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迎風沒有看離開的趙捷一眼,只是冷哼一聲對伊舞淡淡的開口:“朦朧是我老婆,如果你有任何對她不利的想法,都要想清楚自己是否承受得起後果。”
雖然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念書,但聽到的人全身不自覺的涌出一股寒氣。伊舞和羅萬成更是不堪,臉上冷汗直往外冒,擦又不敢擦,很快那得體的衣衫就被冷汗溼透了。
嶽朦朧看看兩個被歐陽迎風一句話就嚇成這樣的人,內心一陣無語。她拉起他的胳膊,甜美的聲音柔柔的傳出:“迎風,不要這樣,想必姑姑是想跟我談談夢魂的事情,並沒有對我有不利的想法。”
“嗯,對對對,歐陽太太說得對,我們沒有半點想傷害太太的意思。”聽到嶽朦朧幫自己說話,羅萬成和伊舞夫妻倆都用力點頭,即緊張的向歐陽迎風表達自己沒有惡意,又感激嶽朦朧的幫忙。
“有話快說,我們很忙。”歐陽迎風纔沒空跟兩個心態低下的人多說什麼呢,看他們這表現,只冷冷開口。
羅萬成夫妻相視一眼,伊舞這才稍微靠近嶽朦朧些,低聲在她耳畔問:“歐陽太太……”
“姑姑,我還是喜歡你們叫我朦朧,不要歐陽太太太太的叫,聽着有些彆扭。”嶽朦朧不等伊舞把話說完,立即糾正她對自己的稱呼。讓人那樣稱呼自己,感覺好像自己已經沒有了主權似的,令她十分不爽。
聽到她的話,伊舞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旁的歐陽迎風一眼,後者並沒因爲嶽朦朧這句話而不悅,反而是因爲她這人說話吞吞吐吐十分不爽。
伊舞這才放心大膽的開口:“是這樣的,朦朧,你也不要誤會,我今天特意找你,就只是想問問你,當初夢魂離開之前,有沒有交給你個什麼特別的東西?”
她問出這話的時候,他們夫妻兩人的雙眼睛像掃描儀似的,仔細觀察着嶽朦朧的臉色及眼神變化。
聽到這問題,再看兩人這表情,讓歐陽迎風十分不滿,臉上出現一個完全不耐煩的表情——嫌惡!
“請歐陽先生和朦朧不要誤會,我們只是隨便問問,如果沒有的話,就當我們沒有說起過。”看到歐陽迎風那一臉的嫌惡,伊舞忙改口,陪着笑臉說,“兩位先忙,我們不再打擾了。”
說着,夫妻倆轉身就走。
“等等。”嶽朦朧的聲音輕微的傳來,讓兩個即將離開的人猛然停住腳步,相視一眼,從彼此眼裡即看到了興奮,又看到了緊張。隨即兩人臉色迴歸正常,轉身,討好的笑道:“難道夢魂真的給了你什麼東西?”
嶽朦朧沒有直接回答這夫妻倆的問題,而是甜蜜無比的微微笑着,一雙明亮晶瑩的眸子在夫妻倆身上來回掃視着,似乎想從他們身上找出潛藏得最深最隱蔽的病毒一般。
她的眼神讓羅萬成夫妻內心發毛,伊舞更是乾笑兩聲問:“朦朧,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嶽朦朧聲音輕快的說:“姑姑,看在你是夢魂姑姑的份上,我這樣叫你一聲,並不是我覺得你有多麼親切,而是對夢魂的尊重。”
“是是是。”伊舞忙陪着笑臉冷汗刷的一聲就冒出來了,恭敬的回答道,“我一個粗人,哪裡有資格當朦朧小姐的姑姑?如果朦朧你不嫌棄的話,請直呼伊舞的名字就好,實在不行,你看怎麼叫着順口就怎麼叫好了。”
“‘姑姑’我也已經叫了好幾年了,也不在乎一直叫下去。”嶽朦朧目光溫和的看着伊舞。
可這樣的眼神在伊舞看來,彷彿是最強烈的激光一般凌厲,可以把自己從內到外看個精光,沒有任何秘密可以逃過她這雙眼睛似的。想到自己夫妻剛纔還在別人面前玩小動作,實在是可笑之至。
其實,自從跟歐陽迎風登記結婚當天,伊夢魂把那個表面不起眼,但絕對隱藏着秘密的小小玉佩放進自己手中時,當夢魂附在自己耳畔吐出那句“好好保存着它”的話時,她就在等待着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今天,這夫妻兩人突然在這裡問出這個問題,嶽朦朧內心就掀起了波瀾,但表面卻沒有半點表現出來。不過,既然有人問出問題了,總是需要解決,需要從這人身上得到些比索纔對得起伊夢魂對自己的信任。
“是是是,你覺得怎樣叫合適就怎樣叫吧。”伊舞一臉諂媚的笑道。
嶽朦朧沒有再跟她廢話,語氣平靜的問:“姑姑,你剛纔問我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難道夢魂私自從你們那裡拿出了什麼,沒有得到你們的認同嗎?”
“那東西是什麼呢?很重要嗎?”嶽朦朧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彷彿自己完全只是出於好奇,出於對朋友的一份責任,“據我所知,夢魂似乎不是那麼沒有分寸,不識好歹的人啊?怎麼會私自拿走你們的重要東西呢?”
“也沒什麼啦,只是一枚小小的玉佩,是我兄嫂當年留給夢魂的紀念品。”伊舞聽出,嶽朦朧語氣雖然平靜淡然,但話語裡的怒火還是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她可不敢輕易得罪眼前這位姑奶奶。
如果不是最近有人跑來找自己,拿出一筆可觀的錢,讓他們夫妻幫忙尋找一枚不起眼的小玉佩,他們今天也不會冒險一試,來問堂堂歐陽家太太這樣一個問題。
“哦,既然是夢魂父母留給她的紀念品,想必這些年你們也見到夢魂戴過吧?”嶽朦朧秀眉微微蹙起,似是在思考什麼一般說,“既然是紀念品,說不定她自己經常戴着的,你們也不至於讓兩位來問我吧?”
“還是說,你們認爲夢魂會把那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給我這個外人?”嶽朦朧說到這裡,臉色微微一冷,那原本甜美的笑容也稍微收斂了些。
嚇得伊舞夫妻忙擺手說:“不是不是,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們是什麼意思?”歐陽迎風聲音如最冷冽的冰刀般一下下的剮着羅萬成及伊舞的身心,“一開始你們可是問她有沒有把什麼東西交給我家朦朧,如果我聽力沒有問題的話,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