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收拾完，顧朝寒從椅子上起身，“中午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蘇顏也站起來，咬了咬脣，然後說，“水餃。”
他一怔，隨後輕笑聲，“走吧。”
兩人一同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後面又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
蘇顏聽出她們是在討論自己，而且還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可神色卻毫無異樣。
顧朝寒也不顧來來往往的人，伸手將她攬入懷裡，“爲什麼不告訴她們你的身份？”
“嗯？”
他摸着她柔順的頭髮，“告訴她們你的身份，她們或許就不敢這麼議論你了。”
“我不會用一個自己不喜歡的身份去做擋箭牌。”
這個身份，是他硬塞給她的，她從來沒有想要過。
顧朝寒臉色微變，潭底閃過一抹寒光。
他張了張脣，似是想要說什麼，最終，卻又憋了回去。
……
兩人吃過午飯後回來，顧朝寒去了顧遠山那裡，蘇顏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到了下班時間。
他準時到會計部接她，“陪我去個地方。”
“哪裡？”蘇顏跟在他後面走出公司，看着外面的景象，心情難得放鬆。
她已經太久沒有呼吸過自由的空氣，眼下好不容易呼吸到了，心裡不禁有些貪婪。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顧朝寒帶她走到地下停車場，“一家酒吧。”
蘇顏擡頭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他注意到她目光裡的意外，“怎麼了？”
“你還去那種地方？”在她的印象裡，好像並沒記得他去過。
顧朝寒輕笑出聲，“供人娛樂消遣而已，又不是什麼不乾淨的地方，我爲什麼不能去？”
“乾淨不乾淨，你自己心裡清楚。”
連她一個不經常涉足的人，都知道酒吧那種地方乾淨不到哪裡去。
表面上看着光鮮亮麗，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骯髒齷齪的事情。
還有一些處於灰色地帶的人和事，而他是特種兵，她確實沒想到，他還有閒情逸致去那種地方消遣。
“凡事都要講證據，如果警方掌握不了那些人犯罪的證據，那他們就是沒犯罪。”顧朝寒啓動引擎，“我也是個普通人，偶爾去那種地方消遣一下，無可厚非。”
也是，他畢竟是顧家的大少爺。
蘇顏抿起脣角，不再跟他辯駁。
行至半路，前面一個紅綠燈，顧朝寒停下車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問，“今天怎麼這麼乖？”
“什麼？”
“竟然沒反抗我，也沒跟我吵，讓你跟我去酒吧你都沒拒絕。”
她今天這態度，確實有點出乎意料。
他很少見她不違背自己的時候，她好像已經習慣了跟他作對，一天不跟他作對難受似的。
蘇顏盯着前面的紅燈倒計時，“你帶我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了，我自然要順着你些，不然惹怒你，再把我囚禁起來怎麼辦？”
他們之間吵架，一般都是大吵大鬧，從未有過這麼心平氣和的頂嘴的時候。
顧朝寒順着路燈的燈光看着她的側臉，只覺得她今天好像連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