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做了一個夢,夢裡有濃濃的厚霧。
她在霧裡走啊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些什麼。倏地,濃霧向兩側散去,出現一道木製階梯,梯上搖曳着鮮花,通向雲之終端。
遠處隱約有孩童的笑聲,梨子循着笑聲上梯,終是看見一隻瓷娃娃,通透的白玉,兩頰有淡淡的粉紅,當真可愛。
梨子見了就喜歡,哪知她一出現,瓷娃娃就往後躲,她追,它就跑,兩個人一追一跑,像是躲貓貓樣。
一個不留神,瓷娃娃就險些摔下階梯,破成碎片,梨子的心鐺的一下,竟是痛的心口緊揪,她一個撲身,將娃娃抓住,緊緊摟在懷裡。
娃娃倏爾安靜下來,再是乖巧不過。
梨子剛想罵幾句,夢就醒了。
“梨子。”
她的耳畔有輕柔的喃喃聲,她的手被握在男人的大掌間。
她一睜開眼,便看見keen哥握着她的手,抵在脣邊輕吻,瞧見他滄桑的模樣,她的眼眶一澀痛。
豈料,馬上就聽見他說:“梨子,你還想不想回國?”
梨子緊蹙眉頭,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問這句話。
她最終的答案不是不回嗎,爲什麼他對這個問題如此執拗?
那雙狼眸黝黑深邃,銳不可當,“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想回去的想法,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後帶孩子回國住一段日子。”
等他將這邊事情處理完了,她再回來。
“以後再聽你說這話,我就真走了,然後再也不回來。”梨子閉上眼睛,安靜的感受了會來自腹部的壓迫力,這感覺真好,讓她清楚的明白孩子還在她肚子裡。
keen哥的脣微啓,還沒說什麼,梨子就又問了,有點急切。
“醫生怎麼說,要我臥牀休息多久?”醒來時,感覺孩子還在她肚子裡,她簡直有流淚的衝動。
是上天憐她,憐她的孩子,以後醫生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兩個星期臥牀休息,我會陪着你。”
對於keen哥的話,梨子是不相信的。
結果呢,上午還說要陪着她的男人,下午就不見了人影。
“他忙,他忙,等忙完了就過來了。”李媽一個勁做和事老。
梨子已經懶得說了,他在忙什麼,她閉上眼睛都知道。
但她現在已經不想管了,也管不了,只恨不得自己眼睛失明,雙耳失聰,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個閒人。
雖說下午不在,但keen哥還是在傍晚晚餐時趕回來了。
梨子聞見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還有那說不出的殺伐之氣。
“你自己身上還有槍傷沒痊癒,就在外面跑,我也不說你什麼,當你能不能將身上味道洗乾淨再進來。”她的話說的很冷,keen哥的臉色微變。
他提起衣領,嗅了嗅,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但想到梨子是出名的狗鼻子,不由站起身。
“那我再去洗洗。”
梨子將臉偏向一側,眼眶漸漸紅了。
她也不想這樣,她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心裡會有怨他的情緒?