七把璇璣刀在手,荒廢了很久的廚藝再次撿回,就好像當初剛學做飯一樣,每一把刀的呻、吟都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本以爲再也見不到的璇璣刀,會跟她一起出現在這一片大陸上,本以爲要找到它們,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但轉眼間,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它們,又回來了。
“璇璣……”修長的手指滑過那熟悉的刀刃,七把璇璣刀同時顫抖着,發出一陣刀鳴聲,迴應着風輕歌。
“很久沒有做全席宴了,今天,辛苦你們了。”貼着刀身,風輕歌輕聲笑道,手指在刀尖上輕輕拂過,轉身看着廚房裡的食材。
“我去你大爺的,堂堂的賀蘭家族要不要這麼節儉,這什麼東西啊,發臭了的肉也還留着,引蒼蠅嗎!這誰的襪子,大爺的,連褲衩都泡在桶裡,沒人洗啊。這什麼……誰的假髮掉了……”
在聽了接近半小時的吐槽後,靠在樹幹下曬着太陽的燒火棍大爺纔打着哈欠,有氣無力的說道:“賀蘭家幾乎全是男弟子,女子稀少,時常出現這種情況也很正常。反正東西又吃不死人,你再嘮叨也改變不了事實。”
“滾犢子!”直接將盆子裡的褲子甩在燒火棍大爺的腳邊上,風輕歌提着籃框說道:“大爺,你去不去找下食材,這裡的一些東西沒辦法用。”
“不去,真當本大爺跟你一樣閒得慌。”說着,燒火棍翻了個身,繼續享受着這太陽。
風輕歌也懶得管這大爺,不然到時候找到什麼好東西,又被他笑話見識少,什麼個破玩意兒都當寶。你見過這破爛玩意兒價值連城的?完全不懂土豪大爺在想什麼……
待到風輕歌離開之後,靠在樹幹上的燒火棍纔打着哈欠坐起身來,虛無的身影在陽光顯得若隱若現,帶着一股神秘的氣息,任由着這涼爽的風吹拂着他的髮絲,他眉眼低垂,冷淡的說道:“出來吧,我不想跟猥瑣的人說話。”
“兇獸饕餮,你果然還存活於世。”冰冷的身影從陰暗的角落緩緩走出,長長的圍巾纏繞在他的脖間,那一雙眼仿若地獄寒潭般,緊鎖着前方樹幹上的人。他下意識的扣緊了袖間的,一步步走到院中。
打着哈欠,燒火棍就好像沒睡醒一般,有些厭倦的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可不想跟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說話。”
韓冰屹立着,伸手將自己脖間的圍巾拉上,遮住一半的面容,手中的在瞬間出鞘,原本站在中央的身影,腳尖一點間,已經到達樹幹上,出鞘的在這一刻完全凝聚成型,一把大刀已經然出現。
“呵……”帶着不屑的笑意,樹幹上的人卻是瞬間消失,那刀刃劃過天空,虛無的刀芒在瞬間爆炸,在燒火棍驚訝的輕咦聲中,那白色的身影穩穩地落在地面。“冥王雙刀,對付一個不是敵人的人使用自己的殺手鐗,可不是鬼星宗門的作風。”
蹲在樹幹上的韓冰緊扣着手中的雙刀,那到尾相連的刀柄微微顫動着,他那一雙黑眸中佈滿了殺氣,黑色的圍巾無風自動,右手提住雙刀,虛空對着燒火棍砍出。黑色的刀芒破空而去,對着白色的身影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