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北京,反喪屍堡壘)
陳雲杉將繃帶拆開,過了幾天,他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他套上迷彩服,推開帳篷的簾子,整備室內,李磊一人坐在地圖桌前,仔細地搜索着資料。
“師傅,喝水。”陳雲杉走了進來,將一瓶水放到李磊眼前。
“有什麼線索嗎?”陳雲杉問。
“沒有頭緒。”李磊說道。
“我們應當將目光轉向西伯利亞,您不是說他們駕駛的是雌鹿直升機嗎,這種老式的直升機,除了西伯利亞的某些秘密基地之外,別的地方不可能會有。”陳雲杉很顯然這幾天也沒有睡好。
沈暮春生死未卜,作爲她的師傅和她的師弟兼準男友,兩人絕不會放棄這件事情,哪怕最後沒有支援,
兩人坐了一陣子,陳雲杉仔細想着曾經在災難爆發初期自己在俄羅斯的經歷.......................
另一邊的李磊在指控室中佔用了一臺電腦,搜尋着沈暮春的手機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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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春坐在窗邊,看着窗外的日出,她總是起牀起的比較早,因爲只有這樣她纔會打起精神。
“每天你都起的很早啊。”安德烈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沈暮春沒有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日出。
“想你的小男朋友了?”安德烈在她身邊坐着說道。
沈暮春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望着遠方。
“想他就給他打個電話?”安德烈隨後拿出她的手機交給她,沈暮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又在打什麼歪心思?
“什麼也沒有,你要是不打就算了,要是想打的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安德烈笑了笑,隨後轉身離開。
沈暮春打開手機,按下陳雲杉的電話號碼,似是發愣了一陣子後,她緩緩摁下了通話鍵。
——
褲袋裡突然傳來一次震動,陳雲杉放下手中的飯盒,掏出手機,待看清楚聯繫人後,震驚不已,將通訊員和李磊叫了過來,隨後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打開了免提。通訊員時刻追蹤着手機的信號。
“師姐......師姐?”
“陳雲杉,是我。”聽到沈暮春說話,陳雲杉和李磊全部鬆了口氣。
“沒事,打電話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你怎樣了?”
“我很好,倒是你,你那裡很危險啊。”陳雲杉擔心地問道。
“我不能說那麼多的事情,否則我就完蛋了,我們聊點別的吧,比如.....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電話另一頭,沈暮春略帶羞澀的說道,而電話的這頭,李磊皺眉看了看陳雲杉,後者裝做沒看見的樣子繼續聊着。
“師姐,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林峰少校可能犧牲了。”
“林峰?哦.....犧牲了啊,那挺慘的哈........”沈暮春冷笑一下。
“你對他很有意見嗎?怎麼這個反應,難道他對你幹了什麼事情嗎!”陳雲杉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想法。
“纔沒有呢!我還沒有做過............”沈暮春小聲說。
陳雲杉深吸一口氣,身旁的通訊員故作鎮定的搜尋着信號,他又轉頭看向李磊,後者斜睨了他一眼,眼神明滅不定,陳雲杉緩緩搖了搖頭,但是李磊只是微笑了一下。
“那個....師姐......其實.......”
“我知道!其實你不是處男!但是我不介意的!”沈暮春不知爲什麼遺傳了陳雲杉的腦子抽風。
陳雲杉看了看一旁滿頭大汗的通訊員,又看了看另一邊右眼皮跳的厲害的李磊。
“師姐,你先等一下,我想說的是,其實師傅他.....在我旁邊,我開免提呢............”
“啊你這笨蛋!”沈暮春突然一嗓子吼出來把安德烈嚇了一跳。
“喂!我警告你啊,你剛剛就當什麼也沒聽見,我打電話給你就是看見你那次鋼筋穿腹確認一下你死了沒有!”沈暮春說罷一個心急掛了電話。
隨着電話“滴—”的一聲掛斷,通訊員放下了手中的筆說道:“我追蹤到了,具體位置我會將座標打印出來交給你的,那我先走了。”隨後他如劫後餘生一般,跑出了帳篷。
隨後帳篷裡就剩下兩個人,陳雲杉坐在那裡,大氣不敢喘,另一邊的李磊,來回踱着步,整間帳篷裡安靜的可怕。
“臭小子?”
“嗯,斯傅......不是.....師傅,怎麼了?”陳雲杉意識到了師傅可能誤會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嚇得聲音都走調了。
“你和你師姐..............”
“啊,小春她,不是,師姐她可能是喝多了。”陳雲杉點了點頭,看了看李磊,後者掀開門簾左右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
“師傅我撒泡尿去。”陳雲杉一個起身就想跑。
“我乾死你!你師姐她才20歲啊!”李磊扯住他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拽了回來。
“別!別打臉!”慘叫聲不絕於耳,但是四周沒人。
“你早說你和你師姐的關係啊。”半小時後李磊坐在凳子上不緊不慢地說道。
“您非得打完我之後再問!”陳雲杉縮在被子裡,身上一陣一陣的痛。
“小春她剛進部隊的時候十八歲,那時候因爲她父親的緣故,使得她成爲了當時最年輕的女少尉飛行員,當然,她的性格一向比較孤僻,也沒什麼朋友,從我奉命帶她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出來了。”
“說小春找到男朋友的時候我可高興壞了,但是也怕她遇人不淑,所以不是很放心。”李磊嘆了口氣說道。
“那您這是在懷疑我?”陳雲杉鑽出被窩說道。
“她變了,不像從前那樣沉默寡言了,這也許是你的功勞,假如你能讓她變得開朗的話,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所以您最初認爲這是一件壞事?”陳雲杉越理解越跑偏。
“你這...........”話音剛落,通訊員就小跑進來,將文件交給兩人。
隨後兩人坐在桌子前,將文件拆開,座標點位於俄羅斯北部的泰梅爾半島,具體位置是一處廢棄的坦克工廠。
“我去向上級請示這次任務。”李磊剛要起身陳雲杉也套上了上衣跟着走了出去。
北京即使是這個季節依舊很冷,剛一出帳篷風就吹了過來,陳雲杉將雙手插兜,躲在李磊的身後,走向塔臺。
“不行,我不能批准這次行動。”指揮官冷冷的說道。
“我們必須救出沈暮春中尉,她還活着,而且處境非常危險。”李磊說道。
“正是因爲這次行動很危險,而且存在很多未知,所以我纔不能批准,我們的彈藥本來就不剩多少了,難道還要浪費在這毫無希望的行動上嗎!”指揮官情緒有些激動。
“報告,西圍牆出現裂口,我們現在正在全力修補,火焰噴射部隊已經前去增援了!”突然,一名副官破門而入喊道。
指揮官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自嘲地笑了笑。
“頂不住了.......終於頂不住了,我軍的任務也馬上就要完成了。”
“你在說什麼啊............”陳雲杉眼眶有些紅地說道。
“我明白了,我會給你們最好的裝備,運輸機已經待命了,你們現在就去跑道上吧。”
“指揮官,你們不撤嗎?”陳雲杉不敢相信地看向西圍牆說道。
“撤退?撤到哪裡去?我部奉命死守北京城,吾輩參軍報國,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北京,是我們最後的戰線了。”指揮官隨後解開了風紀扣,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外面亂做一團的景象。
“敬禮!”李磊紅着眼眶喊道,兩人腳跟重重地磕了一下地板,敬了個端正的軍禮。
隨後兩人什麼都沒帶,就揹着揹包跑去飛機跑道,與士兵們逆行。
飛機跑道周圍圍了一些士兵們,難民們搶着要登上飛機,他們抗議着,甚至爆發了肢體衝突。
“快點,馬上要不行了!”跟他們說話的是剛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那名副將,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疲憊,將手搭在槍套上。
兩人擠過人羣,走上空曠的飛機跑道。
“快上飛機,我們準備起飛了!”話音剛落,西方的城牆突然崩塌,牆上的士兵們重心不穩地栽倒墜落下去,屍潮如排山倒海一般灌了過來。
人羣先是愣了一陣子,隨後爆發出尖叫,不要命似地向飛機跑道衝去。
“裝備報表我交給副駕駛了,最後的任務,祝你們好運。”那名副將連同身邊兩名士兵一同向他們敬了個禮後,轉身拔出手槍,運輸機的後艙門緩緩關閉,引擎一個發力,迅速起飛,將跑道留在了身後。
那一瞬間,陳雲杉決定了,自己要好好地活着,對得起在這次災難中喪生的軍人和百姓............
隨後,兩人開始穿裝備,脫下海軍迷彩,換上了白色的雪地迷彩,作戰計劃爲,到達目標地點後先將雪地吉普車投放下去,隨後兩人跳傘。
李磊在檢查吉普車的時候,陳雲杉就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地板,腦中胡思亂想着。
這次行動的計劃全靠現擬定,也沒有支援,沒有後勤,就連撤退計劃都沒有..................
“小杉,這次行動十分的艱鉅,也十分的危險,假如老子就留在那裡了,帶小春回去,回到遠航基地去,好好對她。”檢查完吉普車後,李磊坐在他的身邊說道。
“師傅你少來,要掛也是我先掛,咱倆誰厲害啊?”陳雲杉苦笑了一下,李磊也笑了笑,隨後拍了拍陳雲杉的肩膀。
座標顯示那是一座廢棄的坦克工廠,但是我覺得在工廠的下面,隱藏着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飛機伴隨着巨大的引擎聲,飛向西伯利亞雪原。
而在遙遠的泰梅爾半島,安德烈面對着窗戶,看着窗外的風景,抿了一口手中的伏特加,感受那股暖流從舌尖遊走到胸腔的感覺,他笑了笑。
“終於還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