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絢夕匆忙的衝出了後、庭院,剛到前院,就看到洛刑天悠閒的和一個外國人說笑着走了進來。
見到她,笑着說道:“克里斯醫生,你看,我的孫媳婦對你的到來已經迫不及待了。”
笑容親切的讓人想要衝想去,撕碎他的面具。
任絢夕看了他一眼,邁步往正門衝了出去。
“哎!絢夕,你做什麼,沒看見醫生來了嗎?”他朗聲斥責道。
“爺爺,小辰出事了。如果他沒事我會再來,如果有什麼意外,我也會再來!”她停止腳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在來好好的和你算一算這筆賬!
到此刻她已經完全明瞭,爲什麼洛刑天明明知道洛家到處都是秘密還讓自己獨自留在這裡因爲他已經認定,即便是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無無法告訴任何人了。
因爲,那個老狐狸要她死!
來不及細想,叫車離開了洛氏古宅。
洛刑天望着那絕塵而去的車子,得意的笑了起來。
“來,克里斯醫生,我們不要理會那沒有將來沒有出息的野丫頭。”他和藹的搭着克里斯的肩膀,往屋裡情趣。
克里斯挑了挑眉,不明白他爲何忽然之間如此大的轉變,剛剛還說,要好好的幫她孫媳婦的弟弟治病。。
車子路飛馳,直奔紀子漫說的那個地方,風豈山。
山上沒有大路,任絢夕只能放棄車子,一路開着定位蛢命往山上跑去。
小辰,你一定要等姐姐!
待她死命的趕到了山頂,已經大汗淋漓。
定位的終點,的確如紀子漫所說,是一個萬丈的高涯。
山崖上此刻空無一人,呼嘯的冷風席捲了整個山崖,將砂石帶着衝了出去,刷拉拉一陣空蕩的墜落之聲。
“紀子漫,我知道你在這裡。你不是要見我嗎?給我出來!”
任絢夕焦急的四處張望,大聲喊道。
若是她已經把小辰害了,自己來晚一步,她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紀子漫,要是你對小辰下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大聲叫道,依舊不見紀子漫的人影。
心裡有些慌了,難道她真的來晚了,忽然,她看到了山崖旁邊的樹叢間有一個極其小的木屋,難道會在裡面?
任絢夕想也不想,大步衝了進去。
一把拉開木門,眼睛猛地瞪大。
此刻在這風一吹就要散架的破木屋中,一男一女交疊而臥。確切的說,是昏迷不醒的任炫辰躺在依靠在坐在木椅上的紀子漫的腿上。紀子漫垂着頭,一頭如黑瀑布長髮隨意的披散在任炫辰蒼白的面容上,手裡一隻鋒利雪亮的匕首上,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任炫辰蒼白的臉上,觸目驚心的血腥。
聽到門被打開,紀子漫緩緩的擡起頭,眼眸已經渙散無光滿是血紅。
“任絢夕,你來得太晚了……你親愛的弟弟剛剛已經被我……殺掉了!咯咯咯……其實他死不死有什麼區別。或許,我是幫他解脫了呢。一個活死人也無法去另外一個世界投胎。說不定他的冤魂一直站在你的身後怨恨的看着你……”
“夠了……”任絢夕冷冷的打斷她,看到小辰她心裡已經放心了一半。
只要小辰在紀子漫的手裡,那就表示他還沒有太大的問題,
因爲她認定紀子漫即使是一個冷血殺手,也還沒變態到喜歡抱着一個屍體在身邊玩耍。
“這麼急切的把我叫來,難道就是爲了和我說鬼故事?我告訴你,小辰會希望活着的,不要用你那齷蹉的想法去揣測他的心意!”
任絢夕大步走到她的近前,一把抓住弟弟的手用力的拉向自己的身邊。
剛剛握住他的手,紀子漫手裡鋒利的匕首瞬間落了下來。
用力的在她的手臂上一劃,鮮血立刻冒飛濺了出來。
她吃痛的悶哼一聲,鬆開了手,任炫辰虛軟的身體軟軟的跌了回去。
任絢夕急忙按住手臂上的血脈,擡頭怒視着紀子漫:“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什麼條件你能放過我的弟弟……”忽然她垂下眼簾冷冷一笑,擡起臉來繼續說道:“還是你今天根本沒有想過要放過他?”
“你答對了。”紀子漫伸出小舌嗜血的舔舐.着匕首上的血跡,殘酷的笑道:“我今天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你消失。過去我曾經給過你機會,讓你有足夠的時間離開洛北涯,但是你沒有聽從我警告!或者說,你的囂張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她緩緩的站起身來,一腳踢開腳邊的任炫辰,走向任絢夕:“今天,該是你爲你的狂妄付出代價了!”
殺掉這個女人,讓她從自己的世界裡永遠的消失!
這樣,她纔可以重新擁有洛北涯那熟悉的身體,那充滿魔力的懷抱。
她現在後悔着,當初爲什麼要離開他,他根本都沒有說過讓自己走,而自己卻驕傲的認爲,她不配站在他身邊!
狗屁!
愛他,就是要得到他!
即使沒有他的心,即使只有他的恨,她也願意。
那種沒有他眼光的日子,簡直要逼瘋他。
風從門口呼嘯而如,揚起她瘋魔的黑髮,精靈一般的黑瞳之中只有一個字:殺!
“洛北涯的心裡最愛的那個人……始終是你,只是你不怕現在這樣做會讓他失望嗎?”任絢夕並沒有被那殺意嚇到,她緩緩的開口說着此刻並不該和紀子漫說的敏感話題,洛北涯。
但也有可能,這是唯一能改變現狀的辦法。
任絢夕溫然的看着紀子漫,沒有一點敵視和焦慮,彷彿她此刻並不是來和她對峙一般。
渙散的眼眸,發出溫暖的光芒。
“我現在這樣說,也許你不會相信……”她對着紀子漫眼中的懷疑,緩慢的說道:“但是等我說完這個故事,也許你會知道,在洛北涯的心裡,我不過是你的替代。他想要的那個人,始終是你……”
故事,緩緩開始。
那一年,你們都才二十二歲……正是青春最美好的年紀。
但是懷疑,讓你們站在彼此的對立面。
在自己的睡牀上,看到了他最愛的女人和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躺赤裸裸的躺在一起,那一刻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硬生生的的將他的心從胸膛掏了出來!
鮮血,凝固了整個世界。
從那一刻,他再也沒有看見過自己,沒有笑過,沒有悲傷,因爲他的心,已經空了。
他是一個活着的死人……一直到現在,他的心都是空着的。
他試着用其他的女人放進去,包括我……
但是,我們都不是你,怎麼可能適合那個心臟的形狀,那個被你造成的巨大空洞!
紀子漫,救救洛北涯……不要在被洛刑天利用。
我不過是他用來抵抗洛刑天的道具,我和他只覺得婚姻不過是一場戲劇。
這一切,難道你看不出嗎?
他的分裂他的過敏,他的狂躁全部都是因爲你造成的……
任絢夕平緩的敘述,卻像是一個又一個重錘砸在紀子漫的心裡。
她說的……是真的麼……
似乎是……自從她離開之後,洛北涯分裂的人格雖然不停的找女人,卻沒有哪一個女人能長久,甚至等她回來之後,他再也沒有和別人玩過曖昧……
真的是這樣嘛……
紀子漫感覺身體猛地一輕,忽然跌入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之中,那一年的圖書館,那一年他對她求婚的場景。
北涯……
她緩緩的伸出手臂,撫摸那一年洛北涯年輕輕狂的臉頰……
溫暖熟悉的,讓她想哭……
紀子漫不知道,這一刻其實她已經掉入了任絢夕的無意識催眠當中。
看着她茫然的望着半空,任絢夕知道,催眠已經成功了。
但是,她也知道這種催眠不會維持很久。
因爲她是在無意當中被自己催眠的,等她發現或者想起眼下要做的事情,會立即清醒過來。
必須在她醒來之前控制她!
手指捻出一個銀針,她立刻紮在她腿上的穴位上,等一下她醒來,也會控制她的行動。
對付洛北涯那種全是封閉的時間太短,會造成人命。
只有這種最是控制行動,並且不會有太大的身體傷害。
剛要對另一隻腿用針,紀子漫悶哼了一聲,她擡頭一看,她已經睜開了眼睛憤憤的瞪着自己。
“任絢夕,你做了什麼好事?難道說,你催眠我了?”
醒來的好快!
這女人太過敏感,對自己的防備心極強,有這樣的催眠效果她已經很滿足了。
“明明知道還要問。。”任絢夕站起身來,明目張膽的越過她去扶起任炫辰。
”紀小姐可能感覺到了,剛剛催眠的時候我已經對你用針了,你現在最好不要動,等一下警察來的時候,我自然會放開你……如果你現在強迫要動的話,我敢保證你的某個肢體一定會被廢掉。”
說完,她揹着任炫辰大步走出了殘破的木屋。
外面的空氣,好清新。
看起來紀子漫不傻,她並沒有恐嚇她,那是真話。
若是她敢追來的話……她還真的追來了。
紀子漫一條腿跳着從小屋裡掙扎着追了出來,她大聲叫道:“任絢夕,你不要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