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裡面的裝置很簡單，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子。
窗簾拉着，裡面光線很暗，聽到腳步聲，坐在牀上的人擡起了頭，清冷的目光掃過去。
她五官輪廓映入顧南喬眼底。
視線裡看不清，但心裡，卻始終清清楚楚。
顧南喬目光復雜，心頭彷彿堵了一塊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程素素臉上不似平日的笑，清清淡淡的沒什麼表情，“你怎麼在這兒？”
顧南喬脣角輕抿，並未回答。
她也不想來，但是在看到照片的時候心裡的害怕掩住了理智，尤其是那句“死無全屍”，更是讓她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
程素素見她沉默，心裡也猜到了，“他們用我來威脅你？”
丞丞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依稀也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怪異，沒有插嘴，一個人跑到門口踮着腳尖往外看。
很快，視線裡出現了一輛輪椅。
輪椅上坐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保鏢在後面推着。
走到房間門口，將鎖打開，然後推開了門。
輪椅上的男人左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這樣看着，顯出幾分猙獰。
程素素也看到了他，臉上表情越發清冷，“肖森，你要抓的人是我，跟她沒關係。”
肖森？
顧南喬大感意外，目光看向輪椅上那男人。
霍靖廷說肖森去了羌國，但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他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闌城？
“素素，生什麼氣呢，我們好歹也是老相好，這麼多年不見了，難道不該心平氣和的敘敘舊說說話嗎？”
程素素冷笑聲，“沒什麼好說的。”
保鏢推動輪椅，兩人一起進了房間。
這房間面積本就不大，一下多了兩個人，更顯得狹窄。
肖森雙手搭在輪椅上，盯着她看了會兒，才緩緩出聲，“素素，我記得有一句話是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好歹做過那麼多夜的夫妻，你見了我，就是這麼副態度？”
顧南喬眼裡劃過震驚，他們以前竟然認識？
而且聽肖森這話，彷彿還有過匪淺的關係。
舊事被揭開，程素素臉上涌現出幾分難堪，卻忍着沒有說話。
肖森笑了笑，“當初你跟我的時候，我可沒虧待過你，後來四爺看上了你，我也是忍痛割愛才將你送給了他，後來他玩膩你一腳踹了，那也是他的事，我自認爲，待你還是不薄的。”
往事從他嘴裡一件件被揭開，帶着令人羞恥的傷疤。
程素素眼中的冷靜漸漸碎裂，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握緊。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現在，總算是找到了。”
他每說一句，顧南喬心裡的震驚就多一分。
霍靖廷只說他跟肖森有仇，六年前那件事權洛也有參與，但並未跟她提，有關於程素素的事。
她轉頭看向她，看到她眼中似有光在逐漸破碎。
肖森將目光轉向顧南喬，“顧小姐，聽說你已經得到了鷹擊SM37的設計圖，這件事，不會有假吧？”
顧南喬強自冷靜，“怎麼不會？我可沒有繪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