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今夕拿着一串冰糖葫蘆回來時，就只看到白墨晟一個人坐在那兒，她看了看原先雲曉坐的地方，“爸爸，阿姨呢？”
“回醫院照顧她弟弟了。”白墨晟已經結了賬，雙手抄起小姑娘的胳肢窩，抱着她往外走。
白今夕有些不高興，懸空的雙腿蹦了下，“爸爸，我還沒跟阿姨說謝謝呢，你怎麼能讓她走呢？”
看着手上特意留下的兩顆冰糖葫蘆，白今夕決定不給爸爸吃了，嗷嗚一下，吃掉了一顆，鼓着腮幫子，瞪得溜圓的眼睛地看着白墨晟，表達她的不滿。
白墨晟戳了戳小姑娘的臉頰，笑着問：“你怎麼那麼喜歡她？其他的阿姨也沒見你那麼熱心。”
別看小姑娘小嘴兒挺甜的，但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還挺高冷的，尤其是每當張雅柔邀請一些好朋友的女兒來做客時，小姑娘對她們都是愛搭不理的。
難道這就是母子天性？
白今夕眨眨眼，掰着小肉手指數着雲曉的優點：“阿姨做的飯好吃，阿姨還會講故事，還有……阿姨身上好軟，比爸爸抱得舒服多了。”肉嘟嘟的小臉上盡是狡黠。
白墨晟：“……”
*****
雲曉回到病房時，王躍梅剛喂完雲晨吃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幹什麼去了？不知道晨晨在檢查，需要親屬看着嗎？”
將裝了碗筷的臉盆哐地塞到雲曉手中，臉色十分不好。
“公司裡突然出了點事，就回去處理了下。”雲曉甩了雲晨一個放心的笑，端着臉盆去了洗手間。
王躍梅冷哼了一聲，剝開了一個香蕉遞給雲晨，雲晨咬了口，說：“奶奶，姐姐這些天也不容易，您別這樣對她。我看了心裡很難過。”
“好，都聽晨晨的。只是奶奶只要想到你爸爸媽媽死前的樣子，就……晨晨，你別怪奶奶心狠。”
雲晨斂下黯淡的眸光，沒說話了。
王躍梅知道孫子向着雲曉，心裡雖然很不舒服，但也不好再說刺激他的話。看到雲曉洗完碗出來後，挪開椅子起身，“你跟我出來一下，有件事跟你說。”
“姐……”
“沒事的。”雲曉笑着用脣語朝雲晨說了句。
病房門口，王躍梅也不打算跟她廢話，直接問：“明天跟公司請個假，你跟我去見見借給晨晨手術錢的人，借據什麼的我一個老太婆也不清楚。”
“明天？”雲曉皺了下眉，“奶奶，能不能再約個時間？明天是公司績效審覈，關係到月末獎金，我不在的話，到時候數據不對都沒法兒說。”
雲曉知道關乎錢的事情，王躍梅基本上都不會有意見，果然，她思考了一會兒，“行吧，我再跟她們那邊說說。”
“謝謝奶奶，奶奶這段時間也辛苦了，等我工作清閒下來，奶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雲曉臉上始終笑着，她伸手想按按王躍梅的肩膀，王躍梅卻直接轉身走了進去。
擡起的雙手落了空，雲曉苦澀地笑了下，靠在牆上，聽着裡頭王躍梅溫聲細語對雲晨說話的聲音，心口，刺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