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朦朧突然看不明白自己的兄長了一般,美麗的大眼睛睜得好大,怔怔的看着岳飛揚,內心有個聲音在說:“不可能,我的哥哥不是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
“從小到大,哥哥是最疼我,最寵我的親人之一,他不可能會這樣把我的幸福拿來當兒戲。”
可是,心,爲什麼那麼難受呢?爲什麼這麼難受?
“朦朧?”看到她此時的眼神和臉色,岳飛揚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得有點過頭,忙伸手去抱她。
不過,一向在他面前乖順溫柔的嶽朦朧,這次卻閃身避開了他的擁抱,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哥,你告訴我,剛纔你說的,都是假的,是逗我玩的。”
岳飛揚忙說:“朦朧,來,坐下來,哥跟你好好說。”
嶽朦朧再次閃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倔強的盯着岳飛揚。那意思非常明確:你要是不按照我希望的回答我,我就再也不理你。
岳飛揚苦笑一聲,溫柔的說:“朦朧,我們二十幾年的兄妹,你還不瞭解哥嗎?你認爲哥是個不顧你幸福,不顧你的感受,亂做主張的人?難道你認爲哥被那小子的家庭背景,還有錢財給收買了?”
嶽朦朧用力搖頭,但目光依然緊緊盯着岳飛揚。
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哥哥變成這樣,當然不希望事情變成那個樣子。可是……
岳飛揚伸手把她拉過來,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這才柔聲說:“朦朧,爲了你的幸福,哥寧願負天下,也不會負你。又怎麼可能會因爲那些虛無的東西,而不顧你的感受呢?”
嶽朦朧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但還是緊緊繃着,不讓岳飛揚好過。
岳飛揚繼續說:“要知道,如果我妹妹生活在沒有愛情的煎熬中,哥會比你還心痛,又怎麼可能把你往火坑裡推?”
嶽朦朧眼裡閃爍着淚花,但她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
看到這麼委屈的她,岳飛揚心疼的擡手,溫柔的替她擦着眼淚,一邊繼續說:“不是哥清高,就他們歐陽家那些東西,哥還真沒看在眼裡。我們二十幾年的兄妹,你不會連這點都不相信哥吧。”
嶽朦朧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岳飛揚,他的目光清澈明亮,真誠溫柔,沒有半點說假話的端倪。嶽朦朧開始相信他,只是她還是不明白,歐陽迎風怎麼就跟他聊了那麼一下,然後就輕易離開了呢?
“把你們兩個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一字不漏的重複一遍。”嶽朦朧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岳飛揚,不讓他有逃避的機會。
知道自己的妹妹固執,可岳飛揚還是低估了她固執的程度。沒辦法,他只得利用自己的靈活頭腦,快速整理出一組談話內容來告訴她。
嶽朦朧用心聽着,找不到半點瑕疵,岳飛揚說完看看陷入沉思的她補充道:“哥希望你遇到一個真心愛你,懂你,寵你的男人。無論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必須真心愛你。”
“所以他聽到這個要求之後,就起身走了嗎?”聽到哥哥的話,嶽朦朧內心彷彿有什麼被人偷走了般,空寂得難受。
如果那個男人是因爲這個而離開,那麼,他這幾天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無賴行爲,又算什麼?
聽到妹妹的話,再看她此時的神情,岳飛揚解釋道:“那小子到不是因爲無法滿足這個條件而離開的。”
“嗯?”嶽朦朧原本失落無光的眼神,突然閃爍着希冀的光芒。
只是很快,她又被自己這有些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忙低下頭去,不讓岳飛揚看清自己此時的想法。
但岳飛揚是什麼人,對方圓百米範圍內,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瞭如指掌的他來說,自己妹妹剛纔的反應又怎麼逃得過他的觀察。
他沒有戳破她的小心思,繼續說:“他走的時候留下一句話。”
“什麼?”嶽朦朧差點又問出聲來,不過,她緊緊咬住有些疼的嘴脣,硬生生把這兩個字卡在咽喉裡。
“他說:‘我要回去想辦法讓朦朧原諒我,心甘情願成爲我歐陽迎風的女人。’”岳飛揚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鎖定在她身上。
嶽朦朧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微微的顫抖,已經出賣了她內心的真正需要。她的頭更低了,臉更紅了,身上彷彿被火烤着一樣,滾燙滾燙的。
岳飛揚意味深長的說:“朦朧,一個男人願意爲了一個女人特意去做許多過去從來沒有做過的事,那麼證明他是真的對這個女人動心了。如果你遇到這樣的男人,記得好好把握住。”
嶽朦朧擡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問道:“哥,你對他很熟嗎?”
“不算特別熟,但也瞭解他許多事情。”岳飛揚回答。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嶽朦朧又問,那如皓月般明亮的眼神,似乎想看穿岳飛揚的內心最深處去。
岳飛揚認真回答:“我很早就認識並瞭解他了,不過,正式與他相見,還是昨晚。”
“是你把我的行蹤和信息透露給他,他纔會出現在我身邊的嗎?”嶽朦朧臉色沒有變化,繼續問。
岳飛揚無奈的苦笑道:“朦朧,你覺得哥有那麼無聊嗎?在昨晚之前,我雖然認識並瞭解他,但根本沒有跟他接觸過,又怎麼把你的信息透露給他?”
“如果你認爲有那個必要,只怕就算你不見到他,也有許多辦法做到吧。”嶽朦朧美麗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充滿危險的盯着岳飛揚說。
岳飛揚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誤會,真是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他苦笑道:“朦朧,你把哥想象得太清閒了。”
“昨晚萬事興外面,你是不是在那些最後衝進餐廳裡的人之中?”嶽朦朧突然轉了話題。她的眼神如炬般,灼灼的盯着他。
岳飛揚被她這個問題問得微微一愕,這一愕僅僅只是那麼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就算嶽朦朧那麼用心的盯着他,都沒有半點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