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岳飛揚的話,嶽青爵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知道,這是孩子跟自己生分,沒有把他這個爺爺,當成真正的親人來看待。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堅持下去,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嶽志在一旁,剛纔要說點什麼緩解下現在氣氛。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哇——噗——噗”五六天沒有任何動靜的嶽朦朧,口中一連吐出好幾口瘀血來,嚇得在場衆人都跑向了她。
一直守護在病牀邊的歐陽迎風,更是焦急的伸手抓住嶽朦朧即將傾倒下來的身子,心疼的叫:“朦朧!朦朧,你怎樣?不要嚇迎風,千萬不要嚇唬迎風。”
“她應該沒事了,你扶她躺下吧。”嶽成虛弱的聲音在衆人耳畔響起。
“爸爸,你怎樣?”岳飛揚看了看被歐陽迎風攬進懷裡的妹妹,立即把注意力放到父親身上。看到父親正從病牀上艱難的下來,他上前一步,伸手攙扶住了嶽成的身子,“來,我扶你去休息下。”
嶽成擺擺手說:“我沒事,自己可以走,你們在這裡照顧好朦朧,不要讓她受涼了。剛剛她已經把體內瘀血吐出來,好好休養下,應該很快就會恢復起來的。”
“爸爸放心,這裡有我們在,不會讓朦朧有事的。”聽到父親的話,岳飛揚擔憂的心稍微安定了些,“爸爸你快去休息吧。待會兒我們讓人送些清淡的東西過來,給你和朦朧補補身子。”
嶽成點點頭,看向嶽青爵和嶽志,嘴脣動了動,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嶽青爵說:“先去休息,有什麼話,等養足了精神,我們父子間再慢慢聊。”
“好。”嶽成點點頭,轉身去了休息室。
嶽青爵則是坐在一旁沙發上,盤膝調息起來。雖然他功夫了得,但原本就帶着傷,又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緊張守護,他也感到了無盡的疲憊。現在兒子和孫女都已經脫離危險了,他也可以安心了。
嶽志對岳飛揚說:“飛揚,你也去休息下吧,這裡我守護着就好。”
岳飛揚搖搖頭:“二叔,還是你去休息吧,我想留下來看着他們夫妻。”
說着,他擔憂的目光看着一臉疲憊的歐陽迎風。他知道,就算自己想替換下歐陽迎風來,讓那小子去休息下,恐怕他都不會同意。可這幾天看着他日夜守護在朦朧身邊,片刻都不肯離開,只怕他的身體早就快支撐不住了。
嶽志看看三個年輕人,無奈的點點頭說:“好吧,那等二叔休息下出來再換你。”
歐陽迎風一手緊緊抱住依然處於昏迷中的嶽朦朧,拿出旁邊的紙巾,小心翼翼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跡,並用酒精棉替她清洗着口腔,把裡面殘留的血跡清洗乾淨。
他的每個動作都輕柔無比,彷彿怕自己稍微力道大了點,就會傷到她一般。
他一邊仔細的做着這些事,口中溫柔的低聲說:“朦朧,剛纔爸爸說你已經沒事了。迎風也相信,這次劫難已經被你成功渡過了。你放心,迎風會一直等着你回來。”
岳飛揚咬咬牙根,轉身往病房外面走去。只要朦朧可以好起來,他就沒有必要留在那裡影響他們夫妻間的氣氛了。
歐陽迎風無視其他人的行爲,他眼裡心裡只有懷裡的女人。感受着她越來越旺盛的生機,聽着那越來越平穩的呼吸,他那原本緊張擔憂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
他小心翼翼把她的身子放在病牀上,仔細替她蓋好薄被,自己則緊挨着她,小心翼翼躺下來。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那依然蒼白的小臉上,大手寵溺的輕撫着她的臉頰,俊朗的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
頭情不自禁的靠過去,在她臉上落下一個深情的吻,口中呢喃着:“朦朧!迎風愛你!好愛!好愛!”
他輕撫着她的臉頰,握住那冰涼的小手,柔聲說:“知道嗎?看着你這麼虛弱,迎風的心好痛!朦朧,答應迎風,快點好起來,好不好?迎風喜歡看到你健康霸氣的樣子。”
嶽朦朧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在吐出那幾口瘀血之後,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因爲失血過多,臉色依然蒼白無比。此時的她因爲疲憊,已經再次陷入昏迷中,只是身上的痛苦已經減輕了許多,再也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
而且,她感覺自己身上力量正在慢慢回來,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這讓已經十分敏感的歐陽迎風,直接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那隻小手,他以爲自己因爲太期待而產生了錯覺。
可當他看到嶽朦朧的小手真的微微顫動了下的時候,驚喜的把那隻小手拉起來,放在脣邊,用力的親吻着。含淚語無倫次的呢喃着:“好樣的,朦朧,真是好樣的,手指能夠動了。你太棒了!我的朦朧寶貝兒。”
嶽朦朧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傍晚了。當她睜開眼睛,看着身邊睡着一個鬍子拉茬,臉色難看的男人的時候,心中一驚,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啊!”她驚呼出聲,可因爲身體還十分虛弱,叫出的聲音很微弱。
嶽朦朧的聲音,驚動了身邊的男人,他猛然睜開眼睛,焦急的看向她,她驚惶的臉色讓他擔憂的伸手,一把將她緊緊擁進懷裡,口中關切的問:“朦朧!怎麼啦?是不是傷口還疼啊?”
熟悉的聲音,熟悉且溫暖寬厚的懷抱,親切關懷的話語,讓嶽朦朧心神一震,眼裡閃過一抹激動的淚。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醜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的?滿臉的胡茬,一臉的憔悴。她不確定的叫:“迎風?”
“朦朧,我的朦朧,你終於醒來了。”歐陽迎風緊緊擁着她,又有些擔憂的,小心翼翼鬆開手,微微推開她些,目光審視着她的臉,不確定的問:“朦朧?是你嗎?是你醒來了嗎?真的是你醒來了嗎?”
“迎風!”嶽朦朧看着他眼裡閃爍的淚花,看着那熟悉的深情眼眸,彷彿與他分別了許久許久一般。她不確定的問,“我睡了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