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種冷漠疏離的姿態，彷彿只當她是一個陌生人。
昔日繾綣成爲最大諷刺，蘇顏的心，在他那樣的目光下一點點的涼透。
她走出咖啡廳，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心裡，只覺充滿迷茫。
這條路是商業街，很是繁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而她，卻像是個被世界遺棄的人，與這個繁華的世界格格不入。
“嘟嘟——”
車子鳴笛的聲音驟然從她耳邊響起，將她走神的思緒拉回來。
蘇顏隨着聲音看過去，身側，車窗落下。
顧朝寒的臉緩緩映入她的眼簾，他看着她，輕笑出聲，“愛？”
一個字的語氣裡，是說不盡的諷刺。
蘇顏裹緊身上的外套，收回視線，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朝前走去。
顧朝寒看着她的背影，削薄的脣抿起來。
這死女人，被慣的什麼脾氣。
他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去，從身後將她攔腰抱起。
突如其來的騰空感讓蘇顏尖叫出聲，“啊——”
她嚇了一大跳，回頭看到是他，這才鬆了口氣，卻還是不忘用力掙扎，“你幹什麼？放開我！”
顧朝寒對她抗拒的話充耳不聞，幾步回到車前，打開副駕駛的門，將她給塞進去。
隨後他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座上，開車駛離商業街。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句話沒說。
到了後他停下車，側首看向身邊的女人，勾起的脣角溢出嘲諷，“你嘴裡信誓旦旦的愛，就這麼不堪一擊？”
蘇顏有些煩躁，“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閉嘴！”
沈遲崢的反應，讓她本就難堪至極，哪裡經得起他這樣一再嘲笑。
顧朝寒嘴角輕搐，沒想到她會忽然拔高聲調。
在他面前，她似乎從未流露出這種姿態過。
沒有冷嘲熱諷，更沒有無動於衷，倒像是……跟他耍小性子一般。
想到這，男人心情不禁大好，連她對自己的大呼小叫都不計較了，“事實就是事實，還怕別人說？”
蘇顏吸了口氣，儘量剋制住不跟他吵架，“顧朝寒，你就這麼喜歡戳着別人的痛處幸災樂禍嗎？”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對她的話供認不諱，“對，我就喜歡戳別人痛處，尤其是戳你的痛處。”
“……神經病。”
顧朝寒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罵過他。
他一時覺得新鮮無比，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邊注視着前方的路，一邊迴應她，“你罵吧，我倒想看看你都會哪些罵人的話，你罵得越狠我就越高興。”
蘇顏：“……”
她嘴角輕搐，半晌無話。
總覺得這男人在她面前，腦子就是不正常。
“顧朝寒，你是不是犯賤？”
“是，我願意在你這犯賤。”
反正賤了也不止一兩次了，從他喜歡上她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犯賤。
她願意怎麼罵就怎麼罵，他懶得同她計較。
蘇顏無話可說，也沒有固執得不肯跟他回去。
沈遲崢的懷疑讓她無地自容，她既然當時選擇了沉默，這時候就絕不會厚着臉皮去主動找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