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歐陽迎風的話,岳飛揚片刻都沒有耽誤,只是簡單的回了句:“我過來看看。”隨即他就掛斷電話。
歐陽迎風看着手中的電話愣了一下,隨即把手機往旁邊一扔,轉身,坐在嶽朦朧身旁,默默的注視着她。大手憐惜的輕輕撫過那蒼白的面頰,心中涌出無盡痛惜。
這樣一位美麗善良,不願向傷痛屈服的堅強女子,誰遇到會捨得傷害她?
“咚咚。”大約五分鐘後,外面傳來敲門聲。歐陽迎風目光不捨的從嶽朦朧身上收回,起身往門口走去。打開房門,看到一臉焦急的岳飛揚,不等他說話,後者就問道:“朦朧怎樣?”
“還在昏迷中,也許是太辛苦了。”歐陽迎風語氣裡帶着濃濃的擔憂,“或許,你勸勸她,不要再修練了。”
岳飛揚從他讓開的地方大步進來,邊走邊說:“如果朦朧不修練,就無法讓體內經脈暢通,斷掉的經脈會因此逐漸腐爛,她的身體也會越來越虛弱,最終因此而減少許多壽命。”
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平靜,但歐陽迎風還是從裡面聽到了一種恐懼。雖然他徹底消除了對妹妹的男女之情,但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依然讓他無法對此保持冷靜。
聽了他的話,歐陽迎風無語了。如果心疼她因修練的痛苦而阻止她繼續修練,那麼就要做好隨時失去她的心理準備,這兩種選擇對於他來說都是煎熬。但相對於失去,陪着她受到修練帶來的痛苦,似乎是他目前唯一的選擇。
岳飛揚大步來到嶽朦朧身邊,手指搭在她的脈膊上,稍微感受了下,凝重的神色微微緩和下來。
“怎樣?”歐陽迎風看着他收回手,目光緊緊的盯着他,急切的追問。
岳飛揚目光平靜的看着他說:“也許朦朧並非今天第一次恢復修練,因爲她體內的經脈,比起三個月前,有了很大改善。放心,這是好事,雖然朦朧會承受修練時的痛苦,但這樣的效果也是十分明顯的。”
歐陽迎風看着嶽朦朧臉上那被冷汗沾在皮膚上的秀髮,心疼的問:“這樣的情況,會持續多久?”
“按照她現在的進度,大約兩年內應該可以完全康復。”岳飛揚回答道,“但這期間,不能夠讓她做任何體力勞動。”
歐陽迎風信誓旦旦的說:“你放心,朦朧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人,有任何稍微沉重的活,都不會讓她去做的。”
岳飛揚看看他擔憂的臉色,勸慰道:“你也不要過分緊張她,如果你這樣子,會給她心理造成很大壓力,從而讓她鋌而走險,加快修復經脈的速度。如果是這樣,對她纔是最危險的。”
歐陽迎風點點頭,可心裡的緊張怎麼也消散不了。但爲了讓她不要鋌而走險,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多關注她,安慰她,告訴她不要着急,讓她慢慢來。
又過了兩分鐘,嶽朦朧悠悠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兄長和老公安靜的守護在自己身邊。歐陽迎風大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看到她清醒過來,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朦朧,你醒了。”
看到他這反應,她有些心虛的問:“你們這是怎麼啦?怎麼都守在這裡看着我?”
岳飛揚溫和的看着她,柔聲說:“以後修練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的道理,想必你是懂得的。不要做出對自己身體不利的事來。你剛纔把迎風嚇倒了,知道嗎?”
“對不起!我……”嶽朦朧也知道自己過於急切了些,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快點好起來,替心愛老公分擔重擔。
歐陽迎風伸手輕撫她的小臉,柔聲說:“以後要修練,身邊不要缺了人,如果太累了,不要強撐着,讓身邊的人攙扶下。還有,我在家的時候,不要揹着我去修練,至少有我在你身邊守護着,有什麼事,我也好即時出手幫你。”
“我知道了。”嶽朦朧慚愧的低下頭去,輕咬着嘴脣,訥訥的回答着,聲音越來越低的說道,“我只是想快點好起來,我不想看到你爲了我這麼疲憊,我心疼。”
“傻丫頭。”聽到她這樣說,歐陽迎風一把將她的身子揉進懷裡,疼惜的責罵道,“爲了你,讓迎風怎麼樣都行。以後,千萬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聽到沒有?萬一你再出現什麼閃失,不是讓我更加心疼嗎?”
嶽朦朧的頭使勁往他懷裡擠,幸福的淚嘩嘩的涌出來,打溼了他的胸膛,聲音從他懷裡嗡聲嗡氣的傳來:“我知道了,以後都不會再做讓你們擔心的事了。”
岳飛揚起身,伸手拍拍兩人的肩膀說:“再好好休息下,起牀的時候,按下牆上的綠色按鈕,早餐會有給你們送來。”
“謝謝哥。”嶽朦朧從歐陽迎風懷裡擡起淚汪汪的眼,看向往外面走去的兄長,“我今天還要去玩遊戲。”
岳飛揚笑着回頭,看着她那張梨花帶淚的臉,溫和的說:“等你休息好,吃過早餐,會有人來接你們過去的。盡情的玩吧,在哥的地盤沒有你不能玩的。”
這句話,道出了他對她無盡的寵愛,訴說着他對她的絕對放縱。換言之,就是在他的地盤,她可以爲所欲爲。
“哥最好了。”嶽朦朧燦爛的笑起來,誇讚的話脫口而出。
岳飛揚揮揮手,離開房間,替他們關好房門。站在門口,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口中呢喃:“其實,做一個純粹的兄長,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說完,他身心輕鬆的離開了這裡,回去忙自己的事了。
目送兄長出去,嶽朦朧擡頭看向緊緊抱着自己的人,小臉一紅,低聲問:“迎風,哥的心結,是不是已經徹底打開了,我剛纔從他眼神裡,看到了輕鬆釋然。還有發自內心深處的祝福。”
歐陽迎風安心的點點頭說:“是的,我也感受到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放下。不是曾經的壓抑,也不是故意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