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回到盛京

蘇九和紀餘弦出了院子,還沒出院門,就聽到門外有人嘰嘰喳喳的正爭論。

“你去!”是菓妹的聲音。

“還是你去吧!”是木椏的聲音。

“我怕遇到島主,我可怕他了!”菓妹小聲道。

“你不是會爬窗子嗎?”

“夫人告訴我爬窗子不好!”菓妹道。

“那我們一起進去!”木椏提議道。

“嗯,快點吧,再磨蹭下去,島主和夫人都用飯了。”菓妹催促道。

“還不是你!”木椏氣道。

“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那裡有個水坑啊、”菓妹小聲嘟囔着和木椏往院子裡走。

蘇九瞟了紀餘弦一眼,原來,在菓妹心裡,他那麼可怕!

紀餘弦似是猜到她所想,無辜的挑了挑長眉。

“你躲我後面幹嘛?你不是和夫人很熟,等下、”木椏拽着菓妹,一開門,看到紀餘弦和蘇九站在門後,猛的瞪大了眼,頓時後退一步。

“你踩我腳了!”菓妹叫了一聲,一擡頭也愣了,立刻又躲在了木椏身後。

木椏還算鎮定,上前一步,“島主,夫人。”

想起那日和蘇九跳舞的事,木椏耳根一片燒熱,不敢看她,忙微微低下頭去。

蘇九笑了一聲,問道,“你們兩個有事?”

木椏道,“明天島主和夫人就要走了,我爹和幾個族裡的長輩備了飯菜,請島主和夫人去家裡吃飯,就是家常便飯,還請島主和夫人不要推辭!”

本來這種事應該木真親自過來請紀餘弦,但因爲之前的事,他怕紀餘弦不見他,覺得派木椏和菓妹反而更好些。

畢竟菓妹和島主夫人相熟。

“原來是這個啊!”蘇九展顏道,“正好我們還沒吃飯,現在就走嗎?”

“夫人答應了?”菓妹從木椏身後出來,立刻嬌俏笑了一聲。

“嗯!”蘇九笑着點頭。

見蘇九這樣痛快應下來,木椏也不免有些激動,忙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島主和夫人請!”

紀餘弦握着蘇九的手走在前面,木椏和菓妹兩人跟在後面。

宴席就在木椏家中,一路過去,村落裡的人看到紀餘弦和蘇九兩人紛紛行禮,態度比之前更恭敬虔誠。

木椏家的房子和其他部落村民家裡一樣,這這個部落裡,等級尊卑並不分明,比如木椏是族長的兒子,雲珠是雲家家主的女兒也都沒有什麼特權,也是一樣需要勞作的。

木真也一樣,雖然是族長,有一些話語權和威望,但是家裡並不比其他村民更富貴。

木真、菓妹的父親、閔家家主,另外還有幾個族裡的長者都在門外等着,見到

蘇九和紀餘弦過來,立刻齊齊應上去。

“見過島主,夫人!”

菓妹走到自己父親面前,邀功的道,“爹,我把夫人請來了!”

“好!等下賞你多喝兩杯酒!”雲菓的父親名叫雲單,雲敖死後,他已經被選爲雲家家主。

“島主和夫人趕快樓上請!”木真忙道。

紀餘弦俊顏輕淡,微一點頭,握着蘇九的手往二樓走。

村落裡都是二層的吊腳樓,應該是紀府來了以後幫他們重建的,一樓懸空,二樓是古色古香的雕花窗子和憑窗木欄,樓頂四角飛檐,看上去結實而美觀。

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中,這些吊腳樓順着地勢,起起伏伏,錯落有致的點綴其中,風景優美,怡然自得。

此時正是傍晚,雨後夕陽將餘暉撒木樓上,一片靜謐之美,猶如畫境。

大概是爲了迎接他們兩人,木梯的兩側放了許多正開放的鮮花,花藤纏繞,香氣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上了二樓,廳堂裡已經擺好了飯菜和他們自釀的果酒,滿滿的一桌子,海魚蝦蟹應有盡有,這纔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

衆人簇擁着紀餘弦和蘇九兩人坐下,開頭無非是些客氣恭維的話。

一切自有紀餘弦應對,蘇九隻管吃飯。

被顧老荼毒了多日,再吃島上的人做的正宗海鮮,蘇九覺得這簡直是八珍玉食。

菓妹也坐在蘇九旁邊,一直給蘇九夾菜,給她介紹哪種菜最好吃,哪個菜是她親自做的。

部落裡的人常年在島上,自給自足,本質上還是樸實的,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拘謹起來,只不斷的勸酒佈菜。

菓妹給蘇九倒了一杯果子酒,笑道,“這酒是島上一種香果釀的,可香了,夫人嚐嚐!”

一邊說着,自己先喝了半杯。

木椏轉頭看過來,皺眉道,“你爹不是不讓你喝酒。”

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知道菓妹喝了酒就愛耍酒瘋,誰都攔不住。

“我爹說我今天可以喝酒!”菓妹見木椏關心自己,溫柔笑道。

“那你喝醉不要吐在我們家裡,還有,不要再抱着我家阿黃胡亂的親,它非常討厭你!”木椏認真的道。

阿黃是木椏養的一條土狗。

菓妹臉色漲的通紅,半晌,才訥訥問道,“阿黃爲什麼討厭我?”

“因爲你上次喝醉了以後,搶了它窩裡的魚骨頭。”

菓妹,“……”

蘇九聽着兩人在一旁鬥嘴,突然覺得木椏沒有菓妹說的不喜歡她,兩人似乎有戲。

天色漸漸暗下來,屋檐上的燈籠亮起,屋內衆人喝了酒後氣氛高漲,幾個族裡的人話也開始漸多。

“島主,少夫人,其他的話咱們也不說了!希望以後您和夫人常來島上。”族長木真向兩人敬酒。

其他人也紛紛舉起酒盞。

“多謝!”紀餘弦薄脣淡抿,微一點頭。

蘇九剛要端着酒盞喝下去,突然男人清俊的手掌覆在酒杯上,“夫人懷了身孕,還是不要飲酒了。”

蘇九驚愕的看着他,她什麼時候懷了身孕?

“原來夫人有孕,恭喜恭喜!”木真先笑着祝賀道。

“恭喜島主,恭喜夫人!”

“真是大喜事啊!”

衆人不斷的開口恭賀,想起之前蘇九被人圍攻,懷了身孕還冒生命危險爲他們抵擋刺客,覺得更加羞愧。

蘇九隻好點頭,“多謝!”

回眸狠狠瞪了含笑的男人一眼。

菓妹小心拽了拽蘇九的衣袖,“夫人,原來你懷孕了!”

蘇九脣角擠出一抹淡笑,“是啊!”

“幾個月了?”菓妹好奇的看着蘇九的肚子。

蘇九算了一下日子,訕訕笑道,“大概十天了吧!”

“咳!”紀餘弦突然咳了一聲,一口酒差點咳出來,擡手用絹帕擦了一下嘴,桌子下握住蘇九的手。

菓妹認真的點了點頭,“哦,已經十天了啊!”

“不該問的不要亂問!”木椏對着菓妹斥道。

菓妹回頭道,“我是替夫人高興!”

木椏起身拿了一個軟墊給菓妹,低聲道,“給夫人放在椅子上。”

菓妹瞥了他一眼,笑道,“你還什麼都懂!”

木椏臉色微紅,“我娘懷小妹的時候,她經常腰痛就在椅子後面經常靠一個軟墊。”

菓妹恍然點了點頭,小心給蘇九放在腰後面。

蘇九對兩人感激的笑了笑,坦然受之。

菓妹果真沒什麼酒量,兩三杯下肚就開始臉色通紅,眼睛也開始恍惚。

蘇九覺得她和南宮碧的酒量有的一拼。

“夫人,我去茅廁,很快就回來!”菓妹傻笑了一聲,起身往外走。

木椏忍不住叮囑道,“小心樓梯,不要滾下去,嚇到了阿黃!”

屋子喝酒的人聽到了,都忍不住笑起來。

菓妹臉色漲紅,蹬蹬跑下去了。

半晌不見菓妹回來,蘇九怕她真的醉酒不省人事,和紀餘弦道了一聲,起身出去尋找。

下了樓,蘇九本想去茅廁找她,結果剛進了後院,便看到菓妹盤膝坐在狗窩前面,指着阿黃道,“聽說你討厭我,是不是真的?”

阿黃趴在狗窩裡,瞥了她一眼扭過頭去。

“你不喜歡我,你主子也不喜歡我,說!是不是你讓你主子不要喜歡我的?是不是你說了我的壞話?”菓妹用力的拍了一下狗窩,氣哼哼的道。

阿黃黑眼珠被她兇悍的模樣嚇到了,伸出爪子將它的碗推到了菓妹面前,裡面有一塊骨頭。

“休想收買我!我就知道是你在後面搗鬼!”

蘇九看着少女嬌憨的模樣想笑,眼睛一轉,回到樓上。

“木椏!”蘇九站在門口喊他的名字,“過來一下!”

紀餘弦擡頭,狹長的鳳眸淡淡的看着她。

木椏立刻起身,走過來,恭敬的道,“夫人。”

“菓妹喝醉了,正和你家阿黃聊天,你去看看她吧!”蘇九笑道。

木椏頓時滿臉黑線,點頭,“是,我這就過去!”

說罷,急匆匆向着樓下跑去。

蘇九站在門口的木欄前,向着遠處眺望,村落裡雞鳴狗吠,燈火琉璃,遠處海浪滾滾,潮聲輕軟,這樣安詳靜謐的地方,讓人忍不住流連。

等了一會,蘇九緩步往樓下走去。

下了樓梯,蘇九站在一樓的廊柱後往狗窩那邊瞧。

“阿黃它不喜歡我,怎麼辦?可是我那麼喜歡他!”菓妹揪着木椏的衣服,正一邊委屈的哭訴一邊抹淚。

木椏見她哭的這樣悲傷,也軟了心,笑道,“別哭了,你明天捉一條魚給它,它就高興了!”

“我和他一起長大,從小我就喜歡他,可是他因爲一個魚骨頭就不喜歡我了!”菓妹越說越難過。

木椏很無語,擡了袖子給她擦淚,“阿黃才兩歲,怎麼跟你一起長大,你真是醉的不輕!”

“父親把我許給木良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我雖然不討厭木良,但是我並不想嫁給他。我只喜歡阿黃,十歲的時候我掉進海里,是阿黃把我救上來的,十二歲的時候我從樹上掉下來,摔壞了腿,是阿黃揹着我回家。從小我被雲珠欺負,也都是阿黃護着我,我真的很喜歡他,可是他爲什麼因爲一根魚骨頭就不喜歡我了?”菓妹坐在地上,哽咽的嘀咕。

木椏突然不說話了。

“他喜歡魚骨頭,我明天背一筐來給他,以後每天都背一筐來,你讓他喜歡我好不好?”菓妹淚眼朦朧的看着木椏,神色癡癡。

月色下,少女清秀的面孔被淚水洗過,那般純潔乾淨。

木椏擡手替她擦掉眼淚,緩緩點頭,“好。”

菓妹咧嘴笑起來,傻傻的笑。

木椏將她輕輕抱在懷裡,動作有些僵硬的拍着她肩膀,低聲道,“真是個傻子!”

旁邊阿黃看着兩人,歡喜的搖着尾巴,偷偷將不得不推出去的碗又叼回了窩裡。

夜風輕柔,吹的人心裡也一片柔軟,蘇九看着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抿脣笑了笑,轉身往樓上走,腳步異常的輕快,彷彿是自己了了一件心事一般。

愛情,總是會在不經意間給人驚喜。

上了樓,紀餘弦正好推門出來,看到他,脣角淺淺一彎,“夫人,回家吧!”

“好!回家!”蘇九握住他的手。

族長和其他人一起送出來,一直看着兩人的身影變成了模糊的影子還站在那裡揮手道別。

兩人沿着小路往回走,十指相扣,背影重合。

蘇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轉,看向身側的男人,“紀餘弦,你爲什麼喜歡我啊?”

她好像從來都沒問過他這個問題。

兩人第一、第二次見面,她好像都在出醜。

後來身份坦白,他也知道她是個山匪,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山匪頭子。

粗魯,野蠻,甚至有些殘暴。

像蘭知繪那樣的溫柔,端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不才是他們這些貴公子的心頭好。

現在想來,他會喜歡上她,實在有些奇妙。

“誰知道呢!”紀餘弦精緻的脣角彎起,柔柔看着她,“也許是夫人太美了,一見傾心。”

“哦,原來第一面你就喜歡上我了。”蘇九得意的挑着眉,“第二面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娶我。”

第二次見面是在那個小院子裡,紀餘弦路過的時候去看了一眼,然後被某人的豪爽驚在那。

紀餘弦點頭,“夫人猜的沒錯!”

蘇九笑睨他一眼,“原來紀長公子果真如傳聞中一般,風流成性,見一個便喜歡一個。”

“爲夫冤枉!”紀餘弦側身託着蘇九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仰頭親了一下她的脣,“自始至終,喜歡的也只有夫人而已,夫人若不信,爲夫馬上證明給你看!”

“怎麼證明?”蘇九雙臂攬上他的脖頸。

男人目光變的幽深,語氣低沉曖昧,“深一點,給你最深,能不能證明?”

蘇九臉色頓時變的漲紅,昨晚在牀上他逗她,故意讓她不上不下的求他,此時到成了調侃她的話柄。

趴在男人肩膀上,蘇九悶聲嘟囔,“今晚我們各睡各的!”

“那爲夫如何證明喜歡夫人?”紀餘弦輕笑了一聲,抱着她越走越快,幾乎用了輕功,穿過林子,連樓梯也沒走,直接掠身上了二樓。

很快,二樓的窗子和門都被關緊,一聲聲喘息和嬌嗔似有似無的散在夜色中。

上官和顧老正坐在藤椅上在院子裡乘涼,頭頂上紅影驚鴻而過,兩人都仰頭羨慕的看着。

一個想起了遠在盛京的情人。

一個想起了散落天涯的十一個情人。

兩人同時發出一嘆。

次日一早,回大梁的船已經準備好,一行人,包括巫奕和顏姝,一起離開霧山島。

船很大,上下兩層,雕窗飛檐,氣派壯闊。

船上站滿了護衛,一個個身姿矯健,面容肅嚴,穩穩的站在船上。

整個部落裡的人自發的來海岸送行,菓妹和木椏站在最前面,目光殷殷不捨的看着蘇九。

蘇九走過去,撫了一下菓妹的頭,“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

菓妹眼中含淚,將手裡的籮筐給蘇九,“這是我娘昨晚做的魚肉糰子,夫人留在路上吃。”

“多謝!”蘇九接了過來,“若是島上呆的悶了,也可以和木椏去大梁看看,到時候,去盛京找蘇九就好!”

“嗯!”菓妹重重點頭。

“夫人保重!”木椏微笑道。

“好好照顧菓妹!”蘇九意味深長的一笑。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羞澀,木椏鄭重道,“一定會的!”

“保重!”

蘇九擺了擺手,向等着他的紀餘弦走去。

甲板搭在海岸上,紀餘弦握着蘇九的手緩步上了船,身後一行人跟上來。

船身微微一蕩,緩緩駛向海面,部落裡的村民涌到岸邊,齊齊對着大船揮手,

“島主,夫人,一路順風!”

“保重!”

……

蘇九站在船舷旁,看着菓妹跑進水裡向着大牀跑了幾步,還在對着她招手。

“以後,我們還會回來的!”紀餘弦自身後抱住她,溫聲道。

蘇九向後倚在他懷裡,看着漸漸遠去的霧山島,看着頭頂迎風飛揚的船帆,展顏一笑。

霧山島對她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她會一直記得的。

盛京

六月的天氣,正值炎熱,昭王府內卻是陰氣森森,尤其是入了夜,碩大的院子燈火幽暗,人聲稀少,一片死寂

府內下人都已經遣散變賣,只還有一個耳聾的老太監每日照顧蕭敬的飲食起居。

王府外四周重重侍衛把手,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所有人都明白,蕭敬是要一輩子都被困死在這裡了。

將近子時,後院一口枯井內突然人影一閃,跳出一人來,隨即俯身將裡面的另外一人拉了上來。

最後上來這人身形矮胖,粗眉細眼,卻氣勢不俗,上來後拂了一下衣袖,四下看了看,擡步往寢房的方向走。

拉他上來那人護在左右,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寢房的門半開着,推門進去,立刻一股濃烈的酒氣鋪面而來。

男人皺了一下眉,嘴角撇出一抹嘲諷,繼續往內室走。

牆角燃着一盞昏黃的宮燈,隱約可見內室的矮榻上一男人披頭散髮,衣衫盡敞的歪倒在榻上,一身酒氣,樣子頹廢,旁邊散落了五六個空酒罈。“昭王殿下!”進來的男人負手而立,四旬上下的年紀,不怒而威。

他一連喊了兩聲,醉臥在矮榻上的男人紋絲不動。

旁邊的人過去,拿起小几上的涼茶對着蕭敬的臉潑過去。

“嗯?”蕭敬猛然驚醒,坐了起來,回頭看到屋裡來了人,頓時醒了盹,“你們是何人?”

男子坐在矮榻對面的木椅上,笑道,“昭王如今這番模樣,真是令人惋惜啊!”

蕭敬斜斜靠在軟塌上,一腿曲起,姿態隨意,絲毫沒有了之前親王的尊貴氣勢,打了個哈欠,問道,“到底什麼事趕緊說,本王還要睡覺呢!”

“刀已經懸在脖頸上了,昭王還睡的着嗎?”男人低低笑道。

蕭敬頭髮散下來,目光陰鬱,“你什麼意思?”

“如今蕭皇未殺昭王,一是因爲太上皇還活着,留下您的性命是太上皇的旨意。二是因爲蕭皇剛剛登基,若現在就殺了昭王未免落下一個弒兄的狠毒名聲。可是蕭皇的這把刀只是想磨的更加鋒利而已,時機一到,必然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蕭敬微微坐直了身體,“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金麗國瑞陽王、府上的謀士!”男子淡聲道。

蕭敬眸子頓時一眯,面前的男子竟然是金麗國人。

金麗國和大梁只隔着一個東海,可以說是鄰國,國力不如大梁,每年都會派人來朝貢。

對於金麗國,蕭敬自然也有一些瞭解。

當年金麗國的國主即位時也是經歷了一場宮變,後來金麗國國主在瑞陽王的扶持下才坐上了皇位。

如今登基已經二十三年,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而且太子病弱,皇室漸微,雖然舒彥公主巾幗不讓鬚眉,自小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但仍然無法阻止皇室的衰弱。

這種情況下,瑞陽王在皇上的扶持下,勢力逐漸強大,又重振了皇室威風。

然而養虎爲患,當一個人的勢力強大的時候,野心也會隨之膨脹。

瑞陽王如今掌管着金麗國三十萬精兵,在朝中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結黨私營,把持朝政,不臣之心已見端倪。

如今瑞陽王突然找上自己,倒讓蕭敬有些摸不着頭腦。

“原來是瑞陽王,不知道王爺派閣下來有何貴幹?”蕭敬淡聲問道。

“王爺自然是想和昭王合作,幫助昭王取回自己想要的。”男子道。

“本王想要什麼?”蕭敬漫不經心的問道。

“大梁的皇位!”男子一字一頓的道。

蕭敬猛然握緊手掌,“瑞陽王能幫本王登上皇位?”

聽上去怎麼都不可信。

瑞陽王自己都沒做上金麗國的皇位,能幫助他登上皇位,他的手能伸到大梁來?

“不試試的話,怎麼能知道不可能呢?”男子語氣裡透着自信。

“那你們想讓本王做什麼?”蕭敬問道。

“待昭王做上大梁的皇位,瑞陽王想要昭王許諾,將兩國中間的霧山島送給王爺!”男子緩緩道。

蕭敬眉頭一皺,“霧山島?那是紀府的!”

“對,所以,希望昭王坐上皇位以後,第一便是剷除紀府。也許旁人做不到,但是大梁的國主總能做到!”

蕭敬目露思忖,“你們王爺是不是太高估本王了,如今本王可是廢人一個!”

“不,王爺絕不是廢人。王爺之前一直在籌謀,私下招兵買馬,訓練軍隊,招攬氣人能士,據我所知,王爺宮變時落敗,手中的勢力卻分毫沒露。王爺韜光養晦,每日醉酒,不過是迷惑蕭皇,等待時機,對不對?”男人慢悠悠的說道。

蕭敬本醉酒的眸子中此時精光閃爍,冷冷的看着對面的人,“看來瑞陽王將本王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

“既然要合作,自然知己知彼,才能坦誠相待。”男子淡笑。

“知己知彼?可是本王對瑞陽王並不瞭解!”

“昭王只要得到你想要的便是了,其他的無關重要!”

昭王目光閃爍,躊躇不定。

他暗中的確還有自己的勢力,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如果這個時候暴露,對抗蕭冽是以卵擊石,完全是送死。

所以他在等。

他自己也不確定,會不會有機會讓他等到。

這個時候瑞陽王竟然出現了,會是他的機會嗎?

“昭王不必有疑慮,您暗中的勢力還不足以和蕭皇對抗。而蕭皇對您的殺心卻越來越重,您能不能得到反叛的機會都未知。”男子似是蕭敬肚子裡的蛔蟲,一下子便說出他心中所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和我們王爺合作,置死地而後生,才能成爲人上人!”

蕭敬緩緩點頭,“好,本王同意合作,那現在需要本王做什麼?”

“在下不能久留,今日只和昭王達成共識便好,具體要做什麼,日後自有人來通知昭王的!”男子說完起身,“告辭!”

“慢走,不送!”昭王勾脣輕笑。

男子出了房門,守在門口的貼身護衛立刻跟上,兩人向着後院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那口枯井內。

蕭敬看着窗外悽迷月色,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冷笑。

七日後,蘇九和紀餘弦一行人回到盛京城。

伏龍幫的幾人和大夫人得到消息,一早便在城外十里亭等候。

晌午的時候纔看到一行馬車緩緩駛來,齊齊站了起來。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蘇九終於回來了!

大夫人目光期待而緊張,她一直盼着蘇九和紀餘弦早日回來,又擔心紀餘弦的毒能不能解?

每日這樣煎熬着,總算把他們盼來了。

馬車離近,緩緩停下,蘇九先跳了下來,走到大夫人面前,展顏笑道,“孃親,我回來了!”

大夫人激動的抱住她,“回來就好!”

“大當家!”

“大當家!”

阿樹胡大炮安爺三人目光殷切的看着蘇九。

“你們都好嗎?”蘇九笑道。

“好,都好!”阿樹等人嘿嘿一笑。

紀餘弦也從馬車上下來,有禮道,“見過岳母大人!”

大夫人忙向紀餘弦看去,見他面色如常,終於放下心來,高興點頭,“好!”

伏龍幫的人分別和紀餘弦見了禮,衆人上馬車繼續往城門裡走。

後面馬車上,顏姝撩簾看着胡大炮和安爺幾人氣質不俗,卻對蘇九恭敬有加,不禁微微皺眉,低聲道,“這個蘇九看來還真不簡單。”

巫奕坐在馬車內一個人對弈,淡聲道,“她的底細,我已經查到了。”

“哦?她是何人?”顏姝回首問道。

“一個這兩年新起的幫派幫主,之前雖然是個江湖門派,但她手下有兩人在朝中爲官,一爲文臣,一爲武將,而且如今在大梁正火的清譽商行,就是伏龍幫的。”

顏姝有些驚訝,又有些棋逢對手的興奮,“是靠着紀府?”

“不是!”巫奕如玉的長指捏着白瓷茶盞輕抿了一口,“但是紀餘弦對她,的確幫助甚多。”

“看來,咱們更要謹慎行事了,你有什麼打算?”

巫奕桃花眼一掃窗外繁華景色,“進了盛京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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