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高門大院，晨曦徐徐拉開帷幕。
餐桌上，五六碟小菜，綠豆粥，油條，一個素白色曲線花瓶，插着一朵正清新的金色鬱金香。
倏爾，傳來一聲歡呼的笑，“成功了。”
全家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小小身上，她低咳一聲，大眼睛晶亮，“樂可姐姐的作品獲得了一個二等獎。”
“是嗎，給我看看。”傅染略吃驚，停下筷子。
小小將手機交到右側的媽媽手上，傅染定眼一看，驚訝道：“這不是拍的你嗎？”
“嗯嗯。”
“我女兒真漂亮。”
“嗯嗯。”
“又不是你獲獎，你這麼開心幹什麼，給我吃飯。”傅染將手機還給小小，順便往她腦門上敲了一板慄。
小小邊吃飯邊將這消息發給樂可，話語極具感染力：“樂可姐姐，有三千塊錢獎金呢，你喜歡的那個手機可以下手了。而且這只是起點，以後你會越來越棒的，雖然絕大多數攝影師很窮，但頂尖攝影師就像明星一樣，還有專屬經紀人。”
樂可已經在幻想了，她全世界舉辦攝影會展，身邊跟着專屬經紀人和助理，無數粉絲追着她要簽名。
那時，她可以挺直腰桿站在她母親面前，無聲的告訴她：拋棄我，是你最後悔的事情。
那時，她就有勇氣站在陸雲錚面前，大聲告訴他，“陸先森，我喜歡你。”
好喜歡好喜歡，從你把我從我前男友手下救出來就喜歡了。
樂可同志正躺在牀上呢，此刻咬着被子滾了三滾，全身的細胞都在狂躁爆炸。
次日，樂可找到小小，拜託她陪自己去還衣服。
上次，在旅遊之前，她落進臭水溝，膝蓋受傷，陸先生借了套衣服給她。
酒店，聽見門鈴響，陸雲錚按了一下遙控器打開房門，看見現如今出雙入對的小小和樂可，他並不驚訝。
面對樂可遞過來的衣服袋子，陸雲錚只淡淡道：“就是買給你的，還給我幹什麼？”
樂可咬了咬下脣，吶吶放下手道謝，“那謝謝陸先生了。”
她內心有隻鼓脹起來的氣球，被細針戳了一下，破掉了。
還是差了很多，敬畏加膽顫，她甚至連對上他的勇氣都沒有。
這樣的她，拿什麼站在他身邊呢？
樂可提着衣服告別，陸雲錚淡淡點頭。有關樂可童年孤苦的事情，他雖有心補償，但交給手下就行了，無須他親自動手。
小小低垂着頭，跟在樂可屁股後面，結果被陸雲錚冷聲叫住，“霍小小，你給我留下。”
這聲音……房間蒙上一層透明色的冰霜。
樂可和小小小心肝俱都顫了顫，樂可低聲道：“小小，陸先生應該還找你有事，我先走了。”
“喂……”小小低惱叫了一聲，她可是陪她來的，她怎麼能這麼沒義氣，將她一個人留在老虎身邊？
樂可離開後，小小調轉身子，面對陸雲錚，低若蚊吟問：“爸，什麼事？”
她腦袋快速轉動，回想着，自省着，她這陣子乖的跟那隻肥兔子似的，沒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