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歐陽勝戰看到嶽成夫妻倆此時幸福相擁的溫馨畫面,心中又升起一絲無法言喻的東西。
想想自己的夫人,年輕時也是有着豪門小姐的小任性,有着世家小姐的小傲驕,小頑皮,可由於她遇到了自己,跟自己結婚之後,她這種性格已經逐漸被消磨,直到現在,還能看到的本性,已經很少很少。
直到此時,錢苡蕊的性格跟年輕時,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有時候他在想,自己到底是喜歡年輕時的她多些,還是喜歡現在過於賢淑的她多些。
他其實是清楚的,事實上他還是更喜歡年輕時的她多些的,否則就不會因爲幾年的分別,變成現在這樣。
只是,過去他從來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非要強制自己去喜歡改變得面目全非的這個女人。即難爲了她,也無可爭辯的難爲了自己。
歐陽迎風抱着嶽朦朧回到臥室,嶽朦朧安靜的窩在他懷裡,沒有掙扎,沒有笑鬧,更沒有驚懼和不知所措。
他抱着她坐在牀邊,俯首看着懷裡的女人:“說吧,要怎樣你纔會聽話留在家裡?”
嶽朦朧毫無壓力的與他對視着,聽到他的話,她有些誇張的意外:“咦?我不是說要留在家裡休息的嗎,你怎麼還這麼囉嗦,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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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我在跟你說正事。”歐陽迎風臉色收斂起來,嚴肅的說。
嶽朦朧也十分嚴肅的回答:“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啊。放下我,你想怎樣,姐不管你。請!”
是,姐不管你,你也別管姐。這話的潛在意思,歐陽迎風又哪裡聽不出來?如果是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這樣說話,他會非常放心把她留在房間裡,雖然心中對她會有些不捨,但還是會毅然的離開。
可,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對她的說話方式已經有了很大的瞭解之後,歐陽迎風又哪裡會就這樣留下她,獨自離開?
歐陽迎風看着她,什麼都不說,就這樣看着她。她迎着他的目光,臉上帶着雲淡風輕的微笑,眼神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默默的與他四目相視,彼此間誰也不肯退縮。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迎風才長長嘆了口氣說:“好吧,我告訴你我們的安排。”
嶽朦朧沒有收回目光,依然凝視着他,沒有開口,安靜的等着他的下文。
“你受傷期間,我和哥,還有爸爸和青嶽爺爺商量過,要爲你報仇。”歐陽迎風開始把他們的計劃說出來。
幾個月前,當重傷的嶽朦朧脫離危險,回家之後,嶽成兄弟和嶽青嶽,還有岳飛揚和歐陽迎風,幾個人商量過,等到適當的時機,要給郝家一個教訓。
他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岳家的尊嚴不容任何人踐踏,即便是同爲五大隱世家族的人也不可以。
嶽青嶽當時就霸氣的說過:“我岳家的尊嚴,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任意踐踏。敢動我嶽青嶽的人,就要有被全家覆滅的覺悟。”
隨即他吩咐兩個兒子分別作好準備,三個月後的子夜,他會帶着自己的親信出來與大家匯合,由他親自帶隊直搗黃龍,殺進郝家秘境去,對郝家進行報復行動。
當然,這幾個月,不光嶽成和嶽志在分別做準備,就連岳飛揚和歐陽迎風也沒有閒着。
長輩們準備的是武林高手,而他們兩個晚輩準備的就是現代高科技,爲的就是要讓那些自以爲是的隱世家族知道,在現代的鬥爭中,再高明的手段,也鬥不過高科技的現代武器。
今天深夜,正是大家商議出發的日子,各方都已經做好準備,就等着一舉給郝家一個慘痛的教訓。
嶽朦朧聽着歐陽迎風的敘述,心中升起一些不忍。雖然當初是郝家的人重傷了自己,但聽說,那個叫郝仁的傢伙,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實在不希望大家再爲自己去找郝家的麻煩。
這爭鬥一旦打響,只怕,傷亡會非常慘重。無論是誰傷誰亡,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情景。
“能不去嗎?”嶽朦朧眼裡終於有了憐憫的感覺,輕聲問,“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個叫郝仁的,你們已經給他教訓了,就不要再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了,好不好?”
歐陽迎風揉揉她的腦袋說:“我們也不相牽連無辜的人,可你知道郝仁爲什麼要追殺你嗎?”
“我知道,他是奉他們郝家之主的命令,來毀掉我這個岳家的‘天才’的。”嶽朦朧苦笑着說,“當時黎墨改變主意,不願意殺我的時候,他就把幾個家族之間暗中較量的關係,跟我說了一遍。”
“那,你還要替他們求情。”歐陽迎風看着她眼裡的不忍,知道她內心善良的一面又出來作祟了。
嶽朦朧說:“其實,以爸爸和二叔他們的描述,各大隱世家族的門,並不是那麼好進的。一旦進入別人的地盤,想要出來,就更加不容易。我替他們求情,何嘗不是在替你們自己求情呢?迎風,我不喜歡這種冤冤相報的作法。”
“朦朧,這件事,是青嶽爺爺和岳父大人拍板的,我和哥是執行者。”歐陽迎風違心的說。
嶽朦朧笑了笑說:“你還是把我當傻瓜來對待。如果不是因爲我身受重傷,你和哥心疼我,對傷害我的人產生了無法表達的仇恨,又怎麼可能讓爸爸、二叔還有青嶽爺爺都陪着你們去冒險?”
歐陽迎風沒有說話,雖然事實正是她所說的這樣,是他想要去找郝家人算賬,岳飛揚便義無反顧的相陪。結果嶽成爲了不讓他們兩個有閃失,也要參與進來,最終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嶽朦朧伸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柔聲說:“我知道,當時我傷得那麼嚴重,你和哥內心都充滿了仇恨,做出些不理智的決定,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爲了我,去冒這樣的險。何況,在現在的法制社會,我也不希望你們這樣無視法紀。”嶽朦朧認真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