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滾燙，蟄的她眼眶生疼，她仰起頭，一語不發。
霍靖廷心裡也百般不是滋味，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逼她，想跟她循環漸進，慢慢跨過那道坎。
可是她這麼死心眼，他不逼她一把，還能怎樣呢？
窮途末路時，步步緊逼已經成了唯一的辦法。
顧南喬從牀上站起來，剛下牀，便被霍靖廷從後面扣住了手腕，“你做什麼？”
“洗澡，鬆手。”
他聞言，只好鬆了掌心的力度。
顧南喬進浴室裡許久沒出來，裡面只能聽到嘩嘩的水聲，出來時已經換了衣服，保守的睡衣，不該露的一點沒露。
她回到牀邊，霍靖廷隨即也去了浴室，衝完澡後很快出來，時間比她快了許多。
他左手拿着毛巾，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往牀邊走，顧南喬看着他身上尚未擦乾的水珠，只覺得從頭到腳都刺眼無比。
她閉起眼睛，不想面對。
可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她耳內也越來越清晰。
霍靖廷沒穿衣服，就在腰上繫了條白色的浴巾，他擦乾淨身上的水珠和頭髮之後，直接上了牀。
顧南喬看着他壓過來的身影，莫名泛出不安和心慌，她剛想說話，霍靖廷就撫上了她睡衣的扣子，一顆顆的解開。
他溫熱指尖與她肌膚相觸，顧南喬身子不由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
“你幹什麼……”
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小喬，那道坎，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令你邁過去。”霍靖廷親吻她的眼角，“如果靠你自己，可能一輩子都陷在裡面走不出來。”
他薄脣一路往下，吻過她的眉眼鼻脣，最後落到頸間。
這種親暱對於顧南喬來說，並不是陌生的。
但是以往，這種感覺只會讓她覺得溫柔享受，哪裡會像是現在一樣，對這種感覺牴觸的要死，就像一條毒蛇在她脖子上爬來爬去。
她抵抗而排斥，恨不得將這條蛇活活殺死。
那些恐懼，再度無孔不入的襲來，顧南喬身子顫抖，到底還是無法適應，也無法接受。
霍靖廷手掌握住她纖細的腰，懷孕時胖的那幾斤，全在月子期間折騰沒了，這會兒體重甚至比之前還要輕一些。
顧南喬逼着自己去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可是有些事，越想忘，就越難忘。
就算能控制住自己的腦子，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她擡手抵上他胸前，翻身躺到一側，呼吸有些急促，“不行，我還是做不到。”
霍靖廷也不着急，拍着她的肩輕輕安撫着，“小喬，這不是我們第一次了，在你不知道四年前的時候，你也坦然接受過，只要你不去想那一夜，那件事就不會成爲我們的阻礙。”
道理是這樣，她都懂。
可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她怎麼自欺欺人的裝作不知道？
顧南喬睜開眼，霍靖廷已經湊到了她面前，她眼角酸澀，“霍靖廷，我從來沒懷疑過你對我的感情是假的，可是你既然這麼在乎我，四年前又是怎麼狠得下心傷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