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才發現，楚翰墨竟然也只看着她。
很是審視的目光，很是悠長的意味。
“你們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楚翰墨將頭搭在了芷雲的肩膀上。
然後，顯然帶着一點生拉活扯的意味，將言芷雲拽了出去。
“人家還想和小檸聊天一會兒嘛，”芷雲抗議，“你能不能讓我有點閨蜜？”
“看樣子，你是把基金會的危機完全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楚翰墨問。
芷雲愣了愣，頓時憂愁上眉：“會不會更加嚴重了？”
楚翰墨拖着芷雲走：“會。不過……”
他說着這話，已經一腳踹開了馬思暢的辦公室。
“馬思暢，你給言芷雲檢查一下。”他開口就道。
馬思暢正在盯着電腦玩什麼，聽到這話擡起頭：“檢查什麼？”
“檢查什麼時候排卵，什麼時候卵泡成熟。”楚翰墨開口。
“噗——”芷雲和馬思暢一起噴了。
“那個……這個事情急不得，急不得……”馬思暢敷衍着楚翰墨，“按照科學技術來的寶寶，總歸不太自然對吧，應該順應自然，順應自然……”
“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楚翰墨冷臉道，“三個月她要是懷不上，我就把你和醫院一起端了。”
馬思暢本來要喝水，聽到這句話水全都嗆到了鼻子裡。
“你有病啊，醫院招你惹你了，你生不生孩子怪我咯？怎麼不看看你自己？”好不容易緩過來，馬思暢立馬開口大罵。
楚翰墨眼睛眯了眯：“你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我就是說……”馬思暢一下子結巴了。
芷雲的心卻提到了嗓眼子上。
她之前還提醒過馬思暢不要告訴楚翰墨。
誰知道他立馬就要漏嘴說出來了。
萬幸的是，正在這時候，楚翰墨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來，迅速走到了辦公室外。
芷雲聽他一直嗯着，眉頭也緊鎖着，隔了片刻，他居然把手機遞給了芷雲：“是爸的電話。”
芷雲有些遲疑，接過電話：“爸？”
“芷雲，基金會方面的事情，我剛剛聽說了。”楚父在那一頭說道。
“是的爸爸。”芷雲不由得看了楚翰墨一眼。
“我剛剛也和以前多年的老友說到這個事情，現在很明確，是謝家在背後搗鬼。”楚父說。
“我知道是他們家。”芷雲說，“督查機構的一把手就是謝家老二呢。”
“不止這樣，”楚父說，“是謝家老爺子……他家老頭之前就發話了，也給我捎帶了一個口信。”
“爸爸您說……”芷雲只覺得心又提起來了。
“是這樣的。”楚父似乎嘆息了一聲，“謝家老頭說，我們楚家和謝家之間的恩怨，他也不想再延續下去。就在這件事上面做一個了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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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斷了。”芷雲直覺不是很好的方式。
楚父道：“謝老頭讓人給我帶話說，關於謝華的事情，確實也有他的過錯，但是謝家這邊確實忍不下去這口氣。所以這慈善基金會，就當成給他們謝華的陪葬品了。我們楚家放棄基金會，那謝家以後也絕不再爲難我們。我們兩家隔河畫界，再也不用有所瓜葛。”
“什麼叫陪葬品？”芷雲驚呆了，“謝華的死亡跟我有直接關係嗎？他是自己親媽殺死的啊，刀也是他自個兒的，這是什麼跟什麼啊？爲什麼要我們楚家犧牲一個基金會給陪葬。”
“我也是這個意思。”楚父說，“我們楚家沒做錯什麼，平白要賠一個基金會，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雖然我們不缺這點錢，可是這口氣我們不忍。他們謝家想要羞辱人，想要佔一個風頭，門都沒有。”
“是啊！”芷雲氣憤地，“謝家爲什麼始終覺得是我們楚家對不起他們？當初可是他們謝華先挑事兒的。這個氣我們不受！”
“是。”楚父認可，“我剛剛已經讓我朋友去找謝老頭子交涉了，本來想要約他見一面，但謝老頭說，這事情就這麼辦，沒有迴旋餘地。你基金會那邊，他現在已經拿到確鑿的可以取締的證據了，沒有價錢可以講。如果我們楚家點頭認了，那大家以後相見還不是仇人，如果楚家非要把事情搞僵，謝楚兩家就是結下世仇了。”
“嘁，說的好像這樣就沒仇似的。”芷雲不屑的，“難怪謝華也是那種當了婊渣立牌坊的貨，基因就有問題。對了！他說已經拿到可以取締基金會的證據了？”
楚父在那邊“嗯”了一聲。
芷雲這才心驚起來：“是什麼？他應該是誆騙我們的吧？”
“不是誆騙，我已經派人覈實過了，應該是實情。”楚父道，“之前你不在基金會，他們的賬目做得有點問題，也是可大可小的事，但是如果較真的話，被吊銷營業執照是成立的。”
“賬目……”芷雲已經驚呆了，“我爲什麼沒看出來。”
楚父嘆了一聲：“你看不出來正常，你畢竟是外行，但是專業的審計是查得出來的。其實數額也不大，最多幾十萬，但是少了這筆錢，也就少了一筆稅。再扣一個態度惡劣的帽子，足以讓基金會關門了。”
“謝家的態度很堅決嗎？”芷雲的聲音也有些慌了。
上午的時候她很堅定的要守衛她的基金會，是因爲那時候她確信自己這邊沒有問題。
誰知道居然會有賬目上的問題。
看樣子，謝家也是下足了功夫，要報謝華的一箭之仇。
“他家老頭子拒不和談，”楚父說，“我已經派人去問過了，那老頭仗着自己手中有權，口氣大得嚇人，表示這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
“他整垮我們一個基金會，有什麼快感啊？”芷雲百思不得其解。
“他覺得開心就好了，主要還是在一口氣上面。”楚父聲音也透着一點難得的無奈，“本來我想和他死磕，但我那些政界的朋友，都覺得爲這事情死磕不值得，只願意幫忙和談，不願意幫忙對抗。哎……芷雲，如果實在是不行，一個基金會……你……想得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