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肖佔去金爵找他，其實他完全可以控制住他，不讓他再離開。
但他不敢冒那樣的險，他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顧南喬和丞丞，而不是報仇。
就算把肖佔扣下來，得不到顧南喬的消息，也沒有用。
他放他回去，說不定他會跟肖森匯合，到時候通過肖佔查到肖森和顧南喬在哪兒，就容易多了。
“有。”林輕歌吸了吸鼻子，鼻尖卻還是忍不住酸澀，“他給過我一個郵箱，我可以通過郵箱給他發郵件。”
霍靖廷擡眸看向她，沒再說話。
他想說的是什麼，依照林輕歌的聰明，不可能猜不出來。
也正是因爲知道她會爲難，所以他纔沒有點破。
“輕歌，”他叫她聲，語氣是許久沒有過的溫和，“能不能幫我個忙？”
林輕歌不知道霍靖廷多久沒有用這樣的態度跟她說過話了，但依稀記得，好像很久。
她心裡緊張的厲害，神情微微緊繃，“你說。”
其實她心裡清楚，霍靖廷想讓她做什麼。
霍靖廷身子往後倚了倚，“要是你對肖佔有感情，我也不會太逼你。”
林輕歌緩緩低下頭。
她心緒繁蕪，一時半刻也給不出答案。
他們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裡，肖佔對她確實好的沒話說，如果說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哪怕這一刻，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沒辦法立馬背叛他。
霍靖廷許是也理解了她的爲難之處，所以纔沒有逼她。
林輕歌擡起雙手，穿過耳後煩躁的抓着自己的頭髮，聲音微弱，“你……你讓我考慮一下。”
霍靖廷站起身，“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朝外走了出去。
林輕歌由慌亂至心悸，眼淚淌過臉頰，連哭都覺得沒有力氣。
怎麼會這樣？
他對她的好，對她的包容、忍讓、寵愛，怎麼會都是假的？
她心裡亂成一團，身子無力的滑下去蹲坐在地上，腦海中閃過的畫面都是肖佔對她的好。
“林小姐。”
耳邊忽然響起道聲音，林輕歌擡起雙淚眼看過去，徐碩竟沒有離開。
她強行在臉上擠出抹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徐碩看着她，“有些事，霍總不想提，是因爲關係到你姐姐，肖森做過的事你清楚，他跟個畜生沒什麼兩樣。”
“我知道。”林輕歌不住抓弄自己的頭髮，“我知道他是個畜生，可是佔霄……不，應該叫肖佔，他對我真的很好……”
那天，顧南喬和墨楓在霍靖廷的辦公室見面，當年的事情，她都聽到了。
也知道，姐姐當年都經歷過什麼。
她一直在逃避當年的事，要是有可能，這輩子都不願意再想起。
那是一道傷口，它這輩子都癒合不了，只會漸漸的腐爛發黴。
她哭出聲來，“他對我那麼好，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背叛他……”
腦海中，全是肖佔的臉，他對她笑，對她好，對她溫柔，對她在牀上時繾綣。
可是畫面一轉，這張臉忽然又變得猙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