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颶風,用肉眼看到時就已經晚了。
經歷過颶風的赤立刻掏出捆仙繩把自己和熊死死捆在了一起,不過和鯊殺那次不同,熊比赤重多了,這次是熊做主導。
“赤?”熊還不明所以,看着隨着接近愈發巨大的颶風,有些慌張,“介個好大哦……”
赤沒時間說話,也不管高挑雞願不願意,一把將它塞進衣襟中,掏出黏黏膠把自己和熊都裹在其中。
赤還想打開滑翔翼,可時間根本來不及,那颶風眨眼間就轉到了面前,巨大的風力呼啦一聲把剛展開一點的滑翔翼猛地扯開,赤根本拉扯不住,滑翔翼就脫手了。
完蛋了……
赤心下一涼,然後就和熊一起尖叫着扶搖直上!
超高速的旋轉和化成刀子的水滴輕易將黏黏膠給撕破,這次的颶風比上一次的還要大,還要危險!唯一的安慰就是沒有酸雨吞噬靈氣。
赤趕緊催動法衣將自己罩住,熊也運起魂鋼甲身,一人一熊跟着颶風轉啊轉,雖然還沒受傷,卻昏頭轉向。
這下好了,“搭上”了颶風,也不知道會被吹到哪去。
聽天由命吧。
天昏地暗,背部撞到了什麼,赤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再也承受不住,昏迷過去。
“咿咿呀呀。”
“咿呀呀。”
“呀呀,喲喲!”
赤的睫毛抖了抖。
好香啊,什麼味道?
雖然渾身發疼,赤還是被香味吸引,運起醒神強迫自己醒來。
一睜眼,就看見一個燒製工藝很差的大鍋裡裝滿了黃橙橙的濃湯,白色的蒸汽從鍋中溢出。
看上去、聞上去都非常好喝啊!
舔了舔嘴脣,赤就想向鍋走去,然而這一動才發現自己被捆着,由於渾身痛到麻木,所以剛纔並未發現自己被捆住了。
什麼破玩意?一根麻繩就想捆住自己?
赤不屑地一抖身體,臉色卻是一僵。
麻繩依舊好好地綁在身上,想放的風刃竟然放不出身體!
赤立刻轉換思路,點火!
然而結果一模一樣,她點不着火焰!
怎麼回事!
赤又開始慌了。
她沒有法術支撐就是個小脆皮啊,或許身體素質勉強能看,但除了因爲槍法練出的握力,要力氣沒力氣,要利牙沒利牙,一隻沒修爲的狼都能撕了她,完全任人宰割!
“咿咿呀。”
赤慌亂別人卻很開心。
只見幾個皮膚蠟黃,身穿藤條樹葉的男人興高采烈地走了過來,每個人手上都握着長矛。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可是看他們幸福地笑着,對自己和大鍋指指點點,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赤舔舔乾澀的嘴脣。
乖乖,這些傢伙該不會是想把她煮來吃了吧?
不一會兒,這個營地一樣的地方又涌來了一批人,有女人有小孩,她們手裡捧着瓜果和蔬菜,細心地用罈子裡存好的山泉洗了之後,又用竹刀削皮,最後扔進大鍋裡。
媽耶,這是要開宴會吧?
看着簡陋的石桌上擺放上越來越多的瓜果生鮮,聞着香氣越來越濃郁的大鍋湯,赤肚子咕咕叫了起來:“真香!”
很快,一名頭上戴着楓葉的高大男子在衆人的簇擁下走進了營地,衆男舉起手裡的長矛大聲呼喊,衆女帶着衆孩童下拜,氣氛熱烈。
這傢伙就是部落首領吧?
看到這裡,赤已經完全確定,這裡根本就是原始社會,連衣服都沒有,男的穿藤條樹葉,女的穿藤條花瓣,小孩子直接光着屁股滿地跑,無一人有修爲。
赤心中更加緊張,原始社會的話,人吃人什麼的很常見吧?
各方落座,在赤羨慕的目光中,年輕女子給莽漢們呈上大鍋裡的湯,莽漢們豪爽地喝完湯後,女人和孩子纔開始喝。
首領吃了些瓜果和生魚,終於將目光移到了赤的身上。
跟隨首領,全部落的人都盯上了赤。
比此刻更大的陣仗,更多的目光赤都經歷過了,可赤還是頭皮發麻起來。
別的時候她敢在大衆面前露面都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可此時她沒了法術傍身,又到了個或許還保持着吃人風俗的原始部落裡,怎能不緊張?
首領指着赤對旁邊的人說了些什麼,幾名凶神惡煞的大漢就大步朝赤走來。
他們解掉了赤的繩子,赤當然想掙扎逃跑,但幾個大漢的手像鐵鉗一樣卡在她身上,搞得她動彈不得。
按住了赤,一個大漢面無表情地開始撕她的衣服!
“你們這羣變態!撕女人的衣服!不得好死!”赤破口大罵,只可惜沒人聽得懂她在嚎叫什麼,反而引來一個大漢把藤條卡在她嘴裡,場面極度猥瑣。
然而法衣到底是法衣,再爛也不是普通人徒手能撕掉的。
大漢本想來一個瀟灑的撕衣服,誰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折騰了半天,赤的法衣還毫髮無損,反而把他自己搞得滿頭大汗。
大漢臉色很難看,平時獅虎都撕得開的他竟然對這布條無能爲力?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害他在首領面前出醜!
可是撕不開就是撕不開,大漢惡狠狠地瞪了赤幾眼,抓起石刀就割,然而沒有任何區別,石刀也不可能割開法衣。
場面由猥瑣變成了尷尬。
衆原始人面面相覷,都爲大漢捏了一把汗。
眼看首領露出不耐之色,一箇中年婦女一跺腳,跑上前來刨開大漢的手。
“呀呀嗷!”大漢對婦女怒目而視。
誰知女人反瞪他一眼,用高八度的聲音對他一陣吼:“咿呀咿!”
大漢頓時萎了,訕訕退到一邊,
赤無語,看樣子這傢伙好像是個妻管嚴啊。
婦女也先瞪了赤一眼。
赤很無辜,自己纔是受害者啊,這婦女的眼神好像自己欺負了大漢似的?
婦女到底比莽漢巧手,也不追求看起來很牛逼的效果,順着法衣的紋路,將釦子和繩結慢慢解開。
就在她打開赤外衣的瞬間,一個黃色的東西嗖的竄上天空。
衆人都是一驚,定眼一看,才發現是一隻黃色的獨腿雞。
額,高挑雞……
赤都差點忘記它的存在了。
可是一隻能飛的小雞能幹嘛?赤完全沒法指望它救命。
原始人們見那只是一隻畸形的雞,還像喝醉了就一樣飛都飛不穩,心下大定,立刻有人張弓搭箭去射空中的高挑雞。
高挑雞驚恐地在劍雨中撲騰,它剛剛經歷了昏天黑地的旋轉,還沒緩過勁來怎麼又要經歷這樣恐怖的事情?
高挑雞撇腳的動作搞得赤比它還緊張,一個勁地跟它使眼色、哼哼,要它趕緊逃走。
高挑雞也機靈,見赤給它使眼色立刻會意,連忙歪歪扭扭地飛走了,混亂的飛行軌跡倒讓它躲過了箭矢。
沒人射中高挑雞,原始人倒也沒多大遺憾。
不就是隻小雞嗎?就算射下來能有多少肉?
還不夠一個大漢塞牙縫!
還是趕快把這外來的女人給煮了吧。
婦女也趕緊回神開始專心對付赤。
赤就像洋蔥一樣,被婦女一層層剝開。
眼看婦女就要將赤的衣服全部剝下來了,衆原始人也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赤身體暴露的瞬間,毫無預兆的,和剛纔一模一樣的一件衣服憑空長了出來!
全場一愣。
婦女也呆住了,驚愕地看了看自己手中還沒扔下的衣物,又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都剝掉了,怎麼又長出來了呢?就算是野草也不可能長的這麼快吧?
婦女無奈,只得再剝一次。
然而在剝光赤的瞬間,衣服又長出來了。
衆原始人傻眼。
赤擡眼望天。
虛夢化實,這麼多年來赤都還沒弄清楚它的原理,能在此處使用實在是太好了。
婦女雙手顫抖,開始了第三輪扒衣服。
全部原始人都緊張地盯着赤,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要剝光了,要剝光了!
每個人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
赤也很配合地趕緊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胸口。
剝開,長出。
婦女絕望了,原始人們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