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我們就是爲你們進行服務的，這是後勤部跟總參以及總政等單位的聯合意見。上面認爲，您應該把精力投放到研究工作上面，而不是浪費在這些談判上面……”曹源不得不來見劉一九。
中國精密機械進出口貿易公司的牌子還沒有掛起來，甚至可以說還沒有開張，曹源作爲一個非常瞭解劉一九的人，被弄到這邊來負責，自然得找劉一九。
因爲現在國內出口武器裝備最多的就是九院，而且九院的武器裝備也是客戶需要的。
他們根本就算是從劉一九手中搶錢……
原本直接通過九院自己賣出去，所有的利潤都是九院的，而且數量都是軍方高層才知道的。現在由進出口公司來負責……
劉一九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會不爽至極！
見到劉一九坐在那裡臉色陰沉得快能夠擰出水來，曹源暗罵李雲龍，他自己的女婿，他不來說，讓自己來承受顯然心情不怎麼好的劉主任的怒火：“而且，上面的意思是，以後售後服務的事情也可以把一些我們力所能及的交給我們，這樣就能讓目前九院缺人的問題得到有效的緩解，老是用研究人員做售後，有些不太合適……”
一邊小心翼翼地說着，一邊衡量着用最簡單的語言，而且還不容易讓眼前這年輕人太過反感的詞彙組織起能夠清楚明白表達他意思，或者說上面大佬意思想法的話語，還得一邊觀察着劉一九的反應。
劉一九一直都沒有說話，而是黑着臉在那裡聽着。
見到曹源不再開口，劉一九才冷冷地問道：“說完了？”
“完了……”估計這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吧。
“這麼說來，上面的大佬想要控制我們的自主經營權，而且，我們的錢，還得經過你們的貿易公司？”劉一九很是平靜地問道。
聲音中卻是有着說出來的寒意。
“不，怎麼可能呢？上面的首長在交代的時候，就說不能干涉九院的自主經營權，讓我跟您商量來着，劉主任，要不，您給個章程，咱們進出口貿易公司就按照您的章程來？”曹源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了。
作爲一名中高層的情報官員，向來都是不假聲與人，現在對着劉一九這個跟他兒子差不多的年輕人低聲下氣，曹源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或者心中憋屈的。
而劉一九，一開始臉上的烏雲，卻因爲曹源的這些話，這種姿態，讓他自己都有些覺得自己過分了而開始消散。
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對方年長他很多，級別也是比他高一級。
如果一開始，曹源如同汪民樂那樣，以勢壓人，態度冰冷地命令，劉一九絲毫的情面都不會講。
現在曹源就擺明了，要怎麼幹，你劉主任說了算。
上面的大佬就是讓我們來幫忙的。
這簡直就是軟刀子割肉啊！
還是一點點的地割，痛了，都無法叫出來！
也不知是哪個老東西想出來的這一招，劉一九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可能讓在自己面前把姿態放得這樣低的曹源最終還被領導說成辦事無能，然後讓曹源恨上自己。
汪民樂那樣的人，劉一九絲毫都不擔心，不在乎。
但是眼前的曹源，不行。
這傢伙以前是負責情報的，這種人，能不得罪，自然不能得罪，更何況人家試好了……
“那上面的大佬有沒有說，這些出口的武器裝備的利潤如何分成？我們的資金，怎麼能夠得到保證？”劉一九嘆息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國防部的那些老東西終於還是對自己碗中的肉下手了。
前幾天北方工業集團跟江北機械廠伸手要錢，他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
“百分之五……”見到劉一九臉色多雲轉晴，心中鬆了一口氣的曹源頓時就感覺到輕鬆了起來，直接就把上面大佬的底線說了出來。這種方案，可是他研究了好幾天，要不然，他也不會到現在纔來找劉一九。
“他們還算是不過分。這樣吧，我給你們進出口公司百分之八，但是其他的一切都得按照我們的來，由你們出面。”劉一九主動把利益讓出去。
“這個沒有問題，我們公司成立的目的就是爲你們解決這些事情的。”曹源痛快地答應了。
劉一九嘴角彎起一抹笑容：“包括往尼普多桑那邊運送各種武器裝備以及機械設備的事情，你們都得負責，如何？”
聽到這個，曹源頓時渾身一震，居然忘記了這一茬，劉一九一直在支持尼普多桑那邊，上面的大佬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劉一九做得並不過分。可是現在說讓進出口貿易公司來負責這種走私業務，再高的利潤，他們都不敢去沾手，他們可是代表整個軍方！
“劉主任，您還是給我們百分之五的利潤就行了吧。我們跟九院不一樣，九院只是一個不存在的編制，而且出口都是用的很多不存在的單位，但是我們不行，代表着國家……”曹源一臉苦笑地說道。
果然在劉一九手中，這些錢都是不好拿的。
這個年輕人，如果僅僅當他是一個年輕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可是你自己不要利潤的啊！”劉一九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這個事情，過幾天我讓老王跟你談。這一次，你們不能插手，我要從伊朗手中弄到我需要的東西才行。你們出面不合適，上面的老頭子們不會幹這些事情，他們也不願意落人口實……”
“這是自然！前連天薩姆尼拉找我，我就推脫了，進出口貿易公司剛剛成立，架子都還沒有搭起來，人員都沒有到位。所以他們只能找您談。另外，劉主任，我們的售後人員，您看是不是幫我們培訓一番？”曹源忙不迭地點頭。
生怕劉一九反悔。
“我們的用人標準你是知道的，學徒什麼的不要，沒有基礎的也不行。還有，必須得是有着非常高保密意識的人，到時候還是跟老王談……”擺明了曹源就是上面的老頭子給他找來背黑鍋的。
劉一九樂得輕鬆。
而且，還可以藉助曹源的手，把別單位的人給搶過來。到時候，九院什麼罵名都不會背。
曹源自己顯然也是知道這種事情的，劉一九冒出頭之後，九院從兄弟單位借了好幾百的研究人員，全都是骨幹，現在根本就沒有還人的想法，誰想要把人要回去，只能找到五機部，這些事情早就讓劉青山跳腳了。
卻又沒法告訴對方，九院在什麼地方。
“薩姆尼拉將軍，我已經向您解釋得非常明白了，這些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夠做主的！我們這邊現在就是一個光架子，人員都沒有到位，劉主任那可是我們整個軍方系統的紅人，他的囂張，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連他主動索賄的事情，上面都是知道的……”曹源完全沒有想到，伊朗人現在居然賴上了自己。
劉一九給了他面子，以後的事情讓他們進出口貿易公司染指，他不能不給劉一九面子，說好了這筆業務他們不準插手還去插手。
要不然，他在劉一九面前低三下四就白搭了，以後再玩這招也沒有什麼用了。
他清楚，劉一九也是清楚的。
“曹主任，我們難道買武器裝備都得受到訛詐？難道不能一碼歸一碼？”薩姆尼拉很是不爽。
手中握着中國人需要的東西，他們才能得到更多的武器裝備，同時還可以逼着對方降低價格。要是中國得到了，對他們沒有需要，那麼，他們這個最大的武器來源就沒有了。
蘇聯人，那是絕對不可靠的。
西方的國家，對於他們出口武器裝備，那價格，實在是讓人無法承受。
“這個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啊。將軍，一開始你們就違約在前了，即使我們跟你們簽訂了銷售合同，你們把款打過來，劉主任不提供武器裝備，咱們也無法完成合同，最後我們還是得違約。我跟劉主任談了，結果被他給一腳踢了出來。他老丈人是我們的李雲龍部長啊……”曹源心中可憐着伊朗的國防部長。
自己真的不敢出什麼主意。
劉一九給他說的很明白，就是要逼着伊朗把他想要的東西拿出來！
這是關係到國家利益，關係到國防工業系統發展的重大事情，他怎麼可能去插手？
“李部長不是讓我們找你？”薩姆尼拉無語。
“李部長把他女婿沒有辦法，所以才讓您來找我，既然我們李部長都不行，您認爲我能夠對劉主任造成什麼影響？雖然我不知道他想要從你們手中得多什麼，將軍，但是我覺得，有時候，落井下石不如雪中送炭，你們掌握着我們需要的東西，如果早點主動送出來，以劉主任那樣的年輕人，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曹源一臉殷勤地幫着伊朗人出主意。
“而且，在這之後，你們要採購什麼，可以直接走我們的進出口貿易公司，不用再接受劉主任的訛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