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笑了出來,看着如此的若水,百里葉華哄道:“那不就對了,只要糕點合你胃口,誰做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疼。”心臟抽搐着,那是從未有過的疼痛,這是多少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小手落在自己的心口上,若水撅着小嘴說道:“這裡。”
“有心,就會疼。有情,就會傷。若水,你還小,等什麼時候長大了,你就會知道,這裡,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玩,可以的話,永遠不要擁有情,因爲這裡,會更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百里葉華是低聲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嚇着若水了,那吃着糕點的人沒了動靜,雙手捧着鳳梨酥,望着地面出神。
小尾巴甩動着,老妖貓舔了一口鳳梨酥,有些鬱悶的說道:“你還看不出來,我家媳婦兒是捨不得你,還要說得怎麼直白啊!我活了這麼久,就沒有見過你這麼死腦筋的人。有很多路走,爲什麼偏偏選擇死路。就因爲百里葉死了,所以你也得去死,什麼狗屁道理啊。”
“那我問你,如果若水有一天去世了,你會跟隨着她一起去嗎?”雙眼微闔,百里葉華柔聲問道。
這一下,老妖貓雙眼中的冷光乍現,冷哼道:“他敢,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我媳婦兒。”
“那若水爲了保你而死,你呢,還會苟活於世嗎?”
“得,你小子別繞圈子了,不就是我說錯了話嘛!現在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管不着,反正我就聽我媳婦兒的,媳婦兒,是不是。”哼唧着,老妖貓偏頭看着若水。
伸手把老妖貓舔過的鳳梨酥直接塞貓嘴裡,若水提着老妖貓的尾巴,直接把這眼前這礙事的東西丟了出去。看着握着弓箭迎風而立的百里葉,她緩緩伸出手來,觸摸着這冰冷的雕像,“她,真幸福。”
良久後,若水才轉過身來,伸出手指放在身前,冷淡的說道:“葉華,拉勾勾。”
“嗯,拉勾勾。”看着那小手,百里葉華沒有多說什麼,伸出手指勾住若水的小指,柔聲問道:“然後呢,若水希望我答應你什麼事?”
“做我一輩子的廚子。”擡眼看着眼前的人,若水鬆開手指,黑眸中的神色微動,捏着小拳頭說道:“不要死,好嗎?”
“好,不死。”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百里葉華伸手落在若水的小腦袋上,壓低了聲音,淡淡的說道:“若水也要答應我,不要隨便發脾氣,要好好的跟在小東西身邊,好不好?你要是不乖,我就不做鳳梨酥了。”
“不,我乖。”嘟着小嘴,若水轉過身來看着百里葉華,湊近了百里葉華身邊,吧唧一口落在他的臉頰上,這才抱着雙手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印記,就是我的人了。你要死了,我不會放過你。”
“好,不死。”那嘴角的笑容,猶如陽光一樣,溫柔的對待每一個人。可唯獨對風輕歌跟若水,才釋放着暖意。本以爲是無止境的時間,現在想想,不過是眨眼瞬間罷了。
天山之境阻隔,那猶如刀刃般屹立在在這片土地上的山峰,高、聳入雲,中間就好似被利劍斬斷般,露出一線的光芒。兩座山靠近,卻又相連。嘩啦啦的水流沖刷着山底的岩石,奏出一曲美妙的天外之音。風景優美,唯獨讓人惋惜的是,這個地方,沒有生氣。
山間連一個活物都沒有,水裡連魚苗都看不見,靜悄悄的,只有溪水拍打着山岩的聲響。空靈的谷內,偶爾傳來一兩聲布穀鳥的聲音,遠些看,那些山霧環繞,別有一番滋味。但離得近了就會發現,置身在這霧氣中,五十米外根本看不見人。
“軒轅家族的入口,天山之境。”站立在這邊的山崖上,眺望着近在咫尺的山峰,兩座山相隔上千米,而且沒有任何的過山索道,想要過去,他們就必須從這座山上下去,通過河流到達那邊山岩下。
但這千米之上,還能聽到下方溪水的聲音,可想而知,下方的水流有多麼的湍急。
從未見過這般壯麗景觀的風輕歌更是睜大了眼,恨不得對着眼前的山峰大吼一聲,取下脖子上所戴着的玉訣,風輕歌笑道:“好了,怎麼使用這個?是不是兩塊玉訣拼在一起,咻的一下丟過去,這軒轅家族的大門就打開了啊?”
“噗,我說湯圓妹妹,我能把你咻的一下丟出去嗎,這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是不可能的事啊。”沒憋住直接噴了出來,鄭子戌倒是無奈的看着風輕歌,這懸崖之間隔着那麼老遠的距離,就算是打開門的鑰匙,那也得找到大門才行,難道你打開你家大門的時候,鑰匙都不插入鎖內,門就能自動打開的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啊!
知道自己又犯傻了,風輕歌撅着嘴,收着玉訣說道:“那要怎麼辦,這兩座山……嗯?慕蒼雲,你覺得這個山,是不是有些熟悉啊?”
“才發現嗎?”柔聲笑道,慕蒼雲伸手在山前描繪着說道:“咫尺天涯就是按照軒轅家族的大門而設計的,我們過去後,在兩座山中央尋找,會有軒轅家族的大門印記。”
“喔,是按照這個來設計的啊,那,你說我們過去了,這兩座山,會不會也跟咫尺天涯一樣,變成兩個骷髏,朝着外面移動,中間的縫隙,就變成一個巨門,把我們都吸進去啊?”風輕歌似懂非懂的說道,不過這天山之境,看上去都那麼氣派,軒轅家族所住的地方,果然跟四大家族不能相提並論啊。
嘖嘖的笑着,鄭子戌伸手貼在風輕歌的腦門上,搖頭說道:“乖,湯圓妹妹,你這小腦袋啊,還是什麼都別想了啊。與其想什麼大門,倒不如想想鬼星宗門的人埋伏在哪,我們要過去,渡江就是一個大問題。要按常理,下山坐船過去,那水裡面指不定有什麼。”
“你不是會飛麼?這裡,飛過去唄?”
“……”
“……”
幾乎都是用異樣的目光看着風輕歌,就連嚴武都不由地輕咳一聲,單手一招,納戒中的小信鴿被它握在手中,隨手鬆開。那煽動着翅膀的信鴿,朝着對面而去,只是剛飛一段距離,那白色的身影直直的朝着下面落去,一個迴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