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個王八蛋完了!不知道老子是誰?!記住!你他媽完了!”
被送到了警局裡,那貨還在衝對方大叔叫嚷着,絲毫沒把自己身邊的警察放在眼裡。
“安靜!這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
坐兩人對面的是一個上了歲數的同志,一看就是滿身滑溜的老油條。
“說說吧,怎麼回事”
話音一落,兩人反而都不說話了,大叔陰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貨也是喘着粗氣,罵累了一樣。
“嘿!讓你們說反而不說了,那你說說吧,小夥子,這是怎麼回事”
騎電車的小夥子也跟着一起來了警局,本來想再多叫幾個證人,但一聽說去警局作證,圍觀的人羣立馬作鳥獸散了。
“嗯同志,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在腦中再三確認了兩遍後,小夥子把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沒遺落任何的細節。
“我還以爲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老油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桌上震動的手機打斷了。
“是我局長,是”
老油條一邊接着電話,一邊拿眼打量着對面那貨。
“是!放心局長!是!”
沒人聽清電話那頭說的是什麼,只是簡單的兩句話後,老油條就撂了電話,接着起身從桌子後面繞了出來,走到對面那貨跟前。
“你跟我來”
那貨打量了一眼老油條,瞬間明白了什麼,隨即冷笑了一聲,起身跟着對方走了出去。
兩人也就剛過了一個拐角,接着那貨的喊叫聲竟囂張地傳了過來。
。。。
“怎麼辦事的?都不長眼嗎?”
“是是是,王公子您恕我眼拙”
“沒事惹一身騷,媽的,我跟裡面的那孫子樑子結下了,這事你們最好聰明點”
“您別跟我們這生氣,例行公事,例行公事。。。”
“晦氣!”
前面的一句話還能壓着點音量,說到最後,兩人的對話,裡面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時間就這麼過了半個小時,自從老油條和那貨出去以後,兩人都沒有再回來,小夥子一臉尷尬看着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大叔,心裡不是個滋味。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先告辭了,這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進來。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金入超嗎!怎麼?局子還沒呆夠?!”
這回拐彎進來一個高個同志,看着坐在那裡的大叔,是一臉的嫌棄。
。。。
“差不多行了,判你個強姦呆了十年,要是還沒呆夠就和我說,我不介意代表正義羣衆,發掘發掘你的那些‘光榮事蹟’再送你進去呆呆”
高個同志一臉正義地教育着大叔,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根本就像在打發一條街邊的流浪狗。
從始至終大叔就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默默看着自己的指甲,之前還滿臉的陰冷漸漸變成了毫無表情。
“告訴你,這也就是我了,趕緊走,趕緊走!以後多幹點正事不好啊,少來這裡面晃盪兩次不比什麼都強,趕緊走,趕緊走”
高個同志擺着手開始往外轟大叔和小夥子,蔫不做聲的大叔也不反駁,默默起身衝外面走了出去。
小夥子打量着駝背往外走的大叔,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
目送二人出去之後,高個同志臉上那嫌棄的表情再次被正義所替代,當他把手伸進兜裡,摸到那沓鈔票的時候,頓時臉上那正義的神情更加篤定了。
~~~~~~~~~~~~~~~~~~~~~~~~~~~~~~
“我靠塵子!你這消失這麼長時間,去哪了”阿巨在房間裡,正猛烈地往嘴裡塞着披薩。
“我們需要趕緊回SJZ”
阿涼從張子塵背後閃了出來,目光陰沉地打量着阿巨。
“我靠阿涼!怎麼你小子也在這啊,還真來這聚會了啊,正好,咱們仨晚上先瀟灑一頓再回”
阿巨看見阿涼心裡也是一喜,自己好久都沒有見過這貨了,正好在這碰上,又能白吃白喝,那不狠狠消費的話,纔是真的傻。
“五分鐘收拾好所有東西,準備出發,飛機是半小時之後”
一身休閒裝的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門口,衝着屋內三人吩咐完後,又再次消失了。
“這。。。什麼情況。。。難道老子沒和世界接觸的這幾天,世界不和平了?這都什麼情況”
阿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向二人詢問着,卻沒得到任何的回答。
“媽的,什麼情況啊二位”
阿巨看着一言不發,迅速收拾起東西的兩人也有點慌神。。。難道地球真的要毀滅了?沒人通知我啊。。。哦哦,難道剛纔那個帥哥就算是過來傳達毀滅通知的?
想到這阿巨又接連開了無數個腦洞,但終於還是甩了甩腦袋,套起衣服,也飛快地收拾起了東西。
~~~~~~~~~~~~~~~~~~~~~~~~~~~~~~
SJZ,紡織廠宿舍小區。
一個女人正坐在牀上抹着眼淚,即便是雙眼紅腫地快和兩個爛桃一樣,但依舊死死地咬着嘴脣,不敢出聲。
“他媽的王八蛋!一羣狗眼的東西們!操踏馬的”
一個男人站在屋中央,隨手抄起身邊的東西,狠狠往地上摔着,一邊摔一邊嘴裡還叫罵着,那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都他媽來欺負老子!一個撞了人的小王八犢子,裝的和他那沙比爹一樣,操踏馬的!”
瘋狂的歇斯底里根本停不下來,男人不是說發泄出來心裡還算好受點,反而是越叫罵越瘋狂,以至於雙眼充血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
“嗚嗚嗚。。。”
坐在牀上的女人,腳腕被地上濺起的玻璃渣子崩了個口子,實在是揪心地疼,忍不住輕聲啜泣了起來。
“哭哭哭!哭你媽個逼哭!天天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住老子的,到頭來有他媽什麼用!整天就知道哭哭哭!”
一聽見女人的哭聲後,男人更來勁了,雙眼瞪得睚眥欲裂,衝着女人的頭髮就薅了起來。
這麼一薅不要緊,本來就在氣頭上,又是男人手勁大,這回女人想再忍着都忍不住了。
“哎呦。。。嗚嗚嗚。。。哎呦。。。求求你。。。求求你。。。”
“好!好!再給老子叫兩聲來!來來來!大點聲!”
當聽到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男人反而病態一樣地狂笑了起來,在他看來,這就好像是撞了人的小王八蛋帶着自己的混賬老爹給自己跪下道歉了一般。
“你這是想幹什麼啊。。。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女人此時就是真的再想哭都哭不出來了,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啊。。。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受這樣的折磨。。。本來從YN被拐到了SJZ,就受了數不盡的苦,那一把把的心酸真都沒地方說去。好不容易被這男的搭救,給了一口飯吃,實指望能踏踏實實地過段日子。。。誰承想,真是從一個火坑摔到另一個火坑啊。
“幹什麼?!你他媽說老子幹什麼?!麻痹的你還敢問老子幹什麼?!”
接着就是喪心病狂一樣的大耳刮子呼呼地直往女人臉上招呼,直到女人臉頰都快被扇破了,男人才甩了甩自己發麻的手。
“你到底要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要找警察!!!我要走!!!”
就在這極端的狀況之中,人內心之中被壓制的東西反而最容易爆發,女人捂着自己高高腫起的臉蛋,死命地開始掙脫男人那催命一般的手掌。
“哼!走!還找警察!媽的”
只十幾秒的時間,男人轉身又從廚房回到了屋裡,不同的是,手裡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那菜刀上映出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金入超那張猙獰到變形的臉。
“我讓你他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