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十分懊惱地看着繆黍凡,他真的很後悔自己的嘴巴怎麼就這麼快就說出來了!
可是,這是什麼狀況?繆黍凡天天呆在韓雪伊身邊,難道都沒有發現韓雪伊的異常反應嗎?還有這兩個人聽到韓雪伊懷孕了,需要這麼大的反應嗎?
高明心慌慌地又看了一眼郝雲,郝雲也同樣用一雙幽深的眼睛緊盯着他,他只好又轉頭看着繆黍凡,這當警察的眼睛爲什麼都這麼瘮人啊?太可怕了!
“高明,你他/ma媽說啊!”
“韓雪伊她懷孕了,她說她競標完了就會告訴你的,所以她讓我暫時別跟你說。”
高明心驚膽顫地一口氣把要說的話給說完了。
可就在高明的話音剛落的時候,只見眼前一隻手臂一揮,高明完全沒有回過神來,臉上就重重地捱了一拳頭,同時聽到繆黍凡罵道:
“高明,你混蛋!”
就在繆黍凡第二拳要落在高明臉上時,郝雲一把拉住了繆黍凡的手臂阻止道:
“黍凡,冷靜點,這事怪不着高明!”
繆黍凡這才冷戾地放下手臂,犀利的眸子盯着高明,噴射出冷如冰霜的寒光。
高明捂着被打得生痛的臉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衝着繆黍凡怒喝道:
“繆黍凡,你他ma媽瘋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算韓雪伊沒有告訴你懷孕的事,你們需要這麼大的反應嗎?再說,你天天呆在她身邊,難道一點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反應嗎?你他ma媽也太木了吧!”
繆黍凡的牙根咬得“咯咯”作響。
突然,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對郝雲說道:
“郝雲,明天幫我向局長請二天假。”
說完轉身就朝酒吧大門走去。
而郝雲愣了一下,馬上緊隨其後,衝着繆黍凡的背影說道:
“黍凡,打車去機場,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高明一邊揉着臉,一邊看着突然離去的兩個人,真是莫名其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他嘴裡卻懊惱地嘀咕道:
“我靠,我早說了知道太多了會捱揍,果不其然。”
說完,抄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不一會,郝雲回到了吧檯前,看着一邊揉着臉,一邊喝着悶酒的高明問道:
“怎麼回事?”
高明心裡正窩火着,將酒杯往吧檯裡面一推說道: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弟,再來一杯!”
當高明從郝雲那裡知道韓雪伊瞞着繆黍凡懷孕的事跑到雲南去支教了,頓時苦着臉說道:
“韓雪伊,你可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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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繆黍凡從“不醉不歸”中出來,郝雲替他攔了一輛的士,便直奔機場而去。
到達機場後,正好還有最後一次航班飛往昆明,繆黍凡趕緊買了票,離起飛還有四十五分鐘。
繆黍凡站在登機口的落地窗前,凝視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飛機,心卻迫不及待想立刻就飛到韓雪伊的身邊。他心裡有着怒火,也有着想見到韓雪伊的渴望,交織着折磨着他的心。
機場廣播裡開始通知乘客準備登機了,對於繆黍凡而言,每一分鐘都是在煎熬,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四十五分鐘會如此的漫長。
剛纔他已經打電話給雲南省廳的小陳,讓小陳來機場接他,並借一輛私車給他開去廣南。
小陳知道繆黍凡一定是抽空來看韓雪伊,也沒多說什麼,他們當警察的時間都很緊,難得有空,所以繆黍凡這麼急切的趕時間,小陳也見怪不怪了。
繆黍凡到達芭美溶洞口是第二天的早晨九點。
昨晚飛機降落在昆明機場時,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鐘,小陳開着自己的車接到繆黍凡後就將他送到上次韓雪伊住過的那家酒店,並將車子留給了繆黍凡。
一路上小陳都在調侃着繆黍凡,說他一定是非常想老婆了,才連夜趕來雲南。
繆黍凡對小陳的調侃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小陳走後,繆黍凡人躺在酒店的牀上,心卻早就飛到了芭美,飛到了韓雪伊的身邊,他幾乎一夜未眠。如果不是考慮到晚上溶洞口沒有渡船,他早就連夜開車去了芭美。
繆黍凡是早晨四點就從昆明開車出發的,四百多公里的路程,他開了不到五個小時就趕到了芭美,然後將車子停到了芭美鎮的派出所裡。
繆黍凡剛走到溶洞口,正坐在小木筏上等着客人的阿旺一眼就看到了他,頓時驚喜地叫了起來:
“阿凡哥,你來了!你是來看小伊姐的吧?這麼早就到了這裡,你這是連夜趕來的吧?”
繆黍凡沒有回到阿旺的話,而是急切地說道:
“阿旺,快送我進寨子。”
“好勒。”
阿旺立刻就撐起了小木筏,載着繆黍凡朝溶洞內而去。
“阿凡哥,聽說小伊姐在學校教了孩子們學了好多東西,孩子們可喜歡她了,幾乎每天都有村民請她去家裡吃飯。只是這些日子不知道爲什麼阿婆不讓韓雪伊去村民家吃飯,非讓她回小木樓吃飯。”
繆黍凡的臉上扯出了一抹苦笑,他猜測應該是阿婆知道了韓雪伊懷孕的事,所以不讓她去其他村民家亂吃東西。
阿凡看了一下時間,又對繆黍凡說道:
“阿凡哥,你進寨子後直接去小學找小伊姐,她這個時候一定已經在學校裡了。”
繆黍凡朝阿旺點了點頭,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溶洞的前方,他只想小木筏快點穿過溶洞,他感覺自己已經等不了了,越是快到芭美,心裡的那份急切和渴望就更加強烈,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到了寨子,小木筏還沒有停穩,繆黍凡就跳了下去,然後對阿旺說道:
“阿旺,謝謝了。”
便疾步朝芭美小學走去。
阿旺卻衝着繆黍凡的背影笑着說道:
“阿凡哥,你就這麼急着想見小伊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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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黍凡幾乎是三步並着二步地走進了小學,他聽到三間教室裡傳來了孩子們的讀書聲,但他那犀利的眸子馬上就看到在學校左側的山坡坎邊,一個瘦弱的身影正蹲在那裡不停地幹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