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淺……”藍瑾夜蹲下，將她摟進了懷裡。
“藍瑾夜……我真的撐不下去了，你放了我好不好？”林聽淺安靜了下來。
她頭痛得厲害，只想找個平靜的方式，將這一切都解決了。
可是她也知道，或許，永遠沒有平靜的方式。
“放了你？你還要回去找他？聽淺，你醒醒吧，楊宇航根本就不愛你，他只想拆散我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冷素彩，讓我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藍瑾夜將話說完，即使懷裡的小身子已經僵住了。
可是有些事情，現在必須說出來，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那一剎那，林聽淺的大腦一片空白，僅僅是一剎那，她卻希望自己永遠都不會思考，也不會痛。
而此時此刻，她心裡並沒有痛。
“你在說什麼？”她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想再確定一遍。
“楊宇航不愛你，聽淺，真正愛你的人只有我。”藍瑾夜輕輕推開她，扣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目光炙熱，而她的眼底卻冰涼一片。
林聽淺只聽到那句，楊宇航並不愛她。
而她也終於確定了，她的心底沒有痛，而是恨。
一瞬間，她恨世間的一切，因爲好像世間的一切都在傷害她。
難道她所承受的，真的還不夠多嗎？
“聽淺，回去吧，這裡太冷了。”他將她打橫抱起，而這一次，她沒有掙扎。
一切，真的都平靜下來了。
藍瑾夜將她放到了牀上，自己則去了樓下廚房。
晚餐很快準備好了，他推開臥室的門，林聽淺並不在牀上。
小小的陽臺上，她的背影淹沒在夜色之下。
他想喚她的名字，喉嚨口卻像噎着什麼東西，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她真的太脆弱了，小小的肩膀，根本扛不起那麼多的東西，他能想象到，她現在有多辛苦。
只是，他的自私，真的不允許他放手。
“聽淺……”藍瑾夜終於發出了聲音，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
林聽淺突然笑了出來，悠悠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蒼涼。
“你現在很開心，對吧？原來離開了你，我一樣過得沒那麼好，你終於有理由把我留在你身邊了。”她轉過身，憔悴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生動，像荒涼的沙漠。
“可是藍瑾夜，你真的愛我嗎？”林聽淺笑着離開，她甚至不等藍瑾夜的回答。
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口中的愛或不愛，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藍瑾夜怔愣在原地，一瞬間，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連轉身回頭看看她的力量都沒有。
這五年來，他的執着，他體內因爲她而存在的所有強而有力的東西，早就已經被她完全否定了。
可是這一刻，那種伴隨着淒涼的無助，仍舊瀰漫了他的整個蒼穹。
“我愛你。”他對着一室的清冷說道。
沒人能理解他對她的感情，就連他自己都不理解。
一個人，要因爲另個人才能感覺到快樂，能感覺到活着，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人？
可他就是這種人，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而是長達五年的漫長時光裡，他感受得到的，除了那種空蕩蕩的鑽心的痛之外，別無其它。
而這也是，他一定要將她困在自己身邊的原因。
和她在一起，他便快樂，即使痛，也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