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門口的五彩燈打在她臉上，襯托着她一張小臉越發白皙。
男人扯起一側嘴角，“反正都到這個點了，也不差那一會兒的時間。”
“真的太晚了。”顧南喬拒絕的意思明顯了些，“謝謝你的好意，改天有時間我請你。”
“一份宵夜的時間而已，你不用不放心。”斯陵神色微繃，似是做了很大的讓步，“顧小姐，我對你沒有惡意，你不必防着我。”
顧南喬也不想防着他，畢竟之前他救過自己，但是現在霍靖廷不在她身邊，他就沒辦法全心全意的去相信另外一個男人。
即便這男人對自己有恩。
何況就算不防，她這大半夜的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也不方便。
加上之前前臺對她說送照片的那個人跟他的身影很像，她一想到有可能是他，就沒辦法對他不設防了。
斯陵站在她對面，沒有離開。
他頎長挺拔的身子被燈光打出一道影子，就在她腳邊。
“我不是防着你，只是我有男朋友了，大半夜的跟你獨處，確實不太好。”顧南喬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到了夏天，但這時候的夜風還是有些涼。
斯陵往前走了一步，兩人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不少，顧南喬嚇得連忙往後退。
他笑了下，“瞧你嚇的，這還不算防着我？”
咫尺的距離，顧南喬看着他臉上的面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忽然好奇的問，“你以前是不是受過傷啊？”
一個正常的人，應該不會整天都帶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但是她跟他見過的幾次面裡，他一直都帶着，她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憑什麼就斷定他是好人？
斯陵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怔怔站在那沒開口。
微涼的夜風裡溫度越漸下降，她看到他眼底似有幾分沉痛，但並沒有停留太久，眨眼便消失了。
“是。”斯陵語氣漸沉，卻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以前……受過一次傷。”
“果然是，我說你怎麼整天帶着張面具。”顧南喬沒想到自己真猜對了，“是傷到了臉嗎？”
她腦補了一下，他十有八九應該是以前受過重傷，傷到了臉，毀了容，所以就一直帶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了。
斯陵透過她眼底猜出她的臆想，不禁覺得有些想笑，“是受過傷，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南喬黑亮亮的眸子盯着他，“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樣？”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
一陣風吹過，將他身上的味道吹的四處飄散。
顧南喬聞到空氣裡的香味，眸子淺眯起問道，“你剛剛是跟女人在一起嗎？”
斯陵眼中有遮不住的意外，“怎麼說？”
“你身上有香水味道。”顧南喬揚起小臉，清澈的瞳孔倒映出他的影子。
她又擡眼看了下時間，不過跟他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就快四點了。
出來時就帶着睏意，這會兒更是困的厲害。
斯陵看出她神情間藏着的意思，嘆息了聲，“真的不打算跟我去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