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估計是難以回答這個問題。她也不再問,只陪他一杯一杯喝着。
直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她纔打了個酒嗝,放下酒杯,雙眼迷瞪,微醺的,湊到他面前,撲到他懷裡。
“靳哥,你知道你這人最大的毛病是什麼?”
瞧着她滿嘴的胡話,就知道她喝高了。
穆靳堯將她抱好,沒理她。
她冷哼一聲,灌了口酒,“你自大,臭屁,以爲自個兒能幫人做決定,其實不是!”
他臉色越來越黑,她沒意識到,笑呵呵的繼續。
“我覺得好,纔是真的好,你替我選擇不了。一開始,到現在,都一樣。”
她想留下來,就一定會留下來。
想站起來,卻渾身無力,軟綿綿趴在他懷裡,她篤定起誓,“我喬顏,一定會成爲能夠和你並肩作戰的女人!”
滿嘴酒味,她嘴角彎彎,眸子迷離,手指頭戳着他額頭,悶聲笑,“靳哥,到時候,你別想趕我走。”
手驀地被他攥住,她掙脫不開,身子無力,酒精刺激下,也不知着了什麼魔,朝他薄脣啄了口。
轟!
心頭火苗,跟着篝火一同燃燒。
點亮了天地間的景色。
他一把摁住她後腦勺,狠狠吻了下去。
濃濃的酒香味,糾纏,縈繞,如刺入骨子裡的深邃,無法躲避,只得迎面而上。
篝火上僅剩的雞翅被烤的噼裡啪啦作響,一股淡淡的焦味傳來。
沒人去理會,兩人的吻如同經歷了千山萬水,無數個夢境才重逢。
在這一刻,深刻的只有彼此能感受。
好不容易,她拼命留了一個縫隙喘息,趴在他肩頭呼吸,“靳哥……”
輕語糯聲,像是江南女子的溫軟柔情。
“恩?”
他呼吸略微沉重,摟着她,此時此刻,只想將她佔有。
“我……想吐……”
話音一落,懷中人跟瘋了似的,推開他的懷抱,直奔草叢,彎腰吐的稀里嘩啦。
今兒吃的東西,怕是吐出了一大半。
喉嚨眼裡被卡着,她胃痙攣,越難受,越抽搐。
怎麼嘔都嘔不出。
正呼吸艱難之時,胃部多了一道重力,是他堅硬的手臂。
他一拳叩在她頸椎,使勁一提。
“嘔!”
她喉嚨眼裡飛出半截雞骨頭,終於輕鬆了。
大鬆了口氣,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遞來溫水給她漱口。
酒醒了大半。
她臉蛋緋紅,如三月的早櫻,霎時惹人憐愛,語調也多了幾分歡愉,“靳哥,還要繼續?”
自然是指的方纔意亂情迷之事。
穆靳堯臉色一沉,拎着她回了帳篷,“睡覺。”
*
次日一早,幾人收拾回了黑蠍。
安央央神色疲倦,眼睛下一團青烏,看樣子沒怎麼睡好,衛霄倒是生龍活虎,比上山時的勁頭還足。
喬顏揉了揉眉心,坐在穆靳堯身邊,腦袋昏昏沉沉。
昨兒喝了幾杯酒,也不知是着了涼還是怎麼,身子不太爽利。
“妞兒,你怎麼了?”
安央央摸了下她額頭,蹙眉,“好像有點發燒。”
小病小痛的,喬顏還不大在意,只笑着,“我眯會兒,回去吃點藥就行了。”
真拿自個兒是鐵打的。
回去路上,也沒人吵吵。
一到黑蠍,葉楓就來彙報,“老大,那女人醒了,身份也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