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你怎麼回事情？平時不都是好好的，怎麼今天突然就撞邪了似的？如果讓小劉反感了，咱們怎麼完成首長交代的任務？現在他可是香餑餑，各大軍區目前都在向上面打報告要人你不是不知道！”一出門，康麗紅就一臉疑惑地問着如同邊了一個人的蔣斌。
蔣斌尷尬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知道你心中有氣，對於他設計研發的槍械不放心，擔心會出現當初六三半的事情，不過目前這幾款槍來看，根本就沒有問題……即使有，咱們也沒有發現不是！白白便宜了陳大山那傢伙……”
康麗紅的話讓蔣斌更加無言以對，他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沒法說個對錯。
現在事情已經出了，只能想辦法解決。
兩人商量之後，當即就準備回到營地之後把事情向邱嶽彙報，劉一九拒絕了他們蓉城軍區的條件，然後，這邊關係也鬧得有點僵……
“小劉師傅，不要生氣了，這槍的性能，都是明顯的。那傢伙估計就是因爲你拒絕了他們的邀請而心中不舒服呢。畢竟這事情他們不好向上級彙報嘛……”在蔣斌他們走了之後，看到劉一九依然臉色陰沉，心中暗爽的不行，臉上卻是表現出憤懣不已。
咱們小劉師傅的設計，能質疑嗎？
這都用了這麼長時間，沒有發現問題，這會兒因爲一支非國內常規使用的小口徑手槍而質疑所以，這不是扯淡嘛。
“呼……”劉一九深呼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憋屈給吐出來，臉色才逐漸開始恢復平靜。
這個事情，他覺得即使今天不發生，以後某一天也會發生的。
世界上總是有很多人會用自己的思維去想別人，他自己遇到的不幸，將會不斷地被人爲給複製，依然發生在他身上。所幸，質疑他的是蔣斌，不是陳大山。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走下去了。
槍械研究，僅僅是一個設計方案的定型論證，往往都是需要數個月數年的時間。並且需要很多部門的專家參與。他們現在能夠這樣快搞出來，就是因爲鑽了一個空子——國家的衆多機構都纔剛開始恢復運轉不久，九院基地的研究生產工作還沒有納入上級管理部門之內。
要不然，這些槍僅僅是設計方案的論證，到現在都可能沒有完成。
要是再進行一些設計方案選型什麼的，時間將會更長。
另外一種比較快速的可能就是當初仿製老毛子的79狙，只不過那玩意兒的性能比老毛子的原裝可是差了很遠。
“行了，都幹自己的事情吧，楊山，這個方案繼續按照這樣走。不被質疑地，不是好東西！”劉一九平息下來之後，對着一臉擔憂地望着他的幾人說道。
楊山並沒有因爲劉一九爲他被質疑氣成這樣而變得心情好了起來。
他認爲，劉一九這是在演戲給他看，表面一副正人君子，實際上呢？
小人，往往都是以己度人。
“師傅，目前我們的76狙、77自、77狙，s75這些槍的射擊參數都在這裡，是不是還要繼續？”賈玲看到這情況，也不知道自己這問題是不是應該問，但是想來，這些問題才能夠讓劉一九轉移視線。
“這些射擊數據統計，我們的目的是爲了在大量的使用過程中獲得更多的參數來論證我們研究出來槍械的性能，另外，就是測試我們設計的這些槍的使用壽命。76跟77狙的使用壽命是三千發，s75壽命1000發，77自動步槍的壽命是15000發，每支槍，只有打到這樣多的子彈，最終結果，才能證明我們的設計是否是沒有問題的。”劉一九收拾好心情，對着幾人解釋着。
他們需要進一步論證的，不僅僅是槍管的壽命，而是撞針、機匣這些易損部位的壽命。
這樣大的數量，對於撞針上面的彈簧的疲勞強度，戰術軌道的耐磨程度，要求也都是非常高的。
所以，檢測這些槍的性能，跟特種兵的訓練結合起來，是最爲節省成本的。
“師父，這樣的實驗強度，是不是浪費太嚴重了？如果不發生大規模以及長時間的戰爭，這些槍都打不了這麼多的子彈吧？”秦懷保第一次聽到說槍械的壽命測試會這樣複雜！
在他的看法中，這些槍械經過了各種複雜環境射擊可靠性的檢測，部隊使用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反應有什麼問題，除了某些因爲戰士操作不當而產生的輕微變形以及緊固件鬆動，根本就是已經研製成功了。
他們完全可以等着領功就行了。
要是按照劉一九要求的這樣，得到這個結果，兩個營一千多號人，每個人打一萬五千發子彈，這個數據，想想都是讓人覺得恐怖……
目前子彈的價格是五分錢左右一發，狙擊槍的專用子彈就貴了，s75的穿甲彈甚至達到40塊錢一發，77式12.7毫米反器材狙擊槍的子彈也都是在八塊以上，一支s75要完成壽命測試，成本就要四萬塊錢，兩個營一共裝備了十三支，這成本就是五十多萬……
“什麼叫浪費？目前我們這個還算是不錯的。因爲特種兵的訓練，在訓練過程中，每天都會消耗大量的子彈來讓他們身上的肌肉形成記憶，從而是他們可以在戰場環境中根本就不用瞄準就能夠擊中敵人。而這種訓練經費，是由軍方自己支付的。咱們的實驗經費不足……”劉一九可不管陳大山是不是在這裡，把他們的訓練目的給說了出來。
“原來你讓我們戰士拼命打槍，就是爲了這個？我就說嘛，普通部隊的訓練一年也不能夠打幾十發子彈，咱們倒好，一天都得打一兩百發……”陳大山頓時愕然。
他完全沒有想到，打槍打的想吐的那些戰士們，都是爲了幫小劉師傅進行試驗。
這試驗經費，還得是他們部隊自己出。
“小劉師傅，你是不是太陰險了一些呀！”陳大山頓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什麼陰險不陰險的？陳營長，你敢說你們目前的這些訓練沒有效果？特戰小隊每個人都是神槍手，狙擊手更是神槍手中的神槍手！其他那些落選的戰士，經過這幾個月的射擊實驗，成果怎麼樣，你比我更加清楚！”劉一九撇了撇嘴。
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特別提出來，效果怎麼樣，是非常明顯的。
普通部隊根本就是缺乏訓練，前面十年因爲部隊槍械流失，造成了國內大規模的武裝鬥爭，在非戰鬥的情況下，槍跟彈都是分開管理的。部隊訓練打靶什麼的也是比較少的。
“這樣算來，77自動步槍的實驗成本是最低的呀……”羅通在那裡扳着手指頭計算了半天，才得出這個結論。子彈五分錢一發，雖然77自動步槍的射擊的子彈數量非常嚇人，達到一萬五千發，算起來，每支槍也不過750，比起s75四萬多的實驗費用，實在是要低得太多太多了。
劉一九頓時就笑了起來。
賈玲白了羅通一眼，鄙視着他說道：“咱們這些試驗可都是總體上來看的。雖然77自動步槍每支只要750就能夠完成實驗，但是這是裝備最多的，整個部隊一共裝備了一千多支，需要這一千多支都完成一萬五的射擊任務，總成本就是接近八十萬了。按照目前兩支實驗部隊的配備情況，這些實驗經費，反而是s75的最低……師父，我說的對吧？”
看到賈玲邀功一樣地盯着自己，劉一九點了點頭。
“所以說，這些實驗數據必須要統計好，然後分類記好，打了多少發子彈可能出現什麼問題，都得記錄，以後我們纔好進行統計。這些數據關係到我們研究的槍械是否能夠全部隊推廣……”劉一九很是認真地對着幾人說道。
楊山一直沉默，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劉一九看到了，也只能無奈地嘆一口氣。
這人，心理承受力不好，同時也太過功利了，遇到這樣的質疑，心中肯定不好受了。這會兒劉一九也沒法去單獨安慰楊山，他自己能夠走出來才行，否則，以後的設計將會變得更加困難，阻礙更多。
“師父，難道我們這槍不是隻配備給特種部隊，還得全軍推廣？”秦懷保有些詫異。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認爲這些槍都只是專門爲陳大山他們這樣的特種作戰部隊開發出來的。
陳大山也是非常疑惑，“小劉師傅，要是全軍推廣，77自動步槍這樣的玩意兒，把槍機撥到連發上面，一梭子子彈就沒有了，後勤可根本就跟不上……”
“後勤什麼的，那可是部隊後勤部首長們考慮的事情，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不是？我們只是武器設計師，可不是軍隊的後勤研究人員。再說了，咱們這個又不是沒得選擇，沒事閒着無聊玩什麼連發？我說師父呀，咱們其實給他們弄個三連發的點射就夠了……”羅通一聽到陳大山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
這不能夠包娶媳婦還得包生孩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