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斷了，就應該徹底一點，不能再有任何牽絆。
哪怕一絲，都不可以。
“我可以不送你，”沈遲崢嘆了口氣，重新將外套搭在她的身上，“但是你這樣回去會冷的，穿着吧。”
見他堅持，蘇顏也沒再拒絕。
過了會兒，一輛計程車經過，她伸手攔下，彎腰坐了進去。
沈遲崢站在車外問了句，“你腰上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處理過了，沒什麼大問題。”
“……”
他很久沒有接話，也沒有關車門。
前面的司機等的有些不耐煩，催促了聲，“要走嗎？走的話就快點。”
沈遲崢這纔將車門關上。
但駛出去一段路之後，蘇顏才發現，他的車竟然也跟了上來。
速度不快也不慢，跟她乘坐的這輛車的速度剛剛好，一前一後緩緩的往前行駛着。
兩輛車始終隔着那麼一段距離，不遠，但也不近，一如他們。
車窗都關着，壓抑的氣氛讓她有些不舒服，始終有種喘不過氣來即將窒息的感覺。
走到半路的時候，蘇顏實在忍不下去開了車窗。
涼風吹進來打在臉上，雖然冰冷，但卻緩解了壓抑。
在行駛到南苑那個路口的時候，她喊了停車。
這樣，沈遲崢的車就不會再跟進去。
付完錢下了車後，果然看到他的車就在後面不遠處。
他也落下了車窗，剛好朝着她這邊看過來。
兩人對視了幾秒，最後她先斂了目光，在他複雜的眼神中轉了身，緩緩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臥室的燈關着，沒有一絲光亮。
從客廳看，一副死氣沉沉的景象，看樣子裡面應該是沒人。
蘇顏從口袋中掏出鑰匙開門，然後俯身換鞋。
擡起身的那一刻，卻聞到了從臥室裡面散發出來的一股煙味。
推開門，一點紅光在黑暗裡清晰可見。
她按下吊燈的開關，見顧朝寒竟然也在。
他正坐在牀頭上，上半身倚靠着牀頭櫃，指間夾着一根燃燒到一半的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
聽到開門的動靜後側首，朝着她這邊看過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去哪了？”
“商場，”蘇顏將手裡的購物袋舉了舉，以此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去買了點東西。”
“是嗎？”他似笑非笑的反問了聲，臉上神色平靜，看不出一點點異常的跡象。
蘇顏心裡一慌，但他不說明，她也不敢提到剛剛碰到沈遲崢的事，只好強裝鎮定，點了點頭，“嗯。”
顧朝寒翻身從牀上下來，徑直走向門口的位置。
蘇顏看着他的背影，問了句，“你去哪？”
他沒有回頭，“你不是喜歡喝清粥麼，我剛纔給你煮了點。”
說完打開門走出去，過了約莫五分鐘左右纔回來，再次進來時，手裡端了一個碗。
“外面挺冷的，粥還熱着，喝吧。”
外面確實很冷，尤其她又吹了半路的冷風，早就感覺有些渾身冰涼了。
蘇顏接過他遞過來的清粥，不作他想，仰頭喝了好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