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絢夕警覺的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不寒而慄的驚悚感卻細細密密的爬上了心頭,她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上了。
盯上她的人帶着一種陰寒的殺氣,讓她幾乎是本能的想要逃走。大步走到一輛出租車前,迅速的拉開車門,還沒坐進車裡,手腕猛地被人一把捉住。
任絢夕身體一僵,隨即迅速的轉身回手一拳。
咚!
“啊!”
手起拳落,卻看見查理抱着頭蹲在了地上。
“查理?怎麼是你?對不起,有沒有打傷你?”任絢夕急忙蹲下去問道。查理捂着頭疼痛難忍,卻勉強笑了笑。
“是我……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所以故意等你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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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情電話說不就行了嗎?我們這樣會暴露。”任絢夕急忙將他拉到酒店拐角的衚衕裡,陰冷的風呼啦一下灌進了樓間,她瑟縮的抱住了身子。
夜風中查理的黃色頭髮被吹得很亂,碧藍的眼睛越發看起來有些陰嬈,好像一直盯上獵物的蛇,絲絲的吐着芯子。他似乎知道自己看人的眼神過於陰冷,嘴角大大的裂開一個溫暖的笑容,看起來越發怪異。
當然,這是任絢夕對查理的個人感觀看,因爲她總覺得這個人不太簡單。
不過,她畢竟是比查理後進入組織的,而且他一直很照顧她和明美,反而讓她有點不太好意思冷眼相待。
“蘇珊,我記得你進入光盟的時候,我是你第一個搭檔,後來因爲明美來了,我們纔沒有機會繼續搭檔了……”
“沒錯……”
時間倒轉回一年前,她是那麼的感激眼前的男人,感激他盡心盡力的幫助,讓她在對人生最失望的時候找到了一點所謂關愛,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讓她無意中發現,查理和他給別人的感覺並不一樣。
查理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直白的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懷疑我,因爲那件事情我有很重大的嫌疑,愛蒙的死……我的確有不可推脫的責任,”他說着難過的低下頭,“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暴露她的身份,我只是無意之中被人利用了。蘇珊,你知道我爲什麼對明美那麼好麼?那是因爲她是你的下屬。”
任絢夕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一直都感恩在心裡,也謝謝你一直很照顧明美,所以,查理,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我想和你在做一次搭檔。宴會的時候,我們假扮情侶一起出席。”
“哦。”任絢夕淡淡的回道:“原來是這件事,如果你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去和組長請示。”
“我當然會和他請示,但是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查理溫柔的一笑,“畢竟我要和你假裝情侶,我怕你會因爲明美的關係拒絕。“
“既然怕,又爲什麼要做?”任絢夕心中冷笑,查理這個男人越看越不簡單了。組織上的事情她什麼時候拒絕過,畫蛇添足。
查理驀地的緊張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焦躁的搓着手四下張望。
“好吧……其實我是受到了別人的委託,戴爾叫我幫他照顧好你。你千萬不問他,否則他不會放過我的!即使你問了他打死也不會承認的,你知道,他有老婆的。”
啊呸!
任絢夕心中噴了一口老血,這件事怎麼又和戴爾扯上關係了。那個男人是東歐光盟的總領,所有歐洲的行動都要經過他的批准,而且那個男人一向都向一塊冷冰冰的大冰坨,什麼時候正眼看過她?
但是她看出來,她現在沒有辦法拒絕查理。
“好吧,既然這樣,我等組長的命令。時間很晚了,你先走吧。”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查理溫文爾雅的笑了笑,揮手離開了任絢夕的視線。
見他終於走了,那種被人盯着的緊迫感瞬間瞬間又涌了上來,難道剛剛不是查理在監視她?
到底是什麼人?
她警覺而小心的四處張望,前面沒有一個人影,身後的樓間漆黑一片陰森森的很是駭人。不要說被人監視了,就算不監視也很瘮人。
急忙裹緊了衣服準備離開,剛走了兩步一頭撞在一堵肉牆上,撞得她腦門生疼。吃痛的擡起頭,眸子瞬間像是被定格了一樣,顫巍巍的定在了半空。
|“洛、洛北涯,你怎麼來了……”她有些驚慌的後退了幾步,眼神飄忽不定,支支吾吾的聲音,驀地被眼前高大的男人俯下的薄脣吞入腹中。
隨即,她墜入一個有些冰冷的懷抱之中。
他穿了一層薄涼的亞麻質地的襯衫,貼在手臂上涼涼的,不知道他在風中站了多久。包裹着她嘴脣的那雙薄脣也冰涼冰冷的,扶住她脖頸禁錮她腰肢的手掌也清冷的有些刺骨。
恍然驚覺,這男人是一路跟着他來的。
“來追我半夜逃跑的女人。”他擡起頭有些氣急敗壞的說,任絢夕不好意思的垂下頭,留給男人一個腦頂。
一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吻怎麼能夠安撫一個焦躁男人的心,洛北涯隨即一把將她按在了牆壁上,扳起她不安的小臉,地下頭繼續剛纔的親暱。
溫熱的呼吸瞬間被他奪走,她只能張大眼睛無助的望着恨不得要將她吞如腹中的男人,失措的小手不安的爬上他的肩頭,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肩膀。
男人一痛,皺起眉頭,嘴巴卻咬食的更加厲害。
她只覺得胸膛裡所有的東西都要被他吸出來了一樣,氣壓將她的壓得幾乎要爆炸了,而那個狹小的空間裡竟然還衝蕩着一種難以剋制的狂亂心跳。
反抗,她已經慢慢的開始放棄,沉溺在霸道的侵略裡。
男人卻驀地放開手,將她推在冰冷的牆壁上,如星星一樣亮灼亮的眸子上下審視着她。
“你真的是光盟的人?!”語調壓抑的幾乎讓她感覺到要窒息了。
不安的舔了一下嘴脣,她點點頭,小聲應道:“嗯。”
“嗯?嗯是什麼意思?”
男人皺着眉頭一把扳起她幾乎要垂到地面上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任絢夕驚慌的看着他如暮靄一般深刻着沉重的眼眸,晶瑩的眼眸四處飄散,就是不敢和男人的視線對接,好像一旦觸碰,就會被那眼眸殺掉丟入大海。
“我是光盟的人……就算你會生氣,我也不打算欺騙你了,如果你要恨我,隨便、隨便你怎麼處置。”
任絢夕說完認命的閉上眼睛,等着洛北涯的懲罰。
就算她不說,洛北涯也一定會猜到光盟的人接近他有什麼目的,她可是要扳倒他所有事業的女人,試問那個男人會繼續和這樣的女人相愛……不,她錯了,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回來報仇的,可是……
任絢夕已經不知道自己腦袋裡穿梭過多少想法了,一團亂哄哄的腦子裡已經沒有任何清晰的思路,她唯一明白的是,這個男人不會原諒他。
死命的閉着眼睛,等着懲罰,半天,身體上也沒有任何被打的感覺。
偷偷的睜開一隻眼睛,發現那個男人竟然在笑。
勾着脣角抱着雙臂,眉頭舒展眼角彎彎,哪裡有一點憤怒的模樣。
“你……你沒生氣?”她疑惑的問道。
“生了。”男人扔出兩個字,震得她一哆嗦。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其實我早就……因爲一開始想報仇……哎呀算了!你要生氣我也沒有辦法,總之我就是光盟的人,你愛生氣我也沒有辦法。”
任絢夕索性破罐子破摔,根本沒有辦法解釋清楚的事情,也沒有辦法求得原諒,還不如不管了。
“惹火了男人,你就是這麼安撫的?”洛北涯扯過女人不安的身子禁錮在身前,低頭逼問道:“是不是要我教你,你纔會?”
“會、會什麼?”被他的呼吸擾亂,她的腦子又開始變得空白起來。
“學會討好男人。”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爲什麼……要討好你?”任絢夕困窘的說道,男人的手掌已經摩挲着向下,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提了起來。
“因爲你犯錯了,女人沒有這種技巧,怎麼能留得住男人呢……”他說着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失去重心任絢夕驚慌的抱住了他的脖頸,生怕他又將她丟出去。
“你、你要做什麼?”
“上課。”
男人說着大步將她抱到了車上,塞進了後座,隨即身子壓了上來,雖然洛北涯已經很清瘦,但是相當的分量還是壓得任絢夕輕叫一聲。
“好重——”
“這不是你應該說的,現在你只能對我說一句話。”男人嚴厲的命令道。
“什麼話?”
“‘全世界最棒的老公,我不應該隱瞞最英明神武的你,我錯了,所以我願意做的身下的奴隸,任憑你蹂躪!’現在,你給我重複一遍。”
“啊……”任絢夕忽然有些欲哭無淚,“真的要說那麼噁心的話嗎?”
觸及他陰沉的目光,似乎馬上就要爆發了。
任絢夕只能顫巍巍的說道:“全世界的老公……”
“閉嘴!笨蛋!”
男人憤然的低吼道,他已經決定不要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