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地說得對，奶奶喜歡我，就會喜歡媽咪。”小橙子握握小拳頭，“其實只要媽咪知道我安全，我住哪裡都沒關係啦，我也想多陪陪奶奶。”
“乖。”
這個兒子真讓他省了不少心。
“先打個電話給媽咪。”
“嗯嗯嗯。”
陸禹森把手機遞給小橙子。
“媽咪。”
“寶貝！”程安妮在那邊急得叫起來。“你沒事吧？”
“我很好，媽咪你不用擔心，奶奶對我很好，她知道我喜歡吃雞腿，今晚還特意燉了雞湯，兩隻雞腿都是我吃的。對了媽咪，奶奶讓我今天留下陪她。”
“不行！”
“唔，媽咪，沒關係的啦，其實我也很想陪陪奶奶啊。我和奶奶第一次見面，我們有很多話要聊。”
“可是……”
“好啦好啦，媽咪你放心吧。”
小橙子把手機還給陸禹森。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會把兒子帶回來嗎？”她着急地問。
“我媽很喜歡小橙子，想留他過夜。”陸禹森放輕聲音說道。
“她就是想氣我。她憑什麼這麼做？我不同意。”
“別緊張，他在這很好。他對我媽也很好奇，就給他們祖孫倆一個相處的機會吧。”
他安撫了一陣子，安妮的情緒纔沒有那麼激動了。
“我馬上回來，等我。”
陸禹森告別了小橙子，走出房間，王文君站在門口，很不滿的樣子。
“對她說話有必要那麼低聲下氣？就是因爲你慣着她，她才這麼任性，以後遲早爬到你頭上來。”
“愛一個人，就想對她溫柔，這很正常。”
“我看你們的關係就很不正常，你太縱容她了，這樣不行，得拿出男人的氣魄。”王文君不解地搖搖頭。“真是的，平時那麼霸道的一個人，怎麼到她那就……”
“小橙子就拜託你照顧了，我明天再過來。”陸禹森離開了。
……
夜深了。
王文君洗完澡，躺在**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起了**，來到隔壁房間，輕輕推開門。
**頭燈還亮着。
小橙子露出了一顆小腦袋，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奶奶。”
小傢伙爬出了被子。
“怎麼還沒睡？”
“我認**，睡不着。”
“才五歲，睡哪不都一樣嗎？”王文君走了過去。
“我今年已經五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家，想媽咪，也想爹地。”
王文君沉默了一會兒。“今天嚇着你沒？”
小橙子搖搖頭。“我倒沒被嚇着，就是嚇着我媽咪了，她很擔心我。”
“我嚇她？她才嚇了我一跳。”
要不是那天在鋼琴比賽上看到他，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程安妮難道打算瞞他們一輩子？
太自私了。
越想，就越覺得是她心裡的一根刺。
就算當年的事是他們有錯在先，她也不能丟下車禍重傷的他，帶着孩子離開。害他們父子、他們祖孫分開了整整六年。
“奶奶，你不開心麼？”小橙子善解人意，問道。
王文君擦了擦眼角，“沒什麼，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你不懂。”
“不，我都懂，爹地和媽咪是因爲誤會才分開的，奶奶對我媽咪也有意見，對不對？”
“你是不是氣我媽咪把我‘偷’走？”
王文君沒做聲，這孩子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他。
“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這幾年媽咪帶着我很辛苦。又要掙錢養家，又要照顧我，一個人很累的，她都病倒了好幾次。”
“沒有人要她這麼做，是她自私的選擇，她還逞強。”
“我媽咪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離開爹地的，她很愛爹地，也愛我。我會好好保護媽咪，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爹地和奶奶也不行。”
“你就護着她，把我們都當外人了。”王文君不滿。
“我沒有，你們都是我的親人，但你有我爹地，我媽咪就只有我。如果連我都不幫她，就沒有人幫她了。”
小橙子咧嘴一笑。“奶奶，你很喜歡我對不對？你今天都特意把大雞腿都給我吃了。”
“你是我孫子，我當然喜歡你。”
看到這張小臉，她就想起了陸禹森小時候，很多過去的幸福時光，歷歷在目。
她也是一手帶大孩子，程安妮的辛苦，她都經歷過，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她沒想過要欺負她。但是這口氣，她又實在難以下嚥。
“是因爲媽咪教得好，所以我才這麼可愛，不然也許我變成壞孩子了呢。所以，奶奶，看在我的份上，給我媽咪一個機會好不好？”
小橙子拉着的王文君的手搖來搖去。“拜託拜託啦，我給你個萌好不好？”
他扮了個可愛的鬼臉。
“要不然我給你講冷笑話？我很會講冷笑話的。”
王文君破涕爲笑，“大半夜的，別瞎折騰了，早點休息。”
“奶奶，你跟我一起睡吧，我一個人不敢睡。”
小橙子說了個小謊，其實他是想和奶奶培養感情。如果媽咪和奶奶關係不好，他和爹地夾在中間也很爲難的。
“奶奶，拜託啦。”
他一撒嬌，王文君根本拒絕不了，躺**。
“奶奶真好。”小橙子躺在她臂彎裡。“我會壓疼你嗎？”
“不會。”
王文君輕撫他的白嫩的小臉，目光一秒都不捨得從他臉上移開。
“奶奶，你身上好香。”小橙子吸了吸。“我也看過幼兒園其他小朋友的爺爺奶奶來接他們放學，可是他們的奶奶都沒有我奶奶漂亮。”
王文君捏了捏他的小臉。“你這張小嘴真會哄人。”
“我是認真的，老師說，夸人要誠懇，實話實說。我有溫柔的媽咪，霸氣的爹地，現在還有最漂亮的奶奶，我好幸福。對了，爺爺什麼時候來？”
王文君眼神一暗。“他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原來爺爺去了天堂，媽咪說，那是一個沒有痛苦和疾病的地方，爺爺會化成星星在天上陪着我們。所以奶奶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們呢。”
小橙子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