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娘是方丁明跟元圓撿來的，這世道多的是用養女聯姻的人。不管我娘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都沒有理由殺了我娘啊。”
“別激動。”慕風堂拍着陸凝眸的後背，緊緊抱着陸凝眸，試圖讓陸凝眸冷靜下來：“方家未必對母親下毒手，但如果母親的死不是意外，與尤氏有關的話，本王想方家知道這個真相的可能極大。”
換而言之，方家就算沒有害死岳母，也冷血的袖手旁觀，看着岳母怎麼死在尤雪丹的手裡。
“方家怎麼可以！”陸凝眸氣得眼睛都紅了：“活該，活該方家搬離京都城之後，落得那樣的下場！”
曾爲官家的方家一朝落魄，男爲奴，女爲妓，這是何等的羞辱！
可是一想到方言卿的遭遇，陸凝眸就忍不住遷怒於整個方家人：“難怪方家的人口供一致，都告訴方言情我娘是一個多麼多麼壞的女人。合着方家沒一個好人！”
本來陸凝眸還不相信方言情聽來的話，都是從方家人的嘴裡冒出來的，應該是極個別方家人嘴裡說出來的纔是。
正是如此，整個家庭的人都告訴方言情，方言卿是個壞女人，方言情怎麼可能會懷疑。
原來根源不在方言情，而是在整個方家！
想明白是整個方家的人都在污衊自己的母親，陸凝眸總算明白，爲什麼方言情在面對自己強而有力的質問時毫不動搖，對污衊她孃的那些話深信不疑。
這個方家，真是壞到骨子裡去了。
在猜到這一點後，陸凝眸跟方家人見面的**消減一些，卻並未打消這個念頭。
她倒是要看看方家的人的心有多黑，能如此往一個死人的頭上潑髒水，連人死了之後都恨不得將她的屍骨挖出來鞭笞。
方言情所描述的方家，曾讓陸凝眸同情和接受不了。
現在，方家的人被陸凝眸一棒子打死，同情心給這樣的人，太浪費了。
“放心，本王定會讓你見到方家人的。”
陸凝眸把注意力跟恨意都放在了方家的身上，慕風堂注意的卻是其他。
方家現在所遭受的一切是被迫的無疑，可讓他好奇的是，究竟什麼樣的人和力量能逼着整個方家以如此不堪，生不如死的一面生活下來。
最奇怪的還是方家，方家明明還有能力在陸家安插眼線，爲方言情服務，這就說明了方丁明跟元圓的手裡並不是無人可用，他們手裡還有不少能人呢。
既是如此，方丁明跟元圓爲何不用這股力量擺脫困境，反而任方家成爲暗窯十幾年。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慕風堂覺得，方家就似一個會吞噬人的神秘莫測的無底黑洞。
方家的事情越複雜，慕風堂不至於懷疑到陸凝眸的頭上，但他擔心陸凝眸會因爲方家的關係受到傷害。
方家的不太平，關係着小嬌妻以後能不能平安度日。
“王爺，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我這輩子都別遇上方家的人，方家的人太叫我噁心了。”
是什麼樣的恩怨能讓方家這麼昧着良心往她孃的身上踩，讓方言情積這麼大的怨，寧可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也要嫁給陸青雲，爲的就報復她們。
上次從方言情的語氣之中，陸凝眸聽出了不但她跟她娘是方言情報復的對象，尤雪丹跟尤家也是。
尤家之所以有今天的風光，都是因爲這十幾年來，她孃的嫁妝一直被尤雪丹抓在手裡。
趁着這個機會，尤雪丹到底從她娘嫁妝裡撈了多少好處，誰也不知道。
陸凝眸娶回言卿嫁妝的時候，倒也對過，哪怕她拿到手的比當初方言卿帶嫁到陸家的只多不少。
可十幾年都過去了，方言卿這麼多的嫁妝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營利，這些不見了的毫無疑問，都進了尤雪丹和尤家的口袋。
方家爲了賺銀子，方家的女人還需要出賣自己的身體，尤家卻靠着方言卿的嫁妝舒舒服服地享福。
用腳指想，陸凝眸也知道方言情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尤雪丹和尤家的。
“他們叫人噁心，你便別想他們。”摸摸陸凝眸的腦袋，安慰的話實在是不像樣。
“方言情中了我的毒，只有她身上的毒一日不解，應該不會再對我動手。接下來，就該尤雪丹接招了。”靠着慕風堂，現在她不但噁心方家的人，對被方家人矇蔽的方言情同樣負好感。
“若是累了便好好休息一下。”慕風堂手一攬，乾脆把陸凝眸抱了起來。
最近陸凝眸要管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了，原本光只照顧雙胞胎就讓陸凝眸累得夠嗆。
孩子那麼多不說，糟心的事兒還一點都不少，慕風堂很是心疼小嬌妻的辛苦。
“說起來，其實我還算好吧。”陸凝眸勉強一笑，也算是苦中作樂。
“哪兒好？”慕風堂挑眉。
“我少了一個婆媳問題。”說完，陸凝眸笑得就輕鬆了些：“孝允公主的事情你也知道，孝允公主被寵了小半輩子，偏在祁老夫人的手裡栽了跟頭。都說媳婦兒熬成婆，在婆婆手底下可不好混。我直接跳過了這關，當起了惡婆婆。”
婆婆給自己的男人塞女人的壓力，一點都不亞於皇上下旨賜夫人。
陸凝眸開這樣的玩笑，慕風堂也不生氣，他的生母死得早，他是由秦嬤嬤帶大的，對生母沒什麼印象。
且，陸凝眸說的話也不算是特別過分，慕風堂自然是不會計較：“莫說是宸兒和彥兒了，羽兒也才學會跑，你怎麼就當上惡婆婆了？”
眸兒想當婆婆，至少還有十幾年。
慕風堂掐指一算，臉有點黑，再有十幾年，他就得四十好幾。
不同的是，眸兒還只有二十幾，芳華正茂。
陸凝眸搖頭：“不是羽兒、宸兒和彥兒的問題，是小皇帝的事情。”
慕風堂捏了一下陸凝眸的鼻子：“小皇帝？你比皇上更小。”
小嬌妻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習慣，每次提到皇上就一副老氣橫生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