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了，氣死了……
小小心裡眼裡都是那串貝殼腳鏈，好在剛剛落水的動靜不小，她也看見激起浪花的位置，應該找的回來。
小小在淺灘處急切的摸索着，生怕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那串腳鏈就隨浪花捲走了。
摸到了，只是這觸感怎麼不太對勁。
看着手中的腕錶，小小整張臉都氣扭曲了。
“你，你……”她氣到，不知道罵他什麼好。
剛剛已經大逆不道罵他神經病了，她再罵不出比那更惡劣的話。
“我什麼我，是你觀察不夠細緻，單單貝殼鏈子落海的話，怎麼會發出那麼大的聲音？”陸雲錚走過來，海水淹沒到他的膝蓋，他半蹲下身，將貝殼腳鏈系在她沒在水中的腳踝上。
當時那種情形，她哪還能保持那麼有邏輯的思維，沒動手打他就是好的了。
不過，看在他現在這番舉動上，她就大方的原諒他吧。
好煩人，她很容易生他的氣，但又很容易原諒他。
“你總是這麼聰明，難道就不能稍微裝下傻嗎？”她說。
“太聰明，讓你很有壓力？”
“原來你也知道，偶爾傻一傻，讓我找回一點自信心好不好？”
陸雲錚一本正經的點頭，“好，以後能找到機會，一定裝傻。”
“喂，不準嘲笑我的智商。”
傍晚時分，小小和陸雲錚回到酒店，兩人一人一間房，隔裡隔壁。
小小的腳踝上繫着戰利品，她在進房門前，突然叫住他，五官板着，嚴肅認真。
“要是能重新認識你就好了，我現在好後悔，在我人生最初認識你，讓我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就算是在我四五歲認識你也好，只要別有那個名分……”
只要別有那個名分，她一定不顧一切，像是冉柔一樣。但，她終究沒冉柔那麼勇敢。
陸雲錚打斷她，淡淡道：“小小，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你心裡明白，你過不了那個坎，我也是。今天我們遇見的那對夫妻，和我們完全不一樣。”
她在後悔，他卻沒有。因爲他比誰都明白，如果沒有她幼年時的相伴，他此刻已是完全不一樣！
她想要和他相識相知，又談何容易。
人生知識，大抵是這樣，難以兩全。
“可我今天，裝作重新認識你，真的很開心。”
“但那畢竟是假裝，你和我自幼相識，你在出生沒幾天的時候，就來到我身邊。”
小小緊緊咬住下脣內側的嫩肉，無法反駁。
“小小，你應該已經試過了，沒辦法對不對？”陸雲錚又問。
“不是你說的那樣。”小小低聲反駁，但聲音卻那樣低弱。
“那是哪樣？”陸雲錚道，“小小，我沒辦法，你也沒辦法，因爲在最初，老天就選擇讓你來到我身邊，你說的名分永遠都存在，全世界都知道。”
來到他身邊，拯救他，毀滅他。
“小小，讓我們回到最初。我可以答應你，不再找其他女人，不對其他女人好，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