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考數學滿分，這在教育界已經算是奇蹟了。
化學也滿分？
監考中心裡，包括譚校長在內的所有人親眼目睹了第二個滿分奇蹟的誕生。
不僅僅是滿分那麼簡單，因爲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到了蘇爍的考試表現。
開考25分18秒，當監控鏡頭對準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睡覺了。
用25分鐘答完了一張滿分化學試卷，這已經不能用奇蹟來形容了。
這是神蹟！
而譚校長更是知道，第一場數學蘇爍就是在開考三十分鐘後交卷走人的。
我是誰，我在哪兒的靈魂拷問強烈衝擊着每一個人的心靈。
“我滴媽呀。”
威爾遜嘴脣顫抖。
是啊，除了“我滴媽”，我們還能說什麼。
總成績全州第一，數學全州第一，化學全州第一的成績記錄明明顯示在屏幕上，可就是讓人無法相信。
不可能，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譚校長的臉上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山羊鬍兒一翹一翹的，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瘋了。
“把蘇爍所有在校成績都調出來！”
譚校長吼道。
從雲高中藏着這樣一位超級天才，我都不知道？
這絕對不可能！
很快，一塊分屏上顯示出蘇爍從高一入學以來的所有成績記錄，甚至包括了隨堂小考成績。
衆人看的極爲專注。
數據顯示，蘇爍的成績呈現出明顯的高開低走曲線。
高一很優秀，放在重點班也是個上等生。
高二斷崖式下跌，在剛剛過去的期末跌至年級末尾，進入最差生行列。
所有人都暗自搖頭，出錯了，確實出錯了。
一個學渣之渣，僅僅過了一個月暑假，就能考出這樣的成績？
這確實不可能。
不是說學渣就不能有進步，但這種進步已經不是飛躍，而是一步登天，超越了真實的範疇。
大屏幕上高亮顯示的三項全州第一名越發顯得不真實了。
“你們說說，這是什麼情況？”
心裡默默給蘇爍打了個叉，譚校長問道。
“智能閱卷系統出問題了。”
威爾遜說道。
衆人連連點頭，這是唯一的解釋。
晶腦時代的人工智能非常高效，但本質上還是程序。
智能閱卷系統剛上線的那幾年，就出過錯誤，雖說隨着版本更新，很長時間沒有出過錯，但也不代表不會出錯。
從前的錯誤也不過是在某道題的某個採分點上，而這一次錯的如此離譜，把一個考試睡覺、三十分鐘交卷的學渣之渣兩科卷子都批成了滿分。
政府外包的項目就是不靠譜。
“他孃的！”
譚校長很想起訴閱卷系統開發公司，讓其賠償精神損失費。
老子的腦血管差點沒崩掉！
威爾遜：“校長，我們還是主動跟考試中心申請撤銷蘇爍成績吧。”
譚校長點頭。
智能閱卷系統跟從雲高中開了個玩笑，可惜一點都不好笑，他能夠想象到其他高中的校長，尤其是那幾個跟他不對付的校長今後會怎麼嘲諷他。
早點撤銷，嘲諷還能少一些。
不過在此之前，最好還是先跟蘇爍的班主任霍詩靈溝通一下。
“請霍老師來一下。”
老譚用了個“請”字。
在從雲高中他一手遮天，說一不二，想罵誰就罵誰；唯獨面對霍詩靈，別說罵，哄都哄不過來。
哄不好，還要挨懟。
誰讓人家是霍家大小姐，人家爹是大區次席執政官閣下。
霍詩靈向來對學生成績非常在意，一個月前的期末分析會上，就因爲有人質疑一個叫朗什麼的基因進化度成績，當場就砸了桌子。
這次要是不事先經過霍詩靈的同意就申請撤銷蘇爍的成績，老譚生怕那位暴躁的大小姐砸了他的辦公室。
然而，當霍詩靈出現在監控中心時，所有人眼前一亮。
霍詩靈一改從前的穿衣風格，白體恤、牛仔褲、運動鞋，馬尾辮一甩一甩的好像一個大學生，給人一種清純之美。
“霍老師。”譚校長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指了指主屏幕，“全州三榜第一名的是你班的蘇爍，你覺得這……正常嗎？”
看着主屏幕，霍詩靈秀眉一挑，露出甜美的笑意。
“很正常，他有這個實力。”
“什麼！”
譚校長萬分驚訝，“你說，他有這個實力？！”
沒想到霍詩靈表現的如此鎮靜，那三榜第一彷彿是天經地義的。
“嗯。”
霍詩靈點頭。
“可……。”
譚校長指着一塊分屏，那上面顯示着蘇爍的過往成績。
“那隻代表過去，不是嗎。”霍詩靈微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是一個月呢。”
譚校長驚訝地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憋了半天才道：“你、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嗯！”霍詩靈篤定點頭，“下午第一科是物理，他還會打滿分的。”
中石化。
物理還會打滿分？
長得美，你還要想得美？
你是教物理的，你能打滿分嗎？
高考題就算是高中老師也極難滿分，除非你是第一序列十星以上的智士，還要是專攻這一學科的。
看得出同事們的不相信，霍詩靈微微一笑，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不信？
那就走着瞧。
她對天之子非常有信心。
全聯邦物理學科競賽決賽的壓軸題他都能在5分鐘之內搞定，一個模擬考而已，滿分對他來講真的不算難。
她只是沒想到蘇爍的數學化學也都能打滿分。
一天前，她還對蘇爍上什麼課都睡覺有些着急，畢竟物理只是一科，高考可是六科。
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了天之子的實力。
霍詩靈覺得自己的思維還是有侷限性，對於很隨意就能修改功法的天之子來說，高考就像口紅，想買就買。
很輕鬆的。
揹着手滿屋亂走，譚校長感覺自己被強……迫了，有種痛苦的快感。
明明是閱卷系統出錯了，偏偏人家班主任堅信成績是有效的，還放話“物理也會滿分”。
好吧。
那就等物理考完。
他不相信智能閱卷系統還能第三次出錯。
監控中心一片沉靜，大家坐等下午第三場考試的到來。
悅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寧靜，譚校長的手機彈出全息屏幕，一個謝頂中年人出現。
“您好，劉副局長，”
“譚校長，相信你也看到了，剛結束的考試你們從雲高中一名學生連續得了兩科滿分，這是龍淵州乃至麒麟大區從未有過的情況，考試中心認爲是智能閱卷系統出了問題；爲了確保公正性，我要帶教研組的專家去你那裡進行人工審覈。”
電話掛斷，譚校長向霍詩靈攤攤手，意思是：你看，不是我不信你，州教育局也認爲是出錯了，要對蘇爍的試卷進行人工審覈。
霍詩靈無所謂的甩了甩馬尾辮。
人工審就人工審，誰還怕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
等着吧，嚇死你們的還在後頭。
想着那張好看的臉，霍詩靈甜甜一笑。
宇宙有多大，她對他的信心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