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迎風夫妻直起腰來,向倪存在的方向看去,只見他和舞飛揚正一臉嚴肅的匆匆走來。
嶽朦朧轉頭對於成麗三人說:“你們帶着少爺小姐先去學校,先生這裡有事處理。”
“是。”於成麗三人恭敬的迴應一聲,分別彎腰哄着三個孩子。
岳陽兄妹三人對嶽朦朧夫妻禮貌的說了聲:“爸爸,媽媽,再見。”
“岳陽、軒萱、寶寶,再見。”嶽朦朧和歐陽迎風從倪存在兩人身上收回目光,衝三個孩子笑着揮揮手。
目送三個孩子的車離開之後,歐陽迎風才擁着嶽朦朧的香肩,對倪存在兩人說:“上車再說。”
“是。”倪存在和舞飛揚異口同聲的回答着,轉身替他們夫妻打開車門。
歐陽迎風貼心的先讓嶽朦朧坐上車,這才緊隨其後上去。倪存在關好車門,這才坐進駕駛室,舞飛揚也上了歐陽迎風的專用座駕副駕上。
倪存在一邊開車,一邊嚴肅的說:“老闆,我們的人證被人擊殺了。”
歐陽迎風沒有開口,靜等他的下文。
看歐陽迎風夫妻沒有發表意見,倪存在語氣裡帶着一絲怒意繼續說:“今天凌晨四點左右,看守人證的兄弟們剛剛換崗,結果就被人無聲無息的擊殺,並同時擊殺了那些被我們抓起來的人證。”
在倪存在講述事件過程的時候,舞飛揚默默的坐在一旁,臉色同樣十分難看。他們已經足夠高估敵人的手段了,結果還是被人抓住了空子,這讓一向順風順水的信息組及行動組都感到被人狠狠的打了臉。
嶽朦朧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聽到倪存在說起這事,俏臉上也佈滿寒霜。這事,已經不是單純的情殺這麼簡單了。她不相信那些女人們那麼瘋狂,爲了得到歐陽太太這個位置,就要讓那麼多人送死。
她側頭看向一臉淡然的歐陽迎風,此時的他臉色沒有半點變化,甚至身上的氣息都沒有變化。嶽朦朧猜不透這樣的他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者他因爲手下弟兄的死亡,整個人陷入了空靈狀態?
倪存在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歐陽迎風的臉色,作爲從小陪伴他長大的兄弟,倪存在知道此時的歐陽迎風纔是天下最可怕的,這是猛烈的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兆。
他繼續把情況進行說明:“大約在四點一刻的時候,巡邏隊的兄弟路過關押着人證的地方,發現裡面情況不對,過去一看,我們的兄弟和那十來個人證都悽慘的死在裡面。他們的死狀十分慘烈……”
說到這裡,倪存在的聲音隱隱有些哽咽。那幾個兄弟是他手下最忠心的人之一,卻不想只是爲了看守幾個人證而送命。他重重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緩解了下情緒,這才繼續說。
“兄弟們第一時間把倉庫附近進行了嚴密的搜查,結果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搜到。”倪存在說着,語氣黯淡下來,“我和小舞收到消息趕過去,進行了屍體驗證,發現所有人死於同一種手法,這證明殺手只有一個?”
“是的,老闆,他們都死於一種手法,是被人硬生生把脖子捏斷的。”舞飛揚拿出手中的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遞過來,補充道,“如果我看得沒有錯的話,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力金鋼指。”
歐陽迎風接過那文件袋,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而是繼續淡然的等待着兩人的描述。嶽朦朧伸手去拿他手中的文件袋,被他輕輕閃開,眼神溫和的看着她柔聲說:“這種東西,你還是不要看了。”
嶽朦朧好奇的看着他:“你知道里面的是什麼東西嗎?”
“死者致死原因的照片。”歐陽迎風淡然的說,“這是小舞的強項,他可以通過死者身上殘留下的痕跡,找到致死原因。因此,只要家族裡發生命案,他都會把觀察到的情況拍下來。”
“那我更應該看看。”嶽朦朧自信篤定的說,“說不定我可以看到你們都看不出來的東西呢?或者,我們直接去一趟現場,認真檢查下那些屍體。”
“你不害怕嗎?”歐陽迎風有些吃驚的看着一臉淡然的她,原本平靜得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瞬間柔和下來,輕輕撫了下她認真的臉說,“還是先送你去與朋友見面吧,這些事,我們去處理就好。”
“歐陽迎風,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找到的線索越多,對查出殺手的機率纔會更高,我雖然是女兒身,但卻有着不輸於男人的豪情,更有不輸於男人的膽識。”嶽朦朧嚴肅的說,“爲了早點查出真相,你難道還把我當成一無是處的花瓶嗎?”
“朦朧,我不是這個意思。”歐陽迎風看着她恢復到御姐範兒的模樣,無辜的說,“只是以爲你……好了,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去吧。”
駕駛室的兩個人相視一眼,心中暗暗佩服自家這位俠女風範十足的太太。舞飛揚看他們達成了一致,於是繼續說:“原本我們以爲自己能夠解決的,只是通過查看,發現事態嚴重到必須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你們兩個除了死者的死因之外,就沒有其它收穫了嗎?”嶽朦朧看看再次恢復平靜的歐陽迎風,開口問。
倪存在和舞飛揚相視一眼,這才小心翼翼的說:“老闆,我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經過現場的仔細勘察,通過隱衛行動組的明哨及暗哨佈置,如果內部沒有人幫助,殺手很難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輕易逃過哨卡的眼睛。因此,我和小舞猜測,這件事很可能有內奸。”
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倪存在和舞飛揚內心都在狠狠的顫抖。自己的手下如果真的出現內奸,就是自己管理不當。那麼,責任最大的就是他們兩個。因此,說到內奸的時候,倪存在纔會那麼艱難。
歐陽迎風依然沒有表示什麼,嶽朦朧看看他的臉色,這才轉頭問道:“那你們離開倉庫,現場怎麼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