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我又折了回來,心裡疑惑,文成以前可從沒這麼勤快過,衛生更加不用說,十幾年來我何曾見過他拖地?今天真是出奇了。
而文成此刻渾然並未覺得自己有何異樣,依然弓着腿貓着腰,那姿勢不像拖地,倒像是在練槍。進退之間虎虎生風,提掄刺擋都有板有眼。拖到有障礙處也不漏過,直接將障礙搬走。
正疑惑着,門鈴又響,不等我說話,文成就扔了拖把飛奔過去,臉上喜形於色,“我媳婦來了。”
開門後正是小雅姐妹,拖着行李,怯怯地對我笑笑,“不好意思,又來煩勞你了。”
聽聽看,她說的是煩勞你,而不是你們。我算明白了,原本只是誤打誤撞的幫他們牽線搭橋不想弄假成真了。也好,反正文成也是孤身一人,總得找個人來陪着他。
於是開口笑道:“哪裡來的勞煩,今後就是一家人了,我還得稱你一聲嫂子呢,呵呵。”說完我去看文成,正搓着兩手站着嘿嘿傻笑,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事情,飛奔回房間,轉眼就捧出兩雙拖鞋,都是粉紅清涼夏季佳人。分別送給小雅姐妹,呵呵笑道:“我特意幫你們選的。”
我伸過頭一看,上面還貼了泡泡糖上的水印畫,一個是藍精靈,一個是芙拉沃。而他自己腳上,則貼的是大力水手。
小惠謙虛地道了聲謝,遂開始換鞋。小雅手裡還拿着行李,肩上又挎了包,一時不方便。文成見狀急忙單膝跪下,口裡說道:“你莫動,我來幫你穿。”說着將小雅一隻擡起,輕輕脫下高跟鞋,換上拖鞋,又脫另一隻……
我在背後打趣道:“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還不是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文成扭頭不服氣的反駁,“這有什麼?給我女人穿鞋,有什麼丟人的。”
再看小雅,忽然鼻子一抽,鞋子都沒穿好就衝進了房裡。剩下文成傻在門口,“咋啦,我說的不對?”
現在房子寬敞,用了一間給文成做新房,還有一間專門給小惠做臥室,小姑娘第一次正臉對我說謝謝。
等各人都進了房間,我又拉出電貓,將房間外面全都纏上,還做了幾道迂迴,每個死角都照顧到。雖說電貓對那些殺手未必造成傷害,但會造成麻煩,晚上咱再自己機警些,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警覺。尤其是芊芊那幫人,都是擅長用毒的。
不過至今我都懷疑,那晚跟芊芊是怎麼回事?一想到是男的和男的,胃裡就一陣不舒服。
越是想,越是睡不着。耳邊又傳來文成那廝的嘶吼聲,伴隨着小雅的嬌喘,在這夜裡竟格外的清晰,明顯。日了,這不是引誘人犯罪?家裡還有未成年少女呢。
作爲一個殺手,必須要有冷靜的頭腦,任何時候都不能驚慌。而我現在的狀態就非常不好,腦子裡老是浮現出美女與野獸的場景。想想吧,一個憋了二十多年的猛漢,一個久經沙場的妓女,他們在一起該是什麼樣子?何況還有立體聲直播?
不行,這樣我非得崩潰不行,得想個辦法解決。
於是我脫光衣服,全身泡進浴缸裡。
就在我準備從浴缸裡出來的時候,臥室裡開始一絲不對勁,空氣似乎變的朦朦朧朧,我急忙扯過毛巾,浸了水捂住口鼻,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來人一身夜行衣,靜靜地站在牀頭,像是在思索什麼問題。這一切,都是我從浴室的單面玻璃上看到的。
過了良久,來人開始向浴室走來,腳步輕的像一隻貓。
到了浴室門口他先側耳聽了一陣,隨後才伸出手來,慢慢推門。
早在我入道時師傅就曾教過,殺手分兩種,一種是明殺一種是暗殺。明殺就是直接將兇手暴露出來,比如我們殺完某個人,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他,你得罪了誰誰。暗殺則不同,不能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不能讓人懷疑到自己頭上。
明殺相對簡單,隨便挑個時間地點只要合適就可以動手,反正不怕人家後面找麻煩。暗殺就不同,你得小心翼翼的,不動聲色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就像眼前這位,躡手躡腳,小心的不像是殺手,倒像是小偷。
按我的理解,如果暗殺失敗就改明殺,其實我一直都是明着殺,但也用不着這般小心,難道他還打算暗殺不成被人當小偷送到派出所?
所以,在他剛準備要從玻璃門上探個腦袋來觀察環境時我就一拳擊了出去。
用浸了水的毛巾,裹在拳頭上,直接從玻璃門上擊出。
毫無疑問,對手被我一拳砸的失了魂,連喘息都沒有直接甩出去,稍後才發出貓一樣的嗚咽,“侃侃,我叉叉圈圈你……”
靠,芊芊?怎麼是他?我這才感覺自己有些莽撞了,最起碼要等對方露個臉纔好動手撒。當下先心急火燎地將他扶起,剛纔那一拳我可是憋着勁的。揭開面罩一看,好傢伙,太陽穴處破了一道口子,顯然是被玻璃劃破的,現在正血流不止。
我手忙腳亂地用毛巾幫他擦血,他卻一副得了便宜不賣乖的表情對我嚷嚷,“別管我,別管我,讓我死了算了,反正你都不愛我,活在世上也是累贅。”
我知道他是耍貧,當然不會理會,只是用毛巾擦了兩下擦不完,血一直在流,就起身去給他找點雲南白藥。剛一站起他就驚道:“好呀,你這個沒良心的人,我只是隨便發發牢騷,你還真的讓我去死,哎呀我不活了,你個沒良心的,害我爲了吃了多少苦……”
我這邊拿了白藥回去,他又一怔,喃喃笑道:“嘿嘿,原來你是幫我去拿藥了,我錯怪你了,我就說嘛,你怎麼捨得我去死,畢竟一夜夫妻百日……”
話未說完,他就發現我陰寒的臉,嚇的最後一個字不敢吐出來。末了,我冷冷說道:“你信不信,我能讓你一輩子都說不出話。”
他這才收了聲,默默起身,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
稍後收拾完畢,我才冷冷問道:“今天來做什麼?”
芊芊一臉幽怨,低眉順眼地坐到我對面,“回來睡覺啊,誰知一進自己房間就……”
“啊!你進房間啦??”我心裡大驚,他的房間已經給了文成做了新房,他這一進去不是剛好……
“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一到陽臺就發覺不對,從外面看到是文成,才悄悄退了出來,然後轉到你房間,本以爲你在家,可以和我擠一個晚上。”
一聽他提起那個我又來火,不過還是壓制火氣,儘量將心房平和,不去想那噁心事,隨後問道:“那你怎麼不去小悠房間?她房間空的。”
“她房間陽臺上有電貓!”芊芊一臉怒色地說道:“你幹嘛要放那麼多線上去,不知道這樣會死人嗎?”
看看時間,已經兩點,我懶懶說道:“好吧,現在你從正門進去,我也累了。”說完就上牀不理他,在轉身的一瞬間忽然發現一個問題,芊芊後脖子根上一到傷痕,不輕不重,剛好露出青紫,就好奇的問道:“你脖子上怎麼回事?”
芊芊背對着我不說話,慢慢開始抽噎,肩膀一聳一聳。
我看的心煩,氣道:“你搞什麼飛機?明明是男的,非要扮女的,你扮就扮吧,找和你有共同愛好的人去,跑來煩我做什麼?還像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簡直令人作嘔。”
芊芊一聽,憤而坐起,怒目相視,咬牙切齒般說道:“好,今天算是知道你的爲人,看來我以前都是瞎了眼,今天就和你一決高下,我就不信,你閻老七能教出個什麼徒弟。”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知道,這傢伙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只是一直裝瘋賣傻,左右我的判斷,若非是他有意隱瞞,就憑他殺了王子豪這件事,我都該拿他開刀。要知道,若將殺王子豪的殺手拿到手,問出誰是某後主使,可比去查那個老婆偷人要有用的多。
本身對於某天晚上的荒唐事我都耿耿於懷,每一想起就渾身不舒服,世間還有什麼事比這種事令人憤慨?剛好今晚扯開臉皮,誰怕誰?
一念至此,似乎是心有靈犀,二人竟同時出手。
殺手和打手不同,最起碼我的訓練方式就不同,要的就是一擊必殺。我從不lang費多餘的體力和對手糾纏在纏鬥之中,除非我不是真的想殺他。估計芊芊的訓練方式也一樣。
因此我一出手剃刀就上了手,在指間幻出一團刀花。這套刀花我練整整兩年,並不是爲了好看,除了能混淆敵人視線,讓他看不出我的攻擊方向。還有麻痹對手神經的作用,在舞刀花的同時,刀柄裡的迷藥也跟着傾瀉而出。
或許是芊芊真的技不如人,或許是他根本沒起殺心,又或者說是他吸入了迷藥變的神經大條。總之,一招過後高下立判,他手腕上被我拉出一道血痕。
其實我原本也不想拉在他手腕上,只是剛好他的刀片劃到我的喉嚨,我不得不擋,當刀片迎上他的手腕,自然反應般,在他動脈處輕輕咬了一下。
剃刀上的藥名見血封喉,本來是極品毒藥,師傅覺得太過殘忍,便去了藥的毒性,又加入一些致幻藥,故而每個死在這毒上的人都是含笑而死。
一招過後,芊芊露出一抹苦笑,“師傅說男人的心是冷的,讓我永遠不要去嘗試。我很聽她的話,二十多年來,我對每個男人都不屑一顧,自從遇見你……”
隨着芊芊的聲音,我感覺到一絲詭異,都這時候了,他還一副嬌滴滴的語氣,莫非是心理變態?已經徹底女性化啦?
“自從遇見你,我就忘了師傅的話,我是那麼的迷戀你,以至迷失了自己……”如此說着,芊芊右手刀片一翻,自她的胸口緩緩劃下。
登時,我呼吸急促了。
隨着他的衣服逐漸破開,一對傲人的玉峰露了出來,在那晶瑩玉潤的峰頂,還嵌着兩顆嬌羞的葡萄,搖搖欲墜。目光再隨着衣服破開,赫然是那一抹神秘草林,並未見那想象中的猙獰之物。
我靠!她真是個女的。
我不信,我瘋了一樣的撲過去,使勁的捏她的臉,看看是否有人肉臉皮的痕跡;扯她的胸,想和以前一樣扯下一大坨鴨絨填充的玩具;又低頭去看那一方聖地……
我敗了,我真的敗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瘋了一樣在房間尋找,我記得我曾把見血封喉的解藥放在衣櫃裡,或許在書桌上,在哪呢?
等我手忙腳亂地將解藥拿到芊芊跟前時,她整個人已經接近暈厥,手腕上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大半個牀單。我說芊芊,醒醒,可千萬別睡。邊說邊將藥給她塗上,同時用力捏住她的傷口,緊張地看着她的臉龐,嘴裡輕輕呼喚:“寶貝,千萬別睡,千萬別睡。”
幸好我解藥上的及時,纔沒釀成大錯,我疼愛地看着芊芊,“你怎麼那麼傻,爲什麼不早說。”
芊芊一笑,萬種苦楚,“我想死在你手上。”
“說什麼呢,我不會讓你死。”
“呵呵,這怕是你安慰我的吧,剛纔那一刀你可沒留半點情面。”
“呃……能告訴我,爲什麼要隱瞞身份嗎?”即使現在,我心裡還一直想不通,芊芊第一次和我見面,明明是個男的,怎麼會突然變成女的呢?儘管她現在萬分憔悴,這個問題我還是要弄清,不然我會懷疑這是個夢,自己可能被人下了迷幻藥。
芊芊笑道:“笨蛋,我是殺手啊,在面對你這個更厲害的殺手時怎麼敢全部暴露?”
我又陷入了懷疑,“那你第一次在帝王至尊和我見面知道我的身份嗎?”
芊芊輕輕搖頭,“那時我不知道你是殺手,以爲你是普通人,不過後來看到了你的剃刀。”
剃刀!對,當時我洗澡時將剃刀放在了擋板上。可是……
“那我怎麼覺得…你還對着我的屁股勃起了?”
芊芊這時不好意思了,低頭說道:“我怕你轉身後發現我的女兒身,所以拿了水蓬頭……”
哦~,這下全瞭解,感情我也被她騙了,還騙的那麼慘。只是,她明明知道我是什麼人,竟還送上門來,有些不和常理。不過看她現在身體虛弱,現在也不好問,萬一刺激到她,只怕是自己不好收場。
末了再次問她先前的問題,“你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芊芊略一沉吟,“你還是別問的好。”
她越是這麼說,我越是好奇,又扳過她的身子擡頭去看,乍看這下嚇了一跳,纖細的背上滿是縷縷鞭痕,估摸有十幾道之多,不禁心裡大痛,是誰下如此毒手?
被我問的急了,芊芊才小聲說道:“他們叫我來殺你,我失敗了,所以……”
這又是一個令人崩潰的消息,就像小說中一樣狗血,女主爲了保住男主生命,不惜以犧牲自己爲代價。儘管很狗血,可這個橋段的殺傷力極大,尤其是對置身事中的主人公,屬於禁咒級的心理攻勢。
這時的我能說什麼?一個女人爲了自己練命都不要了。
我將芊芊用力擁進懷裡,不停地吻她的面頰,輕聲說道:“寶貝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你。”
似乎是心情受到了鼓舞,芊芊香甜地睡去。像是做什麼甜蜜的夢,將我抱的更緊。
接着月光的映照,我仔細地看着懷裡的驕人的面容,心裡忽然有一種萌動,低下頭去,親那一對朱脣。
像是受到了感應,對方迅速回應,一條火舌深入我的脣間,瘋狂掠奪。
在事情還沒失控前,我含糊不清地說道:“不行,不行,你剛負傷。”
可芊芊絲毫不理會我的忠告,一直努力迎合,末了說道:“我又不是泥捏的,你只管來吧,使出你全身力氣,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作爲一個並不道德的我,很沒出息地被這句話勾引了,於是真的使出了我全身的力氣,開始猛力的衝擊。
隨着我不斷深入,一絲疑惑涌上心頭,好像這次的感覺和上次的感覺截然不同,少了那份狂野,少了那份粗暴,甚至連皮膚的質感都不同。一度讓我懷疑,這次和上次不是同一個人。但在猛烈的衝鋒中,這份懷疑被我自己找個理由搪塞了,或許是她這次負傷了吧。
雲雨初歇,我摟住懷裡的玉人準備感嘆,忽然自窗口飛進來一包煙霧,迅速瀰漫整個房間。我的第一反應是拿剃刀,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從外面窗口進來兩個蒙面人,將全身一絲不掛的芊芊用麻袋裝好,擡了出去。
剩下的一個坐在牀頭靜靜地看着我,良久才壓低聲音說道:“長安第一殺手,果然名不虛傳。我們費這麼大的勁把你的女人帶走,自然是有條件的。”
我奮力擡起腦袋,笑着說道:“有什麼條件只管提,別傷害我的女人。”
“很簡單。”對方眼裡閃過一絲亮光,“我要你在三天內將那二十億的資金弄到手,否則你太太的安全我不能保證,我手下可是有一些人好幾十年都沒見過女人。”
“我可以答應你,只是別傷害我的女人,;另外,我把資金弄到手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這就不是你應該要問的,你只要記住,三天時間,我們會隨時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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