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洲古晉城，剛剛經歷一場毀滅之災，亂糟糟的。
差一點就要被巨浪捲進海里的市民，激烈跳動的心臟都還沒有平復下來。
東海龍王特意恢復原形，化作一條身長兩百米的蛟龍，在古晉上空來回飛行了幾圈，毫不收斂的氣場掠過城市多次。
古晉市民們望着天空上的龍王，臉上的慌亂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少人面露激動。
“真的是龍王，我們以後會好過了。”
“我們都被之前的那條沙蟲騙了，它在龍王面前不堪一擊，根本無法保護古晉，保護我們大家。”
“城中手藝最強的泥瓦匠是誰，趕緊的爲龍王老爺塑像，請入城中的廟宇裡。對了，這廟還要擴大到原來的三倍。”
不得不說，東海龍王故意顯擺身份的做法，起到了很大作用，古晉人很快就平定下來，還熱烈歡迎。
李修文站在雲朵上，都聽得見兩百米下的城中市民的驚訝和議論。
來自大明的移民們很自然的，接受了東海龍王。爆發出的熱情堪比虔信徒，一個個像是可以爲了龍王捨棄家財。
“龍的形象，讓東海龍王佔了大大的便宜。”
李修文嘴裡似乎含了半個檸檬，語氣裡的酸意，十米外的人都聞得出。
“大人對南洋島嶼有想法？”
白娘子鳳眼微睜，有些好奇的問。
“南洋乃蠻荒之地，沒啥好東西。”
李修文搖了搖頭。
如今的南洋還不是後世，處於部落狀態的落後土著加起來也只有一兩千萬人，分散在環境惡劣的熱帶島嶼上。
李修文完全沒有佔據幾座海島的想法，這些島嶼不過出產一些熱帶水果、魚類、少許礦產等物資，對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
要是南洋上萬座島嶼的人口，像後世那樣超過五億，那纔是真正的一筆財富。只可惜五億人口，完全不存在。
“那大人您爲什麼羨慕東海龍王？他佔據再多的島嶼，做王做祖，也不是您的對手。”
白娘子突然恍然大悟，“是龍王強大的號召力，輕鬆收復古晉市民刺激到您了？”
“幸好東海龍王沒打算去大明，不然我相信他沿着海轉一圈，很可能收割上千萬信徒，恐怕會成爲大明第一強神祗。”
李修文有些忌憚的說。
東海龍王當前的實力並不構成威脅，不過他要是前往大明的話，很可能破壞平衡，造成一系列負面影響。
“所以，龍王將目光放在南洋的海島上，對大明來說是件好事。”
白娘子的視線，落在空中不斷遊走的龍王身上。
“嗯，我們在古晉停留一兩天。”
李修文打算花點時間，確認龍王會老實的留在婆羅洲發展。
呼呼，呼呼！
李修文忽然移動視線，看向古晉城十幾裡外的濃綠的雨林，有一陣風從那邊吹來。
他清楚的看見，遠處綠毯一樣的雨林沙沙作響，一道黑色薄紗般的東西，正被風吹往古晉。
坐落海邊的古晉成，通常都是海風吹向內陸雨林，很少相反。
那黑紗般的霧氣還在遠處，李修文就聞到一絲絲腥臭腐爛的氣味，身體血液變得凝滯，頭也有點暈。
他屏住呼吸，中斷和外界的氣體交換就，但古晉市民們卻沒有這樣的能力，一個個都犯起噁心，將半消化的午飯吐了出來。
甚至一些體力較弱的老人小孩，直接昏迷了過去，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那是什麼東西？”
白娘子柳眉微蹙，緊緊捂住口鼻。
在大明，她沒見過這種能夠範圍致人昏迷的黑霧，心裡有種隱隱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聽過類似的東西。
“好臭的毒氣！”
黃大仙妖精小腦瓜一轉，驚聲說，“很像大明西南十萬大山的瘴氣，沒想到在婆羅洲也有。”
“黑霧很可能就是瘴氣，怪不得有些眼熟。”
白娘子恍然大悟，伸手在黃大仙妖精柔順的頭髮上摸了兩把，“小傢伙反應很快啊。”
古晉城上空遊走的東海龍王，龍目往下一看，幾乎所有市民都昏迷，臉色發紫，中毒的徵兆極爲明顯。
“該死！”
龍王怒氣蓬勃，兩隻前爪使了個法訣。
晴朗的天空頓時飄來幾多烏雲，幾聲響雷過後，淅淅瀝瀝的小雨落遍古晉城的每一處，每一位市民身上都沒有落下。
昏迷市民臉上、脖子上淋了雨水後，面龐的紫色快速變淡，人也陸陸續續的醒過來。
市民們感謝龍王的聲音，在城中每個地方都響起，大家心中殘留的芥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古晉城突然換了個保護神，很多人都不適應，畢竟市民們知道原來的神有什麼性格，不知道龍王的本性。
沙沙，沙沙。
黑色霧氣已然抵達古晉，將這座小城四面八方包圍起來，不斷的往城中滲透。
厚達一米的土質城牆，受到劇烈的腐蝕，短短半分鐘就有兩釐米厚的土層消失，坑坑窪窪的城牆越發變得不平。
“藏頭露尾的傢伙，給我出來！”
東海龍王大力催動烏雲，雨下得更大。
瓢潑大雨落在城牆前的黑霧中，發出嗤嗤的響聲，城牆獲得保護，暫時不受腐蝕。
籠罩古晉的黑霧一陣涌動，凝聚成一張超過百米的巨大面孔，眼睛的位置只有兩個漆黑的眼窩。
“滾出，婆羅洲！不然，死！”
百米高的面孔澀聲說道，聲震數裡，每個古晉市民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他孃的是誰啊，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東海龍王感到威嚴受到了嚴重挑釁，自己剛剛拿下古晉，就有敵人冒出來，這擺明了是瞧不起人。
忍不下這口氣的龍王，率先發起攻擊。
飄在古晉上空的漆黑烏雲，轟隆作響，劈出四五道灼眼的藍白閃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黑霧中。
嗤嗤！
宛如燒紅的刀子切入黃油中，閃電所經過之處，黑霧全都被蒸發乾淨，留下空白的空間。
多道閃電落下，環繞古晉的黑霧迅速變得稀薄起來，再也不是密不透風，外界光線透射進來，每個市民都感到眼前一亮。
“不堪一擊的小丑！”
龍王不屑的說，烏雲劈出的閃電數量卻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