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心裡也是不明白,他給沈長生吃築基丹可不是來要他的命的,可是照現在的情形,就和要他的命差不多了。
謝玄拿給沈長生的築基丹不是那些平常築基弟子吃的一樣,是他特意從師父那裡拿來的築基丹,就是針對這個世界上擁有雙靈根的人所特意調製的。
謝玄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世界,只有單靈根的人才可以修行,若是雙靈根的人在這裡吃了築基丹的話,只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爆體而亡。
也許是天道的平衡,這個叫做空華的世界裡隨意挑出來的一個有天賦的人,在別的世界裡絕對是各大宗門爭搶的對象。
可是在這裡,卻只有單靈根的人才會有修仙的機會,而那些在其他的世界的人的眼裡看起來也是極爲有天賦的雙靈根的人,卻是壓根就不能修仙的。
也不是沒有人想要將那些雙靈根的弟子帶去別的世界,但是,那開闢出來的通道里卻是颶風陣陣,若是完全沒有修煉過的人,在裡面只有死路一條。
而那些通道又是不能借助靈器的,非要是修真者本身用鍛鍊過的體魄通過。
而能夠從空華進別的世界的通道,只有金丹期的真人才會通過。
這也就是爲何在空華沒有金丹期的真人的原因,因爲這個叫做空華世界的地方極其的詭異,容不下金丹真人的存在,只要有人進階金丹,很快,就會被天道所排斥,運氣好的,就進入了其他的大世界,若是運氣不好的,就只能在那無盡的颶風中被撕碎。
不過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謝玄也在自己師父的再三的保證過後纔會給沈長生喂下丹藥,可是並不是代表他就不將沈長生的安危不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卻還是有人在外面吵吵嚷嚷,實在讓人心生厭煩,謝玄冷冷的看了被送進來的沈長醉一眼,但是沈長醉再怎麼說也是沈長生的兄長,若是謝玄對沈長醉做出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恐怕這二人之間就會有巨大的鴻溝了。
而另一邊,沈安卻在靡音將沈長醉扔進了謝玄的結界之後就整個人都呆愣了起來,心裡涌上了一股極大的寒意。
剛纔的感覺,在沈安出手的一瞬間,沈長醉在一瞬間有明顯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被什麼巨大的怪物抓住了似得。那一刻,沈長醉的心裡甚至是連抵抗心思都沒有。
靡音將沈長醉扔進了結界之後,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安,手裡還在把玩着一個精緻的銅鈴,“鬼音鈴?你的手裡倒是有不少的好東西。”
靡音說的不錯,這鬼音鈴可是一個好東西,就是在他的師門所在的那個世界裡,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奇寶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叫做沈安的是從何處得來的,不過,想起沈安的作風,靡音對這些靈器的來源也有了些許的猜測。
大概是哪幾個倒黴的弟子被沈安看上之後殺人奪寶了,其實這種事情在修真界並不少見,既然沒有護住寶藏的能力,就不要怨別人心狠手辣。
“你的爲人其實我很是欣賞,”在享受夠了沈安那有些恐懼的神色,靡音才懶懶的開口道。
看着沈安在一瞬間充滿了希望的眼神,靡音輕輕的笑了起來,沈安只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迴響,如碎玉相擊,叮咚分明,但是卻帶着一股誘惑的味道。
“將那些人盡數殺了,我就會饒你一命。”靡音見沈安的神色漸漸的變得迷離,眼裡是滿意的光芒,看了看還在結界裡面憤怒的看着沈安的長醉,輕輕的嘆了口氣,“真是的,一個兩個的,都是不讓人省心的。”
將手裡的鬼音鈴拿起來細細的觀察了一番,靡音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這鬼音鈴雖然看起來很是不錯,但是在靡音的眼裡,那其中的瑕疵卻是放大到了極致。
鬼音鈴,鬼音鈴,自然是和它的名字極爲契合,鬼音鈴裡面封存了無數的惡鬼,在和人鬥法的時候,將封存其內的惡鬼放出,絕對是己方的一大利器。
不過,這鬼音鈴看起來不錯,但是也有自己的不利之處,那就是鬼音鈴的主人會隨着使用的次數漸漸的變得狂亂。
更不要說,這個鬼音鈴上甚至連禁錮惡靈的法陣畫的都不完整,也就使得那厲鬼的反噬更大。
而看沈安現在的狀態來看,沒有發瘋,也沒有亂殺人,看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使用鬼音鈴,倒也是幸運的很。
靡音隨意的將手裡的鬼音鈴扔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擡步走向了沈長醉那一邊。
看着沈長醉有些譴責的目光,靡音嘆了口氣,“小傢伙,我可不是故意的,你看沈安已經開始攻擊其他的幾個人了,不如,就留下個人給沈家報信,讓沈安的名聲徹底的壞掉如何?”
說着,靡音已經將一個看起來好有些骨氣的人弄到了自己的身邊,毫不客氣的將惹扔到了沈長醉的眼前,問道:“就這個人如何?”
沈長醉不知靡音在打的什麼主意,只好沉默。
靡音對沈長醉的沉默明顯地興致缺缺,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受得住,隨手就扔到一邊,而那個人,也很是給面子的昏了過去。
沈長醉見靡音那般無情的動作,心裡的某個角落有了些許的異動,但是很快,沈長醉就轉移了自己的視線,看向了沈安。
而看着沈安那近乎瘋狂的舉動,他的眼裡是掩飾不住的疑惑。
“沈安是怎麼了?”
見沈長醉終於肯和自己的說話了,靡音的心裡總算是舒服了些,也就不怎麼在意之前沈長醉的舉動了,“不過是爲了我的有承諾而已,喏!”
靡音將剛剛扔到儲物戒指裡的鬼音鈴拿了出來,給沈長醉看,“沈安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他的法訣掐出來的時候,順手將這個扔到了你的身邊,要不是我及時發現,恐怕現在的你就要去和那一堆的厲鬼周旋了。”
靡音的話裡帶着一絲埋怨,但是靡音自己卻沒有發現,只是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說着。若是此時沈長生是醒着的話,就會發現,此時的靡音的話嘮程度和平時的長醉有的一拼。
沈長醉眯了抿脣,也不知此時在想些什麼,最後只是乾巴巴的說了一句“謝謝”,就回到了沈長生的身邊,默默的等待着。
靡音的眼裡閃過了一道危險的神色,掩在衣袖下的手被自己的主人攥的緊緊的,驀地,靡音的嘴角彎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不知爲何,正在“浴血奮戰”的沈安的心裡閃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是,想着靡音的承諾,沈安不顧那個正在自己的劍下苦苦哀求的人,毫不留情的將手裡的劍對着那人的心臟刺了下去!
也許,在沈家的時候,死在自己的劍下的人還曾經對自己的崇拜過,羨慕過,甚至還被自己指導過,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和自己性命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呢?
看着滿院子的血色,沈安的心裡有一瞬的觸動,但是很快,沈安就安慰自己,沒事的,很快,自己就可以離開了,這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這位仙長……”沈安轉身,卻在轉身的一瞬間愣住了,沈安有些不可思議的低下頭去,看着還插在自己心口的那柄劍,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沈安費勁的擡起了自己的手,指向靡音。
“我只是說,我不會殺你,可是不代表別人就不會殺你。”靡音懶懶把玩着手中沈長醉的頭髮,甚至連一個眼神也欠奉。不錯,確實是他在最後一刻將沈長醉拎了出來,那柄靈劍也是自己給他的。可是,那又如何?
而沈長醉手裡的劍,正深深的插在了沈安的胸膛。
最後沈安還不甘的死去了,看着沈安那彌留之際的不甘和怨毒,沈長醉輕輕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聽起來比哭還難聽。
靡音的手頓了頓,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伸了出去,將哭的不能自己的小傢伙攬到了自己的懷裡。
“沒事了,他已經死了。”
“我知道。”
“不會再有人對你和沈長生不利了。”
“恩。”沈長醉在靡音的懷裡點點頭。“我要看看長生。”說完,沈長醉就掙開了靡音的懷抱,走向了沈長生那一邊。
靡音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着空空落落的懷抱,臉上的表情難看的要死,那個小傢伙,居然敢無視他!真的是,被自己給寵壞了呢……
靡音臉上的鐵青漸漸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詭秘的笑意,只是那笑意裡有多少的算計,而沈長醉是否有足夠的“福氣”去享受,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因爲剛剛經過了一場屠殺的原因,此時的小院子裡還飄散着陣陣的血腥味,靡音皺了皺眉,雖然他是喜歡血液的味道不假,但是血的味道也是有區別的。
想着小傢伙身上的血液的味道,靡音舔了舔自己的脣,頭一次對因爲那一件事情而產生的血食習慣不是那麼的厭惡了。
若是每天都可以摟着小傢伙,在小傢伙血液的香甜裡入睡的話,那絕對是人生的一大美事,雖然,對於靡音和謝玄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不需要睡眠,平時的睡眠不過是打坐而已。
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