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彩禮跟着談四色禮,三樣金,席面大小,場合地點等等細節問題。關於這些問題一直都是母親滔滔不絕,對方只能頻頻點頭,唯唯諾諾。
我問小花,“怎麼現在你老舅不拽了?”
小花撇撇嘴,“別說是我老舅,整個村子都將近二十年沒嫁過女兒,誰還知道結婚有那麼多規矩,那像你家,光迎親都迎了兩回。”
聞言,我笑着點頭,“說的也是哈。”其實我心裡想的是,早知道她們不懂那些規矩,就隨便蒙一蒙就行了,要省好多手續。你看母親,現在已經喝了三壺茶,還在解釋食湯圓的晉級,下來纔是討喜,拜別,禮車,出門,敬扇……
直聽的我頭腦發脹,心道:乖乖,按她這樣的程序這婚一天還結不了哦。
談到最後該談日子了,就是所謂的擇日。此刻劉老六就得意了,父親也醒了,兩個人拿着周易唸唸有詞,相互探討,最後一致同意,三月初九大吉,就定在那天完婚。
我算算日子,也就二十來天,不禁得意地咧開嘴,急啥,你小花再牛又能如何?最多一個月你還不乖乖地躺在我牀上。
想着就瞟了瞟小花,她正一臉緋紅,顯然也是激動無比。
我問她,“聽到這個消息,有何感想?”
小花一低頭,“沒啥感想,也就二十多天,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接管你了。”說完,還嬌羞地飛我一眼。
再看其他羣衆的眼神,那眼神裡都飽含着同情,憐憫,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苦衷。
再看小花父母的表情,都是幾分不捨,又帶幾分無奈,還帶幾分難受,不過最多的幾分輕鬆,似乎像是了卻了某件大事。
最後看會父親,父親淡定地望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喝定親酒時我終於領略到了蕭張莊年輕人的本事,都是黑瓷大碗,一口一口灌,毫不拖泥帶水……太陽的,一百多個小夥灌我一個,當然不會拖泥帶水。
按照規矩,我如果被撂倒在女方家,那是要用彩頭贖回去的。
這時就看出了小舅子的好,喝到第五碗時小強就提了酒罈子過來,“姐夫,我來敬酒。”
當脣一沾碗,就嗅到一股子醪糟氣,這玩意的氣味雖然和酒差不多,但作用卻差遠了。還沒聽過有人喝醪糟喝醉的。
我找了個機會,拍拍小強肩膀,“兄弟,哥記住了,不會虧待你的。”
小強一板臉,“說什麼呢,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還說這些個幹啥,來,再滿上。”
就衝小舅子這一番話,我也得幹了……反正是醪糟。
喝完小強再添一碗,“姐夫,能借我五百塊錢嗎?等以後我畢業了還你。”
奶奶的,他現在纔是高二,等他畢業還得五六年。
不管怎麼說,我是撐下來了,連賴帶蒙,反正後面一口酒都灌不下去了。回去時屠夫岳父還擔心我開不了車,我大手一揮,沒事。
出門一看,傻眼了。那輛警用悍馬穿了一套迷彩服,一幫光屁股小子正趴在車上亂塗亂畫。
我過去一看,前蓋子上畫的是抽象版喜洋洋灰太狼,車兩側上用噴漆噴出一副網絡神獸圖——羊駝,下面還有語言註釋:天朝神獸,草泥馬,遇到死敵河蟹則會進化爲—狂草泥馬。
我一下子就癱了,這幫傢伙太能搞了。
看到後面,差點沒吐血,上面用粉筆畫了一個女星頭像,下面有備註:信春哥,不掛科。
看到這幅情景,父親害怕了,“那接親時候我們還敢開車來嗎?”
很難想象,一輛畫滿網絡神獸寫着春哥列傳頂蓋上還有喜洋洋和灰太狼的喜車是副什麼場景,估計會引起轟動。
母親皺皺眉,“沒事,到時我們僱上一幫人,用八臺大轎擡她,他們還把轎子拆了不成。”
日後的事情就簡單了,雙方開始忙碌,我們主要負責新房,裝修,酒席籌備。她們則負責傢俱,日用品購買,另外龍鳳呈祥的被子枕頭,鴛鴦戲水的牀單被罩窗簾畫布等等。
我大張旗鼓準備結婚的同時,渭城裡也開始不太平,頻頻傳言有高官被省上紀檢委的人帶走,走了之後便沒有回來,一時間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而且黑道也不太平,小花現在已經被強制性的不允許加班,據說是爲了保護女警,最近局勢太過。
從阿諾和泰隆的口中得知,由市委書記控制的四海集團出了經濟問題,上面派人來查了,才引出這麼多亂子。另外,城裡的毒品銷售也開始出現異常,據說很多癮君子現在都找不到毒源,開始往別的城市跑,就爲了找點貨。
聽他們這樣說,我覺得我有必要去看看謝少,這一切自然和他有關係。
謝少依然在天上人間,正午十二點裡面黑的連個鬼影都看不到,害的我要打開手電才能摸到路。走到值班辦公室就聽見男女在低聲嘶吼,似乎是到了緊要關頭。
我用手電一掃,立時傳來一聲驚叫,跟着響起一片慌亂,像是有人摸了傢伙,咔咔上膛的聲音,“誰?再不說話就開槍了。”
一聽這聲,我就知道不是謝少,很可能是他的手下,就冷聲答道:“我是蕭侃,你們老大在哪?”
對方哦了一下,將槍放了,低聲說道:“往裡走第三個門。”
我剛走開兩步,就聽喘息聲又開始了,心裡佩服,這傢伙好本事,遇到這事居然還不軟,是個硬漢。
爲了不至於再發生類似情況,我先在門口側耳聽了聽,裡面只有一股音樂聲傳來,卻不見喘息,隨後安心敲門。
謝少那半死不活的聲音傳來,“誰呀?直接進來吧。”
我推開門,一股刺鼻的芬香衝出,混着酒精和男女體液的怪味,讓人作嘔。
謝少萎靡地坐在地上,跟前躺着同樣兩個萎靡的年輕女子,三個人都是赤條條地躺着,見到生人來連個遮羞物都不拿。
“哈哈,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閻王爺來了。”
我進去後關了門,強忍着胃中不適,“你怎麼這副樣子?”
“還不是你說的結果,爲了不再害人,我把貨截了,現在貨全部在這間屋子裡,只能我一個人抽,外面那些善良百姓們一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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