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飛行器再一次起飛時，它的姿態已經變得相當平穩。
並且相當謹慎。
女妖飛行器繞着山脈飛出這座小城的視野後，就一直北上，緊緊貼着荒無人煙的丘陵飛行。
看方向，它要往哈薩克國飛去。
古蒙國地廣人稀，接近一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人，只居住了三百萬的人口。
這是什麼概念？
古蒙國全國人口，只是江南省一個經濟強縣的人口總量。但江南一個縣的面積只有兩三千平方公里，只有前者的幾百分之一。
所以在古蒙國，這架女妖飛行器可以輕鬆的，選擇出一條沒有人煙的超低空航線，哪怕是在白天。
女妖飛行器以六百公里的時速超低空飛行，陽光灑在它的身上，倒印出一片龐大的陰影。陰影再投射到下方充滿了原始自然氣息的草原和山脈，這幅畫面充滿了電影式的震撼美感。
這幅美麗畫面，並不像躲在飛行器裡面的人，想象般那樣無人欣賞。
在它上方五千米處，其實還有一架體積更爲龐大，造型更加複雜流線的飛行器。
電晶的雙眼，宛若一對雷達緊緊盯着女妖飛行器。
坐在駕駛位的葉青，正用衛星電話跟常婉玉那邊進行聯絡。
常婉玉彙報，民航部門成立的調查小組，已經乘專機抵達赤峰機場。
常婉玉做爲天網航空公司總經理，自然要配合調查小組的調查工作。雖然僅僅只過去了幾個小時，古蒙國又不願意配合。但由民航部門牽頭成立的調查小組，還是展現出了讓人驚歎的調查能力。
調查小組裡有幾位技偵人員，他們通過收集現場遺留的物品，包括他們留下的僞裝服、gps模擬設備、潛伏時留下的痕跡，並對這些樣品進行檢測分析。
任何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痕跡。
搶奪飛行器的這八人，即使只從機組和劇組成員的口述情況來看，也能輕易分析出這夥人，一定受過極爲專業的長期軍事訓練。
那麼這些軍事訓練痕跡，會變得更明顯，無法改變。
通過他們潛伏的姿態，闖入客艙內的戰術動作、持槍姿勢，站位習慣。技偵人員很快得出這夥人中，有兩名海豹部隊，和一名特種空勤團的戰術動作影子。
這兩個大名鼎鼎的特殊部隊一個屬於美國，一個屬於澳洲，根本沒有合作的可能，加上只有三人，另外五人的背景無法確定。
所以這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僱傭兵。
膽敢穿越邊境，來華夏草原搶奪飛行器的僱傭兵隊伍少之又少。古蒙國邊境距離這裡又有兩百多公里，所以技偵人員分析，這羣人一定不是步行潛入。只要擴大搜索範圍，一定能夠找到他們遺棄的交通工具。
那裡會有更多的線索，如果能採集到毛髮、皮膚碎屑，就能根據nda分析出這羣人的人種構成。再根據這些數據，鎖定到底是那一夥僱傭兵。
只是短短几小時，調查小組就能找到頭緒，追溯這羣人的老底。等鎖定他們老底，就能查出到底是誰僱傭了他們。
當然咯～
巨獸工業這邊有更粗暴的方法。
領主戰艦隱身追在頭頂，葉青已經聯絡工廠，讓怪獸工人們把當初那臺在非洲大展雄風的戰車，裝進另一架伊爾運輸機裡。到時候怪獸們就開着戰車，去直搗黃龍。
……
一小時四十分後。
超低空飛行的女妖飛行器，已經飛抵古蒙國的邊境。
再往前就是哈薩克國。
哈薩克國是世界最大的內陸國，與多個國家接壤，人口接近兩千萬。如果這夥人想不動聲色的，超低空從哈薩克國境內通過，非常困難。因爲這個國家山地衆多，人口衆多，不像古蒙國那樣到處是平坦的荒漠草原。
除非他們選擇在夜間通行，但夜間他們沒有必要的地面塔臺引導，很容易一頭撞上起伏不定的山脈或者丘陵。
就在葉青猜想他們會找一處山丘隱藏蹤跡，等待夜幕來臨時。
下方那架女妖飛行器卻猛地一下拉高機頭，傾斜着朝上方雲層飛去。
“他們難道瘋了，還是買通了哈薩克？”葉青駕駛領主戰艦跟上的同時，滿是疑惑地對電晶說道：“哈薩克這個國家可不像古蒙國窮的連飛機都養不起，這個國家空軍戰機公開數字是一百五十多架。對空雷達數目不詳，但一定能捕獲高空飛行的女妖飛行器。”
“難道他們的接應，在天上？”電晶也很奇怪。
謎底很快被揭開。
數分鐘後，葉青和電晶有些難以置信的揚起頭，看住了更高的平流層上空。
那裡赫然有一架波音747客機，在大搖大擺的翱翔。
那架暫時不屬於天網航空的女妖飛行器，硬是畫着半圓的弧線，以一種巧合到分秒不差的姿態，從斜後方接近這架波音747。
那條半圓的弧線，彷彿經過多排練一樣整齊。弧線的最終端就是女妖飛行器現在的位置，同時也是波音747客機的肚皮正下方。葉青和電晶駕駛領主戰艦貼在後頭跟着，哪怕用肉眼都能分辨出，女妖飛行器與波音客機的間距，不到十米。
它們就像兩條速度一致的筆直平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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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電晶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哇哇叫道：“這裡面一定有兩名一級飛行員，甚至是特級飛行員。”
“女妖飛行器的操作系統再智能、再人性化，普通飛行員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就熟悉它的操作方式。更不可能卡秒一樣，輕鬆自如的貼到這架波音飛機肚皮下面。”
“他們這是……”
“想欺騙雷達啊。”
“玩的真夠大……”葉青眉毛也突突直跳，“我現在有點擔心，我們帶的幽靈護甲，和即將啓程的戰車，有點份量太低了。”
“何止飛行員。”
“這夥人一直開着信號干擾，不可能聯絡上那架波音747。既然能在邊境線上精準的碰見這架波音，就說明波音客機裡的人，也跟他們是一夥的。”
“不然，這架波音客機裡的駕駛員和乘客，就是瞎子、聾子，看不見大咧咧從下面追上來的女妖飛行器，也聽不見獨特的引擎咆哮聲。”
電晶補充了一句，“客機都有短距離告警雷達，用來防止在繁忙航線時候，跟其它客機距離保持過近。”
“他們的雷達肯定報警了，只是他們裝作沒聽到。”
“很好。”葉青捏着眉心，“他們想玩大的，那就陪他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