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年望了兩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護士也離開，病房內只剩下了兩人。
傅凌封走至病牀跟前坐下，他握住秦佳然的手腕，目光復雜，“你不是跟我說，你會挺過去，讓我不要擔心，可現在這樣，我怎麼放心？”
前幾天晚上，秦佳然來找過他一次。
她故意勾引他，他沒忍住，又碰了她一次，做完後，她告訴他，她會拿掉這個孩子，會挺過去，讓他放心。
她說的那麼肯定，他也沒多想，就任由她去了。
他對她雖然沒有愛情，但畢竟是陪了自己三年的人，也不至於一點感情都沒有，到底，還是有些擔憂。
“凌封……”秦佳然抱住他的腰身，整個人靠進他胸口，臉上滿是溼潤的淚痕，“我好痛……我看到了好多血……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沒了……”
“我好痛……”她泣不成聲，“我這幾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到他在質問我，爲什麼不要他……”
曾經，他的懷抱，是她覺得最溫暖的地方。
可如今，她卻覺得，也是最寒冷的地方。
“好了，你別怕，沒事了。”傅凌封淡聲安慰，語氣卻簡略的像是敷衍一般，“都過去了，別再去想。”
秦佳然哭的說不出話來，只是雙臂用力，抱緊了他。
……
最後，許是哭累了，秦佳然漸漸睡了過去。
傅凌封將她的身子放平在牀上，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晶瑩，然後起身離開了病房。
外面，傅柏年正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麼。
“爸。”他叫了一聲，然後邁步走過去。
傅柏年聞聲轉過身，臉上一片冷漠。
父子倆對面而立，半晌不語，最後，還是傅柏年先出了聲，“這是你的責任，你推脫不了。”
他眼底有藏匿不住的失望，傅凌封看的心尖一顫。
他心底也覺得對不起秦佳然，落低了聲音，“爸，我會找人好好照顧她的，以後她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能幫的也一定會幫。”
“你個混賬！”傅柏年咒罵一句，手擡起朝着他一指，“你以爲這是隨隨便便花點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
“錢不是萬能的，她一個女孩子年紀輕輕被你折騰成這樣，先是因你未婚懷孕，現在又爲你而流產，你花再多的錢，又怎麼補償她？”
說着，傅柏年嘆了口氣，“而且，我聽秦太太在電話裡說，秦小姐這次身體遭到了損傷，以後懷孕的機率會很低。”
傅凌封一怔，她剛剛沒跟他說這個啊？
“傅凌封，當初那個意外發生之後，我就叮囑過你，別計較，你計較也不能改變什麼，以後好好和小喬過，可你把我的話當成什麼了？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你三番五次的在外面鬼混，小喬是因爲愛你，所以忍了下來，可你卻變本加厲，現在婚內出軌就罷了，毀了小喬，竟又毀了另外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越說，傅柏年的臉色越難看，“不管是小喬還是這位秦小姐，你犯的錯恐怕怎麼都挽回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