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柔擺着臉，沒有應她，轉身，又回樓上去了，進書房，關門，剛坐到椅子上，門就被敲響了。
直到第三次叩門聲響起，張雅柔才淡淡道：“進來。”
瞧見端着餐盤進來的雲曉，她臉上也沒多少表情，拿着沒沾墨的毛筆在紙上勾來劃去。
“媽，我把飯放茶几上了，您先吃點吧。”說完，雲曉知道張雅柔不想見到自己，識趣地掩上門出去了。
張雅柔擡頭往那盤鹽酥雞飯看了看，捏着毛筆亂劃了幾下，門外一直沒動靜，他這才擱下筆走到茶几那邊去。
結果，她剛拿起筷子扒了口飯，門被推開，她看到進來的雲曉，滿嘴的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
書房裡一時間鴉雀無聲。
雲曉下去後，想起張雅柔年紀大，吃飯可能會噎到，又衝了一碗蔥花醬油湯，進來時卻忘了敲門。
“媽，您喝湯。”雲曉把湯放在她的手邊。
張雅柔冷着臉嗯了一聲，雲曉要走，她卻側過頭問她：“阿晟他奶奶呢？”
“剛纔，隔壁張政委的老太太說想買窗簾，讓奶奶陪着她一起去看看。”
雲曉見張雅柔不說話了，左右看了看，見硯臺裡沒墨汁了，又問張雅柔：“媽，你過會兒還要練字嗎？”
“嗯。”原以爲張雅柔不會搭理自己，雲曉聽到她應聲，很自覺地，走到桌邊開始磨墨。
張雅柔吃着飯，偶爾轉頭，瞅一眼站在那很有耐心地磨墨的雲曉，也不再如最初那般生氣，看到雲曉又替她幫宣紙鋪好，嚥下嘴裡的飯，開腔問她：“你家裡條件一般，怎麼還對書法那麼瞭解？”
……
之前不問，不代表不懷疑，只是如今，捅破了一層紙，有些疑問也想得到解答。
雲曉鋪紙的動作一頓，又聽到張雅柔問她：“上回聽你說，你有個好朋友，聽說跟靳辰在談，下次你帶她來我看看？”
“……”
張雅柔見她不吭聲，也沒強求她：“不想帶算了了，收拾一下，早點回去吧。”
她擱下筷子，正準備起身，雲曉突然道：“當然可以，只是我還要跟阿靜說一下。”
張雅柔哼哼兩聲，突然問：“你就這麼喜歡那個混小子嗎？”
雲曉一愣，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沒有反駁。
見雲曉沒有立即回答，張雅柔只得加重語氣，重複問：“你今天老實跟我說，你怎麼就看上他了？”
雲曉想了想，擡頭對上張雅柔頗有威嚴的眼睛：“墨晟……他，長得很好看。”
“……”張雅柔聽到她這麼說，太陽穴突突地跳動，朝她擺手，讓她趕緊出去，看着就頭疼。
雲曉還想去收拾碗筷，張雅柔說：“行了，等會兒讓阿姨上來收拾。”
走到門口，雲曉似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問張雅柔：“媽，夕夕說想拿她那輛救護車玩具，你知道在哪兒嗎？”
“在儲藏室裡。”
“儲藏室在哪兒？”雲曉不熟悉這邊家裡。
張雅柔瞪了她一眼：“又不常住在這兒，你知道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