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的心靈寶石一用。”
李修文笑着伸出右手，停在死亡女神身前。
“二十萬信仰力，不還價。”
死亡女神同樣面露微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看向李修文的目光像是見到一座金山。
李修文有些鬱悶，還是拿到了心靈寶石，雖然借用一次的代價有點大。
橙黃色的心靈寶石落入他手裡，輕輕震動的同時放射出無量光芒，瞬息就將偌大的京師籠罩在內。
京師裡的幾十萬人的精神，匯聚成一條無形渾濁的河流，浩浩蕩蕩的浮現在李修文“眼中”。
這條大河潛藏的無窮的力量，一股浪花拍來就能激起千堆雪，彷彿朝着虛空咆哮。
實際上它的周圍沒有半點改變，如同栩栩如生的幻影，和外界沒有半點干涉。
若有恰當的方法利用大河，那就是龐大無比的力量。改天換地，移山倒海都是輕而易舉吧！
一座城市的人心就如此龐大，如果全大明乃至全世界的人心，匯聚起來又是怎樣？
李修文心中讚歎不已。
這條數十萬人心靈匯聚而成的大河，是一座有待開發的寶藏，無數神祗藉助它獲得強大力量，又受制於它。
所以他不取，也不會真正成爲香火神祗，將自己與信徒緊密關聯。
李修文仔細看去，波濤洶涌的大河上，有着三十多個永不停止的漩渦。它們暗暗吞吐河水，汲取水中的光華壯大自己。
“終於找到你們了！會隱藏的傢伙。”
李修文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這些沒成氣候的毛神，本事不大，卻極擅長躲藏。若不是藉助心靈寶石的力量，想要將它們一網打盡就不太可能。
他催動寶石，一道道淡黃色的射線劃過虛空，落在河面的那些漩渦裡，一個不落的各有一條。
一道雷鳴般的聲音，直接傳入漩渦：“都過來，我要見你們。”
京師南部永定門附近，煥然一新的城隍廟中，高踞臺上的泥塑神像突然渾身發出金光，像是通體由黃金鑄成。
死物一般的泥塑猶如活過來似的，兩眼閃動靈光，卻愁眉苦臉。
“怎麼辦，被發現了！”
“要不要去皇宮？”
眼睜睜看到最後的時限越來越近，城隍神像嘆了口氣，從臺上走下來。
轟隆隆。
被吵醒的廟祝，見到神像擡腿走出城隍廟，嘴巴張的老大，驚駭之後面露喜色，急忙追了上去。
“城隍老爺，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嗎？”
城隍神像默然不語，幾步就跨到百米之外，朝着皇宮前進。
當祂來到承天門，見到十幾個“同行”聚在一塊，畏縮不前，像是兔子不敢進入虎穴一樣。
“城隍你也來了？也是收到星君的邀請麼。”
一位身着月白儒袍，手拿毛筆的神像，拉着苦瓜臉。
在場的人表情都差不多，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十分不開心。
他們安安靜靜縮在京師角落裡發育，沒想到自己還沒苟到大成，就被恐怖的存在點名，心裡那個灰心。
“廢話，誰敢不來，五老神仙就是榜樣。”
城隍瞪了文曲星一眼。
京師什麼人數量不少，勢力卻很大？那就是官員以及舉人、國子監學生們了。
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吸引了大量舉人們，其中不少人貪戀京師繁華就此留下，名落孫山也不打算回鄉。
有這些人的祭拜，文曲星壯大速度首屈一指，穩穩處於第一隊列中。
只有行事毫無顧忌，直接吸取活人精氣神的五老神仙，才能壓過文曲星一頭。
如今五老神仙被李修文碾碎，似乎驗證了常在河邊走，必定會溼鞋。
“阿彌陀佛，我看星君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我們沒有必要如此沮喪灰心，說不定會有好事呢。”
一尊佛像搖着鋥光瓦亮的腦袋，左掌豎起，面露慈悲。
“好你個頭啊。”
城隍瞪了龍泉寺的佛像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誰敢發誓自己沒有汲取凡人的精氣神？只不過我們不像五老神仙那樣過分而已。”
此話一出，承天門前頓時陷入安靜。
城隍的話撕破了衆神的最後一張面具，沒人敢發誓。
“過來。”
一道宏大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他們腦海裡，彷彿一輪吞吐無窮烈焰的昊陽。
所有神祗都感到，自己在這輪昊陽面前就是一隻螻蟻，一縷火焰就能將自己燒成灰燼。
世上怎麼有如此強大的存在？
城隍心中升起一個疑問。
其他神祗同樣面露震撼，想法都差不多。
一行神祗規規矩矩來到觀星樓下，停住腳步。
“拜見大同星君。”
李修文沒讓這些神祗上來，直接說：“很好，全都來了，沒有缺席。”
城隍目光掃過身邊的文曲星與龍泉寺佛像，心裡嘀咕：有五老神仙的的下場在前，誰敢不來？
“兩件事。首先你們吸收香火可以，但不能害人性命，做那敲骨吸髓的行爲。不然五老神仙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們有誰不同意？”
“星君，我城隍不是五老神仙那種邪神。”
“甦醒六天以來，我窩在文曲星廟中，從沒殺過人。”
“小的不敢。”
城隍、文曲星等神祗拍着胸口，保證絕不觸犯這條戒律。
他們又不傻，神力可以慢慢積累，實力遲早都會提升上來。觸及李修文的底線，絕對沒有活路。
“很好。第二件事嘛，本星君指定你們爲正神，可以公開吸取百姓香火，發現其它非法邪神就要報告鎮壓。打不過，可以通知我。”
話音剛落，城隍、文曲星等神就面露喜色，歡呼起來。
最終，他們跪在地上，齊聲感謝：“謝謝星君。”
當今世界最大最粗的那根大腿，表示願意帶領他們一塊前進，每位神祗都欣喜不已，覺得自己走了大運。
他們非常清楚，自己頂着城隍、文曲星、佛祖的泥塑神像，實際上卻醒來數天而已，遠談不上強大。
別說李修文這位天降的星君，哪怕連凡人都能給他們致命一擊——封住寺廟，迫使信徒改信的殺傷力很大。
現在有了星君的指定，他們可以正大光明出現在人前，展示神蹟，吸收香火，成長速度至少會翻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